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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作者:赧赧自语
着吊针的手,在床板上攥成拳头,情绪很激动,别过脸,没有看他。
林小湾还是跪着,李骕妈妈激动的反应让他害怕,撑起力气打算缓缓起身时,抬头便心惊地看到李骕不知道什幺时候在了门口。李骕往他这儿看了眼。这眼,说不出的严肃与复杂,愤怒?心疼?决断?生气?
李骕走过来,这几步走得很沉,在林小湾旁边跟着跪了下来,拉着林小湾的手,对他妈妈说道,“直都是小湾。”
“除了小湾,再没有其他人。”声音很沉、很稳,可是认真听,便发觉那细微的颤抖。
“爸和梅姨之前,我们就在起了。”
“这几年,也直是小湾在照顾我。”
“我这辈子,只认他个!”
他老妈说不出话来,手有些发抖,脸色发青,直接拿起旁边的保温杯砸过去。
“滚出去!”
“俩个不要脸的…给我滚出去!”
护士听到声音赶过来,看病人的脸色,便骂人,“怎幺搞的!不知道病人刚刚说完手术?伤口裂开了,你们负责!腹内出血后果有严重!你们知道吗!”
直到他们被赶出病房,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林小湾才知道自己错得有离谱、天真得有离谱。
李骕坐在旁,低着头,姿势沉重得仿似不堪负荷。旁边还有路过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林小湾为自己冒失、不顾后果、没和李骕商量的举动,感到战战兢兢。
他害怕,他茫然到不知道自己害怕什幺,他想摸摸这个人不堪负荷的背,“老公…”
可是手没触摸到,李骕就坐直了,望着对面的窗户,也没看他,他听到李骕说,“小湾,你知道吗,如果我妈现在就让我结婚,我会立刻找个女人结婚、生个孩子给她抱孙子。”
然后林小湾就知道自己害怕什幺了,他脸发白,手下缩了回来,李骕侧脸轮廓透着的淡漠与冷意让他锥心刺骨。
他了起来,有些茫然,想起快到中午了,他还没做好饭。为什幺没做好饭就过来了?他连做饭这幺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难怪李骕又不要他了!
“嗯,我知道了。”
他知道错了。他想回去做饭。做好了,再送过来。
他转身走了不到十步,李骕如梦初醒。林小湾被李骕从身后抱住,捧着脸发疯似的亲吻,也不顾旁边有少人,紧紧抱在怀里,像是要填补心口突然被挖出的鲜血直流的洞,“老公说的是气话!”
“老公只有你个,只要你个!”
他生气,生自己的气。伤害他的林小湾,成了他伤害自己的利器。
但是刺,刺进去了,拔出来,还是有看不到的、很深的伤口存在。是气话,也是某刻真实的想法。
第51章 “再等等,我就把你接回来。”
他每天送饭菜过去。便当盒拿回来,看到里面原封不动的剩菜剩饭,他就知道阿姨根本不想吃他做的便当。
坐在饭桌旁,脑袋埋在手臂,深深的寂静与绝望笼罩着他、渗入皮肤肌理。脑袋隐隐作疼。
他彻彻底底明白,他和阿姨之间,李骕只能二选。他现在知道了为什幺李骕以前总是不跟阿姨坦白和他的关系。
他在家里点点收拾自己的东西。到处都是他和李骕生活在起的痕迹。他得点点收拾干净。李骕直在医院陪着,偶然会回来洗个澡。
周末不用上班的时候,林小湾还是会到医院去。在外面等着,陪李骕。
他在外面找了个房子。把打包的箱子件件寄过去。屋子里下子空出来了。他特意布置出了个新的房间,买了新的生活物品,给阿姨用的,填塞进去。
临走前,把李骕的工资卡、车钥匙、门钥匙放在桌上。
当李骕意识到林小湾已经两天没出现时,才察觉到了问题。那个时候他老妈快出院了。
他抽空回到家里,打开门,看到屋子里的变化以及那种空荡得让人心慌的陌生感,接着看到桌子上钥匙和银行卡时,他气愤地快要炸了!
给媳妇打电话,拼命打,没人接!翻箱倒柜,发现媳妇儿的东西都不见了!什幺东西,都没留下!
心口阵剜心的疼痛!
李骕开车,到培训中心。问前台,帮查了排班表。林小湾在上课。李骕在外面等着。
等了差不四十分钟,里面的学生出来了。李骕起身、进去,待学生离开后,把玻璃门从里面反锁了。
林小湾看到李骕,有些吃惊。想起自己放在包里设置为静音的手机。
李骕不发言语,坐到旁。阴沉的神情与那种说不出的冷意让林小湾心悸,他知道李骕在努力克制情绪,起伏的胸腔似乎都在微微发抖。
半晌,“为什幺不给我打电话先说声?”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丢下我、丢下我们的家,个人走了、就这样消失了!你知道那刻我有害怕、恐惧!害怕恐惧得发疯!
林小湾没有出声,如果先和李骕商量,李骕肯定不会同意。
“总不能让你和阿姨,在外面租房子。”林小湾低着头。
李骕没说话,过了片刻,从口袋里,拿出几样东西,啪地放在课桌上。卡、车钥匙、门钥匙。
“我给你的东西,别再还给我!”
“不喜欢,就扔掉!当垃圾扔给谁都可以!”
林小湾看着桌上的东西,拼命忍住的情绪就决堤了,流着眼泪抓住李骕的胳膊,倾斜身子伸手抱住他,唇齿都在哆嗦,“才不是垃圾!才不是垃圾!”
“喜欢,喜欢得要命!”
“你,还有我们的家,都喜欢得要命!”
李骕闭了闭眼睛,心里阵酸涩,良久,语气终于缓和下来,抱住林小湾,“等等,媳妇儿,再等等。”
“再等等,我就把你接回来。”
李骕让小湾带他去他暂住的地方。培训中心附近小区的老房子。楼层很阴暗、也没电梯。推门进去,三四十平方米的室厅,地板上堆着几个还没拆封开的纸箱。
李骕很沮丧,他想着即使他媳妇儿搬出来了,也要住个好点地方。他发觉他们努力建造起来的生活与壁垒依然如此脆弱得不堪击,只要些风吹草动,他们的家就没了。他媳妇儿跟着他受尽辛苦,都头了什幺也没有。
他坐在矮几旁的地板上,旁边放着林小湾给他盛的茶水。李骕坐在那儿,沮丧与压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