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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1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里住的全是汉人,辽帝将关内割去后,辽人等,色目人与元人二等,西凉人三等,汉人末等。大陈天子的势力朝南退,辽帝的统治来了,却没有对他们造成少影响,不过是换个陛下,至于这陛下长什么模样,大家平日里也见不着,要说哪里变了,唯有收税官换成了辽人。

    到得后来,连收税官也懒得过问,交由村长代征。

    直到元人来的这天。

    村子的名字从此在历史上彻底抹去,干干净净,剩下满地废墟。

    元兵杀光壮丁,在田埂下就地强奸村里的女人,心满意足后再刀捅死。

    几个百夫长在田边,朝逃进麦田里的百姓射箭,群猎狗窜出去,咬着胳膊、大腿上鲜血淋漓的肉回来。

    拔都从道路上走过,手里拿着刀掂了掂,砍在棵白杨树上,卡了进去,再拔出来,再砍,砍过几下,随手在树上刻了个“山”字。

    “岭。”小时候,段岭的声音说。

    那时段岭拿着块石头,在名堂后头的棵树上,教拔都写自己的名字。

    “山领为岭,意思是,大山的领子。”

    “我们汉人的名字是会意字。”段岭的声音似乎仍在耳畔,朝拔都解释,又问:“拔都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时候拔都脸不耐烦,说:“只有你们汉人名字好听,我的姓氏名字和猪狗般的。”

    段岭拉着拔都,示意他写,拔都便用元文,随便写了歪歪曲曲的几个字,像蚯蚓样。

    段岭歪着头看:“是这几个字吗?”

    “你看不懂啊?”拔都幸灾乐祸地说。

    段岭瞥了拔都眼,说:“巴特尔。”

    “你居然知道?”

    这下轮到拔都惊讶了,段岭微微笑,走在前头,拔都问:“谁告诉你的?”

    “书上看来的。”段岭说,“巴特尔是传说中的移山之神,拥有很大的力量和勇气。”

    拔都追在段岭身后,把他扛了起来,段岭声大叫,拔都却哈哈笑,肩上扛着段岭,把他扛过来,扛过去。最后两人摔在草丛里,段岭挣扎着起来,转身就跑,被拔都抓住,又摔下去。

    那时的拔都身脏兮兮的,那身羊皮袍子半年不洗。而段岭身衣服在家里涤得干干净净,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干净得像是朵天边的云般。

    “你他妈的长得真漂亮。”拔都盯着段岭看,伸手去捏他,拍他的脸。那年他们还很小,段岭懵懵懂懂,不知拔都的身兽欲是何物。拔都体内却已有最原始的欲望在不断地冲突,野性的渴求在他的血液中流淌。

    “放开我!”段岭忙道,“不然不和你好了!”

    拔都按着段岭,趴在他的身上,埋下头就去啃他的脖子,段岭却在拔都耳朵上咬了口,拔都登时大叫起来,怒吼,段岭忙挣脱跑了。

    拔都沿着长廊追过去,找了半天,见段岭在夫子面前读书,只得作罢。大伙儿都嫌弃他脏,连夫子也不例外,看到他就让他在外头罚,拔都便在门外着,看段岭读书写字,像个侍卫样。

    有时候他是心甘情愿地罚——拔都坐在井边,用桶里的湿布擦干净脖颈。对着水面照,看见自己已长大的面容,看着自己靛蓝色的双眼。

    他不禁又想起那些碎片般的过往。它们彼此离散,又互相组合,到得后来,拔都已说不清哪些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哪些是想象了。

    只记得他在罚时,名堂内光影朦胧的夕阳下,段岭端端正正,跪坐在案后读书写字的模样。那时的拔都在厅堂外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

    到日暮,到天黑,到灯火被点亮,到漫天繁星升起的时候。

    读书的时候最期盼的是哪天?自然是初与十五休假的时候。每当休假时,拔都总希望郎俊侠不要来,只要他不来,段岭就只能留在书阁里陪自己。过夜时,两人的衣服放在火旁烤,段岭便会钻进拔都的被窝里。

    还是小孩时,他们的肌肤干爽,摩挲着,令拔都有股血脉贲张的感觉,但他什么也不敢对段岭做,生怕段岭生他的气,便几个月不与他说话。隐隐约约,他期待着段岭咬他,仿佛这个动作还有某种情绪的表达在里头。

    再见面时,他终于长大了,不再像个小孩儿,他的长大和自己想象的不样,似乎朝着另个方向发展。然而这种意外的不样,勾起了他另种狂热,翻番儿的疯狂。

    草原上的人说,男人生中最好的时候,就是刚满十六,骑上马儿,纵情驰骋的年华。那种欣欣向荣的生命力,如同春夏交接时绿得刺眼的草地,连说话也带着生命的力量,早知那天就不要再犹豫。

    拔都想着想着,身血液沸腾起来,欲望几乎要让他涨裂,无处宣泄。听到院内房中响起了少年人的痛喊,他终于按捺不住,脚踹开门进去。

    里头有名元兵正在拿个少年办事,拔都抓住那元兵的头发,把他拖到门外去,关上了门,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

    昏暗的房里,快要垮塌的床上,那少年被他吓呆了,喘息着不敢看他。

    拔都三两下扯开自己的外袍,露出坚实的胸膛,他的肩背充满了力量感,身少年肌肉如塑出的般轮廓分明,胯下那粗长雄壮之物勃发笔直。

    他背部的线条与健美的腰如同野狼般,趴上去时少年甚至惊得忘了求饶与大喊,待回过神时,又疯狂地大叫起来。

    拔都盯着那少年的眼睛,片刻后觉得索然无味,没有尝试进去,他把少年拖下床去,脚踹到角落里。

    汉人少年战战兢兢,捡起被撕破的衣服,颤抖着穿上,跪在拔都身边,拔都用汉语说:“有酒么?”

    那少年忙去找酒,在后院里看见了兄长的尸体,发出声绝望的大喊。

    片刻后,他拿着镰刀冲了进来,要与拔都同归于尽,拔都皱眉,叹了口气,随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扭翻在地上。那瞬间,少年的反抗似乎令他找到了某种熟悉的感觉,拔都又开始撕他的衣服,但这次少年没有遂他的意,而是不断挣扎。他越是挣扎,拔都就越是亢奋,然而没过久,少年便垂下头,不动了。

    原来他直在努力,以胸膛迎向镰刀,终于令镰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拔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流了满地,最后只得把尸体放下来,叹了口气,裹着袍子,在床上坐了会儿。

    窗外光线渐暗下去,他去找了酒来,径自坐在床上,靠着墙喝。直到所有的光都消失了,剩下室黑暗,拔都倚在墙侧,半醉半醒,梦里是小时候与段岭扭来扭去的那些五光十色的记忆碎片,伴随着他清脆的喊自己的声音,就像个万花筒般,照着他本该晦暗无趣的人生,令他的世界都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