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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4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李衍秋答道,“四叔试探过了,孙廷忠心耿耿,我让他离队也不愿离去,此人可信,他麾下将士,据我观察,也未有异心。问题应当就是出在那名唤秦泷的副将身上。”

    “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他。”段岭现在想起来,还不由得阵胆寒,若这次不是念之差,只怕所有的努力都要功亏篑,自己再无法承受亲人离世的打击了。

    武独率领余下的队伍,呈扇形慢慢地撤到河中央,已距离北岸甚远,应当不会有危险了。

    段岭刚要放下弓箭,突然间听见声冰裂。

    “大家当心——!”段岭喝道。

    顷刻间冰面喷出水来,四分五裂,李衍秋当机立断,揽住段岭的腰,与他朝左避。河面破开,士兵四散,段岭刚拉开弦,把长刀就已到了面前!

    紧接着郎俊侠悄无声息地从旁现身,脚踏浮冰转身,架开那人长刀,顺势削去,刺客登时身首异处!

    “保护陛下!”武独喝道。

    “走!”段岭说。

    “不要登岸!”李衍秋说,“恐怕还有埋伏!”

    段岭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要置人于死地,这路上无数次突袭,俱展现了对方高超至极的刺杀手段,每次都令人几乎无法逃脱,而冰河上的刺杀,是逼得他们退无可退!

    河面碎开,冰下冲出等候已久的刺客,这种潜伏完全不是常人的毅力能忍受的,刺客冲上河面便开始斩杀。

    第186章 殊死

    李衍秋把段岭推到身后,自己手持天子剑,挡在他的身前,两人沿着碎裂的冰面不断后退,却不上岸。段岭在李衍秋身后四处射箭,将跃上冰层的刺客射回河中。

    冰面发生连锁碎裂,越碎越。武独踏着浮冰追上来,说时迟那时快,水流中蹿出个高大的身影,浑身湿淋淋的,扑向李衍秋!

    刺客扑向李衍秋,武独则在后面冲向刺客,郎俊侠从侧旁冲来,挡在李衍秋身前,反手剑,刺向刺客胸腹,竟是同归于尽的剑法。刺客在空中舒展身体,旋转,避开郎俊侠那剑。

    武独追上,剑封住那刺客去路。段岭与李衍秋再次后退,郎俊侠声怒喝,持剑斩向脚下冰面,“哗啦”声,最近的冰面爆开,化作数个浮冰岛屿,在水流冲击下不断碰撞。

    武独、刺客、郎俊侠各在块浮冰上,各自手持长剑,三块浮冰彼此碰撞,被河水冲往下游。

    黑夜中段岭甚至看不清三人的影子,浮冰交错,三个身影彼此出剑拼斗。李衍秋带着段岭跃上又块浮冰,只不上岸。堪堪定后,李衍秋说:“认出那刺客是谁了?”

    “昌流君!”段岭怒喝道,“把剑放下!”

    那高大身影稍停滞,背后倏然有箭矢飞来,唰地带起他的蒙面巾,现出了昌流君的脸庞。

    昌流君时颇有点举棋不定,牧旷达大势已去,只要杀不了李衍秋,待他回朝后,牧家必定会遭到血洗。

    然而就在他那么犹豫之间,郎俊侠与武独已合身冲上,撞上了昌流君,两人同时出剑。

    “还你当年剑。”郎俊侠的声音响起。

    昌流君冷笑声,抖开长剑,躬身,弹跳,武独却从旁撞了上来。

    “要死起死!”昌流君拼着中郎俊侠剑,转身扑向李衍秋与段岭。

    这次他却不杀李衍秋,只冲向段岭。武独早有准备,挨上前去,掌格开昌流君手臂,另掌按在他的胸前。然而浮冰下却仍有刺客,三名刺客同时暴起,袭击武独,登时将他拖下了水。

    “武独——!”段岭大喊道。

    段岭冲向破冰之处,却被李衍秋拖了回来。

    郎俊侠借力后跃,离开浮冰,长剑圈转,杀了名刺客。武独与昌流君同时坠入冰水之中。

    段岭沿着河岸疾奔,李衍秋却喝道:“别跑!”

    片黑暗中,昌流君划水逃离,武独却屏息在刺骨的水中追了上去。侧旁追来刺客,动作极其敏捷,拖住武独脚。

    武独登时转身,与刺客们在水里换掌,拳掌受水流阻碍,难以着力。彼此手臂相格,互绞,再蹬开。

    昌流君游了回来,突然以手臂箍住武独的脖颈,将他拖往河底最深处。

    两名刺客靠近武独,武独刚要抽出腰间匕首,名刺客突然抽出绳索,把武独脖颈死死勒住。两人训练有素,水下作战配合极有默契,勒住他的脖颈便开始旋转,将绳索绞紧。

    武独口鼻中迸出气泡,两脚猛力蹬水,跟随绞绳的方向旋转,让绳索松开,双手同时从腰间抽出匕首,斩向绳索,匕首却被靠近的昌流君以手强行握住。

    肺中空气已呼尽,武独竭力挣,脖颈上的绳索却越收越紧。

    然则下刻,头顶冰面碎裂,个身影潜入水中。

    段岭手上握着箭矢,往名刺客肩上扎。那刺客中箭,登时全身抽搐,毒箭见血封喉,当即让他死在了水中。

    武独马上挣开另名刺客,匕划开他的喉管。

    昌流君从冰底顺流而下,游向黑暗之中,武独转身抓住了段岭,紧紧抱着他。在这刺骨的冰水之中,段岭睁开双眼,看着武独,彼此沉默注视。武独抱着他,亲吻上他的唇,猛力蹬水,冲上了冰面。

    河面到处都是碎冰,李衍秋沿着河岸快步冲来。“哗啦”声,武独抱着段岭出水,两人身上挂满了碎冰,段岭冻得脸色发青,不住哆嗦。

    半个时辰后,段岭与武独裹着行军毯子,在郊野外的火堆旁发抖。武独身上很快就热起来了,他的肌肤与段岭紧紧相贴,以体温温暖了他。

    雪停了,天边出现了启明星。

    “活过来了吗?”武独说。

    他们裹着条毯子,依偎在树下,段岭靠在他的肩上,武独以手指梳理着段岭湿漉漉的头发。

    “活过来了。”段岭侧头贴着武独的肌肤,感觉到他强壮胸膛下有力的心跳,稍抬起头,心痛地摸了摸他脖子上被绳索勒出的红印。

    冬夜星空闪耀,照耀大地,白雪茫茫,浩瀚旷野之上,只有这么棵树。树下则依偎着他俩,仿佛世间只有这么两个人。

    “你在想什么?”段岭问。

    “想上你。”武独低声说,“冬天游个冰水起来,抱着媳妇来发,当真是人间乐事。”

    段岭:“……”

    远方有马蹄声阵阵,段岭心头凛,武独马上抬头。

    李衍秋从不远处的营火旁起身,在旷野中长身而立。

    “来者何人?”李衍秋朗声道。

    “淮阴侯姚复前来接驾!”为首武将下马,忙道,“是陛下吗?”

    紧接着,两千余人齐齐下马,山呼万岁。段岭闭上眼,长吁了口气,总算安全了。

    当天段岭疲惫得几乎无力说话,被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