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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客 作者:木苏里
吸进身体里。
他脸不能忍地拉了把谢白的手,没好气道:“别乱摸东西,刚刚在山下才跟你说过,怎么转头就忘了。”
谢白:“……”
立冬脸复杂地扭开了头,总觉得这画面哪里不对。他虽然知道谢白是殷无书养大的,但他还真没亲眼见过,以至于冷不丁看到这种类似大人管孩子的场面的时候,略有点儿消化不良,主要源于……
殷老大特么操心过谁啊?!谁又特么敢这么跟阴客说话啊?!
这会儿下子两种场景都齐活儿了,对他来说冲击有点儿大。
谢白懒得跟殷无书扯别的,他的指尖已经再找不到点儿血迹了,瘦白干净得仿佛从没沾过点儿秽物。他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看着地上那群“矮山魈”道:“不满昼夜但也差不了。”
何况刚才那些支离破碎的阴鬼已经被这献祭血阵吸上来了,尽管已经不成形了,但对这献祭血阵少还是会起点儿效果。
“这邪阵我也听说过点儿,但还真没想过谁会这么傻,上赶着送命给别人,别是被控制利用了吧?”立冬“啧啧”两声,边感叹边将手伸进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三根黄香……以及个脸那么大的铜盆。
谢白:“……”
他以前几乎每个月都要跟立冬打回交道,但大时候他都是匆匆来去,根本不会留意立冬干了什么或打算干什么,对立冬办事的那套阵仗自然也不了解。他这还是头回看立冬掏家伙出来,结果就看到这么个傻兮兮的盆……
实在很是有损太玄道的形象。
殷无书忽地笑了,笑得立冬背后毛毛的:“你掏个盆出来干什么?等我扣你脸上么?”
“哦哦东西太掏错了。”立冬这才反应过来,又把盆塞回去,“这荒野地方盆没法用,还是这个好。”
说完他又从袖子里掏了个古式的铜面镜出来,这镜面两边刻了图腾似的花纹,中间磨得平滑光亮,在夜色中像汪油黄色的水。
这些“矮山魈”自然属于妖灵的范畴,但凡活着的妖灵干点儿出格的事,太玄道总免不了要干预的,布邪阵这种事自然也包括在内。
碰到这种献祭阵,要查是为谁布的阵,二则要破了这阵以绝后患。
立冬搓出星火点了黄香,沿着东南西北四方扫了圈烟,而后手打横握着铜镜,手捏着黄香,食指在香上轻轻点着,在镜面上抖下层细细的香灰。他的手稳极了,以至于覆在镜面上的香灰只有极薄的层。
直到香灰将整个镜面均匀地覆盖完全,立冬这才收了黄香。他抬头看了眼天上极其黯淡的月色,原地转了圈,挑了个能让镜面对上月亮的方向,而后伸出食指轻轻扫开镜面上覆着的那层香灰。
这方法叫拨云见月,若是用那铜盆,就该借水落石出的意,可惜在场的这两位主都脸嫌弃,立冬心很塞。
让他心塞的是,不知是因为今晚月色太淡效果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当他扫开镜面上的香灰后,那油黄色的镜面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嘶——见了鬼了。”立冬不死心地又拎着铜镜对着各种角度阵晃,结果晃到了殷无书面无表情的脸。
立冬:“……”
他默默回头,就见殷无书正面无表情地在他身后,越过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铜镜,而后哼笑了声道:“继续举着镜子乱哆嗦啊,我看你哆嗦晚上能不能给我哆嗦出个真相来。”
立冬灰溜溜地把铜镜拍干净,重新塞回袖子里,略有些不甘心地嘀咕道:“其实按理来说今晚这月亮足够了,上回不如这亮都照样能找出来……”
其实他这么说,谢白心里便很明白,他这方法必然百试不爽,没出过几次纰漏,这次既然出现了这种追查不到的情况,十有八九是对方太特殊了,超出了某种范围。
不论是能耐超出还是地位超出,此时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对方越危险,这献祭血阵就越要尽快破除。
谢白当初看的那本书是从殷无书的书架子里翻来的。当初那个院里有整间屋子被他用来放书,满满当当,种类庞杂,其中有几层书架上的书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有些是直接用散页重新拼起来的,谢白看的那本也没例外,后头缺了小半本,刚巧断在这献祭血阵的破阵之法上。
他正要开口,就见殷无书抬头扫了圈,抬手从旁边的树上随手折了根长枝,而后抬手把谢白往旁边揽了把:“这阵你不合适沾,另外抱紧你的猫,这会儿看着老实,别转头就蹦进去了。”
谢白被他这么提醒,才想起身上扒着的那只小黑猫半天没有动静了,连叫都没叫声,安分得过分。
殷无书转头又冲立冬道:“过会儿看准了下点雨。”
立冬:“……”这差别对待简直了。
简单交代完,殷无书便抬脚迈进了那个献祭圈里,神色如常得好像只是随随便便迈了个门槛似的。
结果就在他进入献祭圈的那刹那,整个圈子里陡然燃起了冲天的大火,好像是把刚才吸进去的火全攒在此刻喷吐出来似的。火光映得半边天都亮了,窜天的火舌几乎能直接舔上月亮。
那火半点儿不假,在圈外和谢白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因为距离近的关系,那热气烫得几乎灼人。
怀里直很安静的猫突然炸起了身毛,在喉咙里低低呼噜了两声,脊背都弓了起来,副要直接窜进火里的样子。谢白抬手捂住它的脸,将它摁在了怀里,以免真的跳进去。
他皱着眉看着火海里的殷无书,那人依旧是副不紧不慢的从容模样,捏着截长枝走到献祭血阵的中心,而后便提着树枝在地上划着。就连破阵,他都好像懒得费什么力气,树枝在地上划过的力道看起来轻极了。
可每划道,就有个盘坐在地的“矮山魈”陡然睁开满是血的双眼,挣扎着发出尖利刺耳的长啸。它好像被某种力量死死地摁在了地上,不论怎么疯狂挣扎,都无法离开原地半步。
挣扎尖叫的“矮山魈”个接个,越来越。天上黯淡的月色在刺耳的重重长啸中隐隐开始泛红,献祭圈内的火被发了疯的“矮山魈”扫到了圈外,眼看着就要沿着纷杂的草木直接烧起来了。
立冬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看准了下点雨”,他掏出枚八角铜铃,划破食指尖在铜铃每个角上都点了点血,而后举着铃铛轻轻摇了三下。
铃音刚歇,天上分散的云骤然变色,转眼之间笼到了起,阴沉沉地罩在山顶上,仿佛下秒就要压下来。立冬嘴唇动了动无声念了几句,而后铜铃又是抖,细密的雨点便落了下来。
这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