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们在做什么，只有长聘和牧相心里最清楚，说不定就是为了钱七来的。

    “方才我在后院看到奔霄，奔霄怎么又回来了？”昌流君又问。

    段岭摊手，意思是我怎么知道？

    “我得出城趟。”昌流君说，“恐怕长聘先生有危险。”

    “有危险的话，你现在去也晚了。”段岭说，“如果你们能抓住乌洛侯穆，说不定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昌流君迟疑片刻，紧接着飞身跃起，两步踏上房顶，离开院内。

    “哎！等等！”段岭喊道。

    他还没问钱七怎么样了，昌流君明显是擅离职守，这么眨眼又跑了。段岭时只觉有点危险，但影卫应该不至于路跟到了落雁城来，事实上从个月前，埋伏在邺城外的杀手就没有动静了。

    唯对他有威胁的人，只有郎俊侠，现在武独去追缉郎俊侠，自己就不会有危险。

    说是如此，段岭却始终有点不大安心，思考片刻后，朝卫士说：“请几位弟兄进来陪我坐会儿。”

    外头两名卫士，便有其中名去通传。

    段岭伸了个懒腰，院外实在太冷，仿佛昨夜夜之间，冬天突然就来了。想必落雁城连着刮了好几天的大风。

    片刻后，进来了个人，正是他先前救过的“述律端”，段岭好容易才想起这个人，当年他满脸络腮胡子，如今不知怎么的，把胡子刮了。那年在上京时，这人就是宗真身边的武士，既姓述律，半是辽国的贵族，贵族子弟担任皇帝的亲卫并不少见。

    “是你。”段岭笑道，“好些了么？”

    述律端上前步，单膝跪地，用汉语朝段岭说：“已痊愈，感谢殿下救命之恩。”

    “快别叫殿下。”段岭心里打了个突，满背冷汗，还好昌流君不在，否则宗真谈笑风生的，就把自己随随便便给卖了。

    段岭叫几个人过来保护自己，却只来了个述律端，既然宗真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这辽人武士的武功不会低到哪里去。

    “那天你怎么到元人军营里去了？”段岭有点意外，这人还会说汉语。

    “回禀殿……大人。”述律端答道，“末将与同僚以从城中逃出的身份，佯装被元军截住，为陛下前去刺探军情，观察元军布置。在俘虏营中脱逃时，为掩护同僚，被阿木古刺伤。”

    段岭点点头，当年见过面，如今又阴错阳差地救了他命，又想起自己和辽国之间的关系，他总是在救人，不是救这个就是救那个，救了皇帝，救皇帝的手下，实在是有缘。

    “您的卫士呢？”述律端说，“可是背叛了您？”

    “不不。”段岭答道，“他……只是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了。”

    第154章 会审

    乌云压顶，狂风大作，城内飞起了细碎的雪花，今年长城南北的第场雪竟然来得比往年的都早，大部分百姓甚至未曾作好入冬的准备。

    武独手持烈光剑，身西凉人的装束，袍襟飞扬，武靴踏上矮墙，再落在铺了层小雪的巷内，帽上的羽翎随着他落地的动作，微微振，抖落少许冰晶。

    小巷深处，郎俊侠从扇门后走出，现出身形。

    “当年上京交手之时，可曾想到落雁今日？”武独心情正不好，路追来，已动了将郎俊侠格毙在此的心思。

    “没有。”郎俊侠言简意赅地答道，知道再避不过武独，缓缓抽出青锋剑。

    “有什么话想说？”武独问。

    “没有。”郎俊侠依旧是这两个字。

    自八年前上京战那天起，四大刺客的功夫、排名、气势便飘忽不定，谁也奈何不了谁，神秘莫测的郎俊侠、年未曾出手的武独、游手好闲的郑彦，以及无命令不出剑的昌流君……

    足足八年，庙堂上、江湖中，已极少传闻有人死在四大刺客剑下，彼此功夫也再未切磋过。然而到得这天时，武独的气势已与从前再不相同，这刻，可说是八年里他的巅峰！

    就像回到了上京名堂那次的交手，天地之间飞雪皑皑，武独的帽翎上、肩上积了层薄薄的雪花，而郎俊侠的衣袂则在穿巷而过的寒风中飘飞。

    片雪花从万丈高空飞卷，飘落，轻轻地落在青锋剑上，发出极轻的声响，分为两半。

    郎俊侠率先出剑。

    那刻武独几乎是同时剑点去，两人同时化作虚影，错身而过。“唰”声，武独脚错步，激得巷内雪花飞扬，划了半个圈。郎俊侠则借力跃上巷内石墙，转身，借全身力量剑斩向武独。

    武独倏然出剑，刺向落下的郎俊侠的咽喉。郎俊侠的青锋剑已化作道锐光闪烁的光芒，斩向武独右臂！

    武独竟是不避不让，以肩去接。郎俊侠倏然意识到事，忙仰头避过。

    那剑瞬间收回，烈光剑几乎是挨着郎俊侠脖颈划过，带起数缕发丝，在寒风中飞落。

    两人各自落地。

    “穿了白虎明光铠？”郎俊侠语气中带着讥讽之意。

    武独现出嘲弄的神色，笑容里充满了邪气，答道：“没有。”

    郎俊侠方意识到武独刚才是在冒险，赌他不敢以命换命，但若是那下双方真的换招，武独就会受到重伤，而自己将当场被刺穿咽喉。

    两人沉吟不语，都在观察着对方的每个举动，雪越下越大，落在郎俊侠的头发上、眉毛上，高手对决，必须身无外物，任何个疏忽，便将导致最后的失败。

    然而就在此时，沙沙的声响朝巷内传来，就在郎俊侠的背后，出现了第三个人。

    郎俊侠知道今天自己彻底跑不掉了。

    那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巷口，抱着手臂，注视郎俊侠——

    ——昌流君来了。

    “你好，乌洛侯穆。”昌流君冷冷道，“怎么到这里来了？”

    郎俊侠的呼吸微微发抖，连带着剑尖也随之发颤，旋即持剑个转身，背靠巷内墙壁，抬头望向头顶的天空。

    “不要痴心妄想了。”又个声音响起，开口道，“你想逃吗？”

    郑彦个翻身跃上巷内的墙壁，吊儿郎当地坐着。

    “郑彦？”昌流君诧道。

    武独微微笑，显然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真不容易呐。”郑彦提着个竹筒，竹筒里装着烧刀子，说，“明明是辽国的地方，却来了这么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来的？”昌流君充满了警觉。

    “有会儿了。”郑彦朝昌流君说，“前天晚上，趁着元人打进来的时候混进了城，在酒肆里头碰见了武独。”

    昌流君不知郑彦是否看见了钱七，但既然是先与武独碰面，想必应当不会泄露什么秘密。

    趁着昌流君迟疑时，郎俊侠倏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