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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8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不发作。

    小二上完面,躬身退走,郑彦又吩咐道:“若无吩咐,不必再上来了。”

    “想吃馄饨吗?”武独朝段岭问。

    段岭摇摇头,两人都不动那碗馄饨,段岭喝了口汤,只觉味道确实非常地鲜,且半点也不腻人,面条爽滑筋道,蛤蜊、虾、鱼腩与蟹肉鲜嫩无比,这面馆确实当得起这嚣张名字。

    “特地约在此处。”郎俊侠在屏风后说,“乃是有几件事,想问问诸位怎么看。”

    “东宫议事,有人缺了席。”郑彦道,“想必是打听消息去了吧。”

    “实不相瞒。”郎俊侠说,“我到馆驿中走了遭,查到事。此事靠我人办不成。”

    四人都停下了动作,听郎俊侠转述。

    “元人使节是哈丹巴特尔。”郎俊侠说,“但实际上使节团中说了算的人,却是阿木古。此二人计谋虚实相间,哈丹巴特尔在明,阿木古在暗,除了为太子庆生之外,还有别的意图。”

    郑彦答道:“傍晚在东宫,听礼部尚书提到,元人经上京之战后,恐被辽报复,是以生出联陈抗辽之心,想与陈修好订约。陈、辽有上梓之恨,陈、元又有上京之仇,三国之间,两两为敌,牧相与各位大人议论良久,亦未谈出个办法来。”

    “陛下怎么说?”段岭忽然道。

    “陛下什么也没有说。”郑彦答道。

    武独说:“先帝虽非元人所杀,却因上京战而崩,太子若在此时联元,只怕陛下不会答应。”

    “是这么说。”郎俊侠答道,“但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敌人,上梓战后,国仇家恨尽在辽国,又怎么想得到先帝会率军回去救耶律大石?”

    昌流君问道:“乌洛侯穆,这话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谁的意思,这很重要?”郑彦说,“布儿赤金拔都与太子殿下乃是童年故友,据说是安答之交,昔年奇赤、拔都父子是被先帝所救,送出上京。布儿赤金家,是希望与大陈修好,藉此止战的。”

    武独望向段岭,段岭指指自己,点了点头,皱眉,摊手,做了个“全局”的示意,又轻轻摆手,武独稍转念,便理解段岭之意——安答不假,但两国之间,不能掺杂个人关系做决定。

    “所以呢?”昌流君道,“这个盟,是结,还是不结?”

    “那就要问武兄的意思了。”郎俊侠说,“今日陛下特地将你召到御书房,想来不是闲话家常,问你家事的。”

    段岭沉吟片刻,武独开口道:“陛下吩咐我桩事,具体是什么,却不便告知。”

    “事儿我替你办了。”郑彦说,“陛下心意,目前只有你最清楚,说来听听吧。”

    “大家各为其主。”武独说,“既与国运相关,说也无妨,仍是关于镇山河的下落,陛下要用忽必烈之剑,换回镇山河。”

    数人沉默片刻,郎俊侠答道:“那么,陛下便是不愿议盟了,昌流君,元人议盟的条件是什么?”

    昌流君沉吟片刻,目前众人对这事虽不清楚,但只要有心打听,总能问到,也不是什么秘密,便开口解释道:“元使在三个月前抵达江州之时,便拜访过牧相。哈丹巴特尔口称镇山河在元国,却不在拔都手中,两国若愿成兄弟之盟,北军撤出将军岭,订南北商道。大陈出让邺城、河间两城,这两城划给元。”

    “邺城是塞北重镇。”段岭说,“这不可能让。”

    昌流君答道:“他们也会用玉璧关下的百二十里地来换,这样来,陈、元互换领土,元人便可放心对付辽国,逐步蚕食南下。朝廷若订此盟约,双方换城,元国还回镇山河,两国和亲,修百年之好,永不开战。”

    镇山河如今仍下落不明,猜测极有可能在元人手中。

    “和亲?”武独说,“和谁的亲?不会又是姚侯家的吧,他有几个女儿能嫁?”

    武独话中颇有番幸灾乐祸之意,段岭听就知道,郑彦为什么这么操心这件事了,姚筝的身份乃是郡主,嫁谁也不想被远嫁到北方去。万朝廷真答应了这事,姚复就只好两行清泪,挥别爱女了。

    第100章 智计

    “总之。”郑彦说,“目前情况就是这样,接下来的,就是乌洛侯穆的情报了。”

    数人又沉默片刻,郎俊侠才开口道:“这次元人的手段,据我猜测,将会软硬兼施,至于具体方式,还在打听之中。”

    “软硬兼施?”武独冷冷道,“软的不成,还能来硬的?有什么手段能要挟国太子,我倒是想看看。”

    这话只有武独、郎俊侠与段岭三人听得懂,武独这话说得非常巧妙,郎俊侠直至如今,仍无法确定,武独是否知道蔡闫鸠占鹊巢事。郎俊侠自然不能当着众人之面,说出哈丹巴特尔要利用假太子的身份来要挟他,让他出力促成两国结盟。

    “牧相是什么想法?”郑彦问。

    “这我不知道。”昌流君答道,“只有问王山了。”

    “我不知道。”段岭答道,“牧相没有说。”

    昌流君说:“真不想结盟,朝中还是陛下与殿下说了算,尽快把哈丹巴特尔和阿木古送出去,不就完了吗?”

    郑彦答道:“所以麻烦就在这儿,大家都不下决定,连殿下也不愿出面赶人走,其实由他开口,是最合适的。”

    虽然说两国结盟,使臣理应受到礼遇,没有把人直接赶走的说法,但元使名义上是来给太子庆生送礼,只要蔡闫封信,便能打发走他。

    “我觉得未必。”段岭说,“阿木古不想走,总能找到留下来的理由。而且,朝中大臣对元人认知有误,元人虽脾气直率,却半点也不蠢。他们和咱们想事情是不样的,而且非常懂得利用别人的弱点。窝阔台之所以会攻入上京,正是因为窥破耶律大石与韩家之隙,其中利弊,各位应当也是知道的。”

    郎俊侠微顿,郑彦已知“王山”在潼关表现,昌流君是常听长聘与牧旷达对这小子的评价,是以毫不奇怪。

    “那么照你说来,该怎么办?”郑彦慢条斯理地说。

    “陛下想结这个盟吗?”段岭先问武独。

    “不想。”武独摇头道,“否则也不会吩咐我去找剑。”

    “太子想结这个盟吗?”段岭继续问道。

    数人望向郎俊侠,郎俊侠没有回答。

    蔡闫当然不想,是揣测李衍秋之意不愿结盟,二则是受到元人使者威逼利诱,若办得到,蔡闫该想着把这些人连着拔都起统统灭口才对,只可惜郎俊侠并无这通天本事。

    “昌流君,牧相想结这个盟吗?”段岭问。

    昌流君吃完面,系上蒙面巾,说:“你不会自己去问他?你在他面前正得宠,他不会瞒你。”

    “既然他不会瞒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