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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见他,唤作谢宥,只要确定你的身份,谢宥哪怕牺牲自己性命,也会护着你。”

    “我知道他。”段岭说,“他忠诚于天子,是不是?可现在的天子,是我四叔。”

    武独微微皱眉,不说话了。

    段岭又说:“只要四叔认我,蔡闫根本就不构成任何威胁。”

    武独点头道:“还有事,现在出面,对你来说,仍是太危险了,我直怀疑牧相要对付那假货与陛下,先前那药,他从未说过是配给谁用的,说不定就是假货。”

    段岭为武独换好药,武独侧身下来,段岭便给他穿靴,武独低头看着段岭的举动,段岭做得十分自然,接着让武独手搭在自己肩上,扶他出去。

    秋日晴空旷野,空气清新,段岭蹲在江边洗脸,朝武独说:“最坏的情况是,四叔不相信我是我,把我关了起来,咱们又没有证据,那就彻底完了。”

    “是这么说。”武独现在想来,也是十分凶险,运气成分太大。

    “最好的情况。”段岭说,“则是四叔认我,将乌洛侯穆与蔡闫并杀了,可接下来呢?”

    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就是朝廷中湍急的权力漩涡——牧旷达很可能要想方设法地毒死自己,当然,有武独在,他根本不必怕任何人下毒。可牧旷达想做什么呢?

    “接下来。”武独认真地朝段岭说,“我要告诉你件事,但这事,你千万不能在牧相面前露出端倪,否则会为咱俩引来杀身之祸……哎不过也没什么。”

    段岭:“……”

    “可是如果真的败露了,他们就会来杀你。”武独说,“那咱们就只好铤而走险,放手搏了,下毒将他们全部毒死。”

    段岭道:“你……你先说到底是什么事。”

    第90章 端倪

    “是我有次无意中听见的。”武独想了想,仍然觉得不太安全,看到江边有艘小船,说:“上来,咱们到江心去。”

    段岭不会撑船,与武独上了小舟,武独勉强直,横过篙,在岸边点,小船如同箭矢般,飞向江心,慢慢地停下。

    这里没有别人了,武独坐下,示意段岭过来点,揽着他,两人坐在船头。

    “那天夜里。”武独说,“我在丞相府中找件东西。”

    “什么东西?”段岭问。

    武独揭开段岭的外袍,露出他穿在里头的白虎明光铠,眼望段岭,段岭便点了点头。

    那天贺兰羯身死后,武独便将明光铠剥下来,嫌弃地用药粉泡了好几天,直到确认洗得很干净了,才让段岭穿上,便让他从此直穿着,也不说用不用还,眼下既然是太子,不用还了。

    “我躲在梁上,无意中听见长聘与牧旷达在书房中的半句密谈。”武独说,“非常可疑,文聘说的是,‘显怀的这个时间点,须得算好,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段岭充满疑惑。

    “显怀?”段岭喃喃道,“是怀孕吗?谁怀孕?”

    武独说:“牧相只应了声,二人便谈到别的事情上去了,所以,我怀疑长聘指的是皇后,若牧锦之为陛下生下皇子,牧相便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国舅爷,待陛下被……待以后,他便可顺理成章地把持大陈朝政。”

    “只是眼下太子归朝。”武独又说,“牧相定很不甘心,他的敌人是太子,这个位置谁坐上去,都将招致危险。”

    这么说来,牧旷达先前要对付李渐鸿,确实情有可原,李衍秋未来的儿子将是他的外甥。而郎俊侠带着蔡闫回来,同时也打乱了牧旷达的全盘计划。但以牧旷达的智谋,段岭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在那之前,说的会是什么呢?”段岭说,“那是他妹妹,又不是他媳妇,还能奇货可居,把大陈江山变成他牧家的不成?”

    段岭怔怔看着初晨的江水,心中涌出个极其震惊的念头。

    如果真是这样,段岭感觉到自己隐约窥探到了牧旷达握在手中的阴谋,这对于牧家来说是致命性的,对他来说,武独透露出的这个消息,已经相当于举为他扳平了整个战局。

    接下来的路上,段岭始终在想这个问题,武独则困得要死,上车就在瞌睡,最初的震惊已过去了,再醒来时,两人之间又恢复了自然。刚睡醒,还在出神的武独看着段岭,段岭已不再纠结于自己的身份问题,让他朝马车的窗帘外看,沿岷江下江州的路上风景非常漂亮,常常可见漫山遍野的枫叶。

    到得西江码头处,马车挪上大船去,顺流而下。

    大雁南飞,半年前,段岭路过江州时那惶恐的心境已渐渐地消失无踪,武独这路上,也渐渐地考虑清楚了。

    “不能冒冒失失地去见你四叔。”武独朝段岭说,“否则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段岭点了点头,毕竟现在自己在暗处,而蔡闫在明处,局势看似危险,但在争取到了武独后,反而就像夜间拥有了赌注,他可以放手搏了。

    虽然未来的局势晦暗不明,但至少目前有件事,是他可以做的。

    武独说:“我们继续藏身在相府中。只要咱们步步为营,乌洛侯穆拿你没有办法,不敢贸然来杀你。你看,从那天晚上他见你还活着以后,”

    段岭最担心的就是郎俊侠,不知道他此时回去了没有,如果回去了,万告诉蔡闫,自己就麻烦了。

    “为什么?”段岭问。

    “他怕引起牧相的察觉。”武独说,“无缘无故地去杀个相府的门客,是为什么?牧旷达的脑子可不简单,他定会追查这切。”

    段岭想也是,现如今,哪怕蔡闫知道自己在武独身边,也不敢让郎俊侠来杀他,否则旦失手,牧旷达就会起疑,李衍秋也会起疑,毕竟以太子的身份,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杀个无冤无仇的人。

    除非蔡闫与郎俊侠有十足的把握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世上,在这之前,他们定不会贸然动手。

    青山隐隐,绿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零。

    江州素有中原第城之称,古称江陵之地,王气鼎盛,历朝历代,胡虏进犯边关,俱是帝王迁都之处,又是通西川、接江南的中原枢纽之地,背靠玉衡山,面朝滔滔大江,地位得天独厚。

    上次段岭经过江州,过其门而不入,如今终于能看看父亲生前提过的地方了。听说这里春天有桃花,夏季鸣蝉翠绿,秋天飞枫遍城,而冬天白雪皑皑。当真美得如画般,乃是人间盛景。

    码头停船,叮叮当当声响,正值大陈迁都,到处都是货物,段岭扶着武独下来,又上了车,撩开边车帘,好奇地朝外看。

    座恢弘的城市拔地而起,从古至今,江州未经战乱蹂躏,历千年积累,已有五十万户之巨,城墙绵延百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