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效忠，容易产生无形的派系分化。于是下了决心，答道：“不要兵卒。”

    “江州军可派队人协助你。”谢宥答道，显然也认可了段岭的提议。

    “不必了。”段岭答道，“将军好意，足感盛情。”

    “年纪不大。”谢宥笑道，“胆子不小。”

    “其次，需要工部主做核算与建造的部员两位。”段岭又朝李衍秋说，“户部安顿民生的部员名。”

    “谁为你带兵？”李衍秋问。

    “武独。”段岭答道。

    众人登时议论纷纷，谢宥说：“武独不行。”

    “怎么不行？”段岭反问道，“武独跟在赵奎身边年，而后又追随先帝。行军打仗，已有足够经验，治军行军，绝无问题。”

    牧旷达道：“除此之外，你还需位功曹，主持人事核算。位刑名，主判宰罚。位主簿，管你城中钱粮，这些都不可用原邺城官员，诸事交接，须得清楚。”

    “是。”段岭说，“余下人等，下去以后我自己去配。”

    “我无异议。”牧旷达笑道，再看众大臣，说：“诸位大人怎么看？”

    牧旷达虽名义上是段岭的师父，在朝廷中彼此却是同僚，先前段岭还有忐忑，毕竟未与牧旷达商量过，生怕他出言阻挠，见牧旷达并未反对，便安心了不少。

    段岭注视蔡闫，总觉得这厮还有什么盘算，但不管他怎么计划，自己都再无退路，势在必行。

    李衍秋又问：“何时动身？”

    段岭答道：“找齐人以后就走，不能耽搁，从这儿到邺城，再快也要月。”

    李衍秋道：“诸位大人还有异议？”

    没有人说话，李衍秋说：“明日牧卿为探花与武独出任命状，非常时期，职任直升两级，与郡太守等同，切事宜，权宜行事。”

    段岭的心头大石终于落地，点了点头，李衍秋说：“散了吧，牧卿与苏卿、谢卿留步。”

    众人才纷纷起身，各自告退。

    段岭出来，郎俊侠不知何时来了，与蔡闫等在走廊尽头。

    那是段岭与武独的必经之路，段岭还在思考，不大想这个时候与蔡闫杠上，本来已经足够烦了。

    但蔡闫只是不走，似乎在等段岭，段岭也不能像赏郎俊侠耳光样直接给蔡闫巴掌。

    “走。”武独说。

    “不要给他下毒。”段岭说。

    他马上就要离开江州了，这个时候把蔡闫弄死，会发生许不可控的事。

    武独笑了起来，跟在段岭身后，来到长廊尽头。

    四周寂静无声，蔡闫与段岭相对，各自的背后则是郎俊侠与武独，彼此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股紧张的气氛。

    “没想到你居然走到这里来了。”蔡闫说。

    这是自段岭归来后，两人第次直接对话，眼下谁也奈何不得谁，段岭顾忌牧旷达，而蔡闫顾忌李衍秋，彼此之间旦没了忌惮，势必将掀起场你死我活的决斗。

    “我想与你做个交易。”蔡闫说。

    “说吧。”段岭答道。

    蔡闫继而瞥武独，见武独没有少惊讶，显然已经知道段岭的身份。

    蔡闫说：“眼下国家有难，我不来动你，你也不要来做无谓的事，等你从邺城回来时，再谈谈吧。”

    “理应如此。”段岭答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蔡闫欲言又止，段岭却把他的心里话句捅了出来。

    “你定想问我。”段岭认真道，“为什么不留在江州，抓你的把柄，也不让武独进东宫，是不是？”

    在蔡闫不知道段岭身份时，段岭其实至少有次机会是可以出手的，只要让武独顺理成章地入宫，再毒死蔡闫，便解决了个心头大患。但这么来，段岭无法保证自己能否归朝，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太过冒险。

    第125章 招揽

    “你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蔡闫答道，“现在去邺城，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今日过来，是提醒你件事，你该不会蠢得真的相信，布儿赤金拔都会因为私谊，让你三分吧。”

    段岭答道：“不会。”

    蔡闫答道：“那就好，我虽然不想你活着，却也不想你落到布儿赤金家的手里，被拿来威胁朝廷。”

    段岭知道蔡闫的担心确实有道理，拔都知道他的身份，且知道了朝中的动向，事实上如果拔都要搅事，所有人应付起来，都会非常麻烦。但从元使离开后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作，也许是拔都也在顾忌他的安危，或是想把这件事攒在手里，预备发出干净利落的击。

    “你知道我为什么铁了心要去邺城吗？”段岭问。

    “别以为你的老相好会帮你。”蔡闫眉头抬，说，“你会惹来的麻烦。”

    “不。”段岭答道，“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河北郡是我爹的封地。所以四叔才如此坚持。”

    蔡闫蓦然震，李渐鸿生前封“北良王”，北良即河北郡，只是沿袭了前朝自古以来的封号。

    段岭只是笑了笑，说：“告辞。”

    蔡闫感觉仿佛挨了个耳光。

    段岭退后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名堂，双手举到眉前互握，朝蔡闫行了礼，紧接着从他身边经过，离开。

    “我知道有个人。”武独说，“你能用他。”

    离开皇宫后，段岭看天色，已有点晚了，自己还约了黄坚等人。武独又说：“我写封信，让人带过去给他，这人从前是赵奎的手下，名唤严狄，领中军工务职，擅长治军、行军，安营扎寨，是把好手。”

    “咱们起去。”段岭说，“这么重要的人，不能怠慢了。”

    严狄自打赵奎倒台后便被撤职查办，但毕竟不是心腹，查也查不出什么来，治不了罪。赵奎谋反未遂，李渐鸿便吩咐网开面，乃至昔日追随赵奎的人都还活着。

    只是朝中不予委派重任已久，不许他们离家，严狄便只好在家中做点木匠活儿聊以糊口，从西川迁到江州后，人生地不熟的，过得为艰难。段岭准备了些钱，与武独前去拜访，见严狄穿身布衣，显然过得甚是寒酸，还有四个小孩要养，与他提及前往邺城事，严狄得了这个机会，自然满口答应。

    还有个帮赵奎管过军账的人，仍被关在牢狱里，段岭又亲自去探问，把人带了出来。那人只有二十来岁，单身汉个，名叫施戚，要启用此人，时半会儿倒是不行，段岭只得预备下报知牧旷达，过个十天半月，让施戚以戴罪立功为由，赶往邺城也就是了。

    折腾许久，已是深夜，段岭伸了个懒腰。

    “还要去见你师兄弟不？”武独问。

    对，还有黄坚等人，段岭哭笑不得，这连日实在是太忙，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