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寒执珞 作者:陵狸

    楚冥域再次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那就是考验我们师徒俩的默契。好徒儿，不用害怕，为师保证让你毫发无伤。”

    叶梓珞深吸口气，对上师父坚定的目光后，转生朝无门走去。谨遵师父的嘱托，数完后，毫不犹豫的击去，砰的声，门开了，眼前的景象让他吃了惊，是在个山洞。

    此时，天刚刚亮，洞内景象还不是看得很清楚，但能感觉到这是荒废的山洞。不仅触到了许蜘蛛网，黏湿的地上还有零零星星的些动物尸骸，空气中弥漫着股腥臭且混带着泥土的味道，洞口是帘悬挂的瀑布。

    搜寻的目光极快的扫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师父的踪影。叶梓珞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赶紧跑到洞口张望。瀑布飞流直下，来势汹汹，在跌落谷底的瞬间爆裂开来，珠玑四溅，水流湍急，片雾气蒸腾。叶梓珞心里加焦急，把手握成个喇叭形状，大声喊道：“师父，师父，你在哪里？”

    “哎，为师在这。”楚冥域在旁边的另个山洞向他招手，英朗落拓，丰神俊朗，雪发随风飞舞，黑袍猎猎作响。

    原来这里并排有两个山洞，只是隔了面石壁。而瀑布只是覆盖住他这个比较窄小的山洞，师父那边的山洞只有些藤蔓覆盖下来。

    楚冥域抓住其中条藤蔓，使劲，几个跳跃便落到叶梓珞身边。

    直到师父在他面前，露出个明晃晃的笑颜时，叶梓珞还是感觉有点不真实，仿佛在做了场漫长的梦，醒来时恍惚看到坐在他床边微笑的人影，暖得令人安心。叶梓珞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师父……”

    楚冥域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顶：“蠢徒儿，看你紧张的，难道就不会动动脑子？”

    叶梓珞抿唇不以为然，难道他动的脑子还不吗？整天想东想西，搞得心里特别烦乱郁闷，他还宁愿少动脑子。

    楚冥域和叶梓珞顺着藤蔓爬上崖顶，然后择颗大树，坐在底下歇息。叶梓珞转头脱口就问：“师父，你怎会知道我来这里，为什么你知道床板上有机关，又为何知道怎样触碰机关才能找到出口，万我们没有同时按下机关会如何？”

    “徒儿口气问这么，为师该从哪答起？”楚冥域调侃道。

    叶梓珞并未答话，而是眼眨不眨的盯着他师父，等待他为自己解答疑惑。

    看到徒儿坚定且带着执拗的目光，楚冥域极为无奈的笑了笑，似乎他不说，这笨徒儿便会直等下去。也好，说给他听也无妨，毕竟那件事已隔二十年，原本以为自己早已忘却，可是直到去了那座古室故地重游番，才真正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是注定要铭记于心，永无法遗忘，即使自己刻意不去回忆，提及，也不能抹去曾经无意间种下的孽缘。

    “徒儿，为师先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位心高气傲的少年学有所成，准备下山历练……”楚冥域目光深远，似乎在回想遥远的从前：“没想到下山途中，撞见位美貌女子被几个土匪强行推倒在地上，粗鲁的撕开女子衣裳的场面。少年从小被灌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君子坦荡做人，除邪斩恶等正义思想，所以见到此场景，顿时义愤填膺，迅速提剑上去刷刷刷潇洒的挥了几下，那四五个大老粗便齐声倒地。这是少年第次杀人，那鲜红的血顺着剑尖滴滴的滚落，与地面相击的声音仿若午夜忽来的血雨敲打窗棂的滴答声，令人不寒而栗，腥味也在四周弥漫，少年心里有那么瞬间的惊慌失措，但很快被兴奋激动所取代。亲自上演了场英雄救美的老套俗戏，不知那名女子会不会以身相许，然后他们就可以双宿双飞，共结段美满姻缘。”

    “正当那名少年沉浸在自己欢乐的遐想中时，忽然听到声虚弱的呼唤。回过头时，才发现女子衣裳发丝凌乱，白皙肌肤若隐若现，她抱起膝盖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眼神惊恐的看着他。少年心下起怜惜之意，脱下外袍盖住她的身子，温香暖玉在怀，他再次春心荡漾。”

    叶梓珞听到这时扑哧笑了声：“那后来他们是不是互生情愫，恩恩爱爱呢？”

    他知道师父是在说他自己，只不过是以故事的形式在讲着他的过去。把个人置身于事外，以个旁观者的身份在叙述自己亲生经历的事，其实容易与听者契合，也徒增了份悲凉之意，只怕后续不会那么顺利，定会经历番坎坷和波折。

    楚冥域猛地在他额头重重弹了记以示惩戒，然后又自顾自的说：“当少年触到女子的腰时，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直到女子起来拖着笨重的肚子的时候，他便傻眼了，原来她早已心有所属，并且种下了爱的结晶。虽然少年很失望，不过还是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家。谁料那名女子却说自己无家可归，还问他愿不愿收留她。少年没办法，加之天色已暗，只好在山脚下的间客栈投宿。而令人惊讶的是，当晚那名女子竟然遭人暗杀，也不知道她惹了什么厉害的仇家，派来的都是身手敏捷的杀手，目标明确，直取性命，幸好他发现得及时，否则便是尸两命了。事后，他问过她的来历，但她总是支吾着不肯说。”

    “直到第二天，他犹豫了下便匆匆带那名女子上山，费了番唇舌后，终于得到师尊的许可。女子也就安心的住了下来，而那名少年也放弃下山历练的机会，细心照料她。可是好景不长，少年的小师弟突然擅自离开圩山，师尊甚是担忧，于是派他下山寻找。”

    叶梓珞把手肘顶到膝盖处，托着腮，静静地听着，也许这才是真正故事的开端，前面所讲的大段只不过是在铺垫。不知是不是错觉，师父幽远的目光中氤氲起股哀迷之色，却在眨眼间消逝，无迹可寻。

    第50章 往事沉沦

    楚冥域无门无派，仅是师承于天钥壶凌者，凌者总共收了六个关门弟子，莫倾延是最后个，也是岁数最小的个。所以师兄师姐们都比较偏爱他，作为大师兄的楚冥域也是如此，教他练习剑法，在被师尊责罚时，会立刻挺身而出袒护他，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总会第时间想到他。

    小师弟莫倾延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特别喜欢整人，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滴滴转圈后，众人便感到背脊发凉。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很疼宠这个可爱的小师弟，而这小师弟偶尔也会回以笑作为感谢。但有个特例除外，那就是对他最好的大师兄楚冥域，他从来就没给过好脸色，甚至故意闯祸出来让楚冥域去背黑锅，乐此不彼。

    楚冥域对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