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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5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苦苦地等,欲救人者先自救,我不想再,不想……”

    段岭无数次地想起年前的最后七天,如果是现在,他定不会再在城里等着父亲过来,反而会提前抡起弓箭与刀剑,跟着士兵们出城去杀通,再去找他爹。

    他在时光里成长了,但有些人,有些事,不会再等他。

    “我相信武独。”段岭想到这里,朝费宏德说,“我既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他的心,我提前动手,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我也要为自己而去努力。”

    费宏德微微笑,说:“既是这样,少爷又有什么稳妥的方法呢?若信得过老头子,不妨说出来,咱俩参详参详。”

    段岭答道:“我想毒死他,并且制造出他被毒虫叮咬的假象。”

    “能办到?”费宏德说。

    段岭肯定地点头,费宏德沉吟片刻,而后道:“那么也许可行。”

    两人商量片刻后,决定分头行事,段岭去找赫连博,而费宏德回去麻痹边令白大意。若再不提前下手,恐怕还有别的变数。

    “很好的计谋。”费宏德说道,“我这就回去准备。”

    段岭则朝费宏德借了匹马,趁着夜幕降临前出城去。

    与此同时,武独日骋四百里地,离开西川路,进入通往潼关的官道,万里奔霄飞驰良久,竟没有丝毫疲惫,反而越来越精神,想是在宫中被关了太久,旦离厩,便如飞鹰回归苍穹,自由自在地驰骋。

    若无意外,再跑天半就能抵达潼关,武独算上时间足够,便让奔霄在溪流边喝了会儿水,摸了摸它的鬃毛。

    “你是有灵性的。”武独朝奔霄说。

    那马儿低头喝水,水里倒映出人马的倒影。

    “可为什么你这么不喜欢太子呢?”武独又朝奔霄说。

    马儿无法回答,侧头去找草吃。

    “你知道我要去救人,是不是?”武独又说。

    万里奔霄竟然听懂了,兴许是在它最后陪伴着李渐鸿的时间里冲进上京,只为了救它的小主人。但在武独的印象里,兴许万里奔霄并未见到它的小主人,兴许在上京城破之后,乃至千里迢迢,回到了西川,这通人性的马儿仍惦记着李渐鸿赋予自己的最后使命。

    “太子你已经救回来了。”武独在奔霄耳畔说,“此去乃是找个不相干的人,但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武独心里少还是有些歉疚,他突然理解了奔霄为何不接纳太子的原因,想来是因为在马的心中,还残留着关于李渐鸿的记忆,单纯地以为,该救的人没有救到。于是它暂时听命于郎俊侠,却在深居宫中之时躁郁不安,认为小主人还没有接到。

    这次愿意成为自己的坐骑,跟着他出来,亦是因此,归根到底,仍是利用了这忠心耿耿的神驹。

    “走吧!”武独翻身上马,说,“山儿也会感激你辈子。”

    奔霄于是再次上路,星夜兼程,赶往潼关。

    段岭策马穿过山路,这日秦岭内十分闷热,空气中弥漫着股烦躁而不安的气氛。他把马儿系在树旁,朝着费宏德遇袭的溪流轻手轻脚地下去。对面是个密林,进入密林,便是藏宝的山洞。

    而密林外头把守着将近二十名士兵,有人在溪对面生火,起灶烧水。

    赫连博在哪里呢?段岭四处张望,设想假如自己就是赫连博,现在会怎么做呢?赫连博已经知道自己在藏宝地遭遇了危险,那么以他的脾气,定是先埋伏在这附近,暗中窥探,并等待时机,进入洞内探查。夜晚是最佳的偷袭时间,待到守夜的士兵放松了警惕,赫连博就会趁机动手。

    与其等他杀光守军,冲进洞内,不如自己提前给他个讯号。

    于是段岭点燃了溪旁的枯叶。

    秋季溪旁满是落叶,火焰在枯树旁熊熊燃烧,继而吞噬了树干,沿着树冠蔓延开去,并点燃了周围的树,时间火焰明灭跳跃,照亮了附近。

    “起火了!”把守洞口的士兵马上喊道,提起皮袋,在溪水中装了水便上来扑火,段岭却悄悄地退到上风口的山坡上去。风朝着密林内吹,滚滚浓烟飘去,片刻后,不少人被熏了出来。

    突然间高处飞来箭,射中救火的士兵。

    “有人偷袭!”

    段岭马上发现箭矢来处,紧接着解下长弓,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也是箭。

    那箭平地而起,飞进树林,“噔”的声射在树干上,赫连博听见那声音,示意朝外看,见黑暗里个身影骑马冲下小溪,连着两箭,射中救火的士兵大腿,再调转马头,冲上山坡。

    段岭心脏狂跳,但他只能赌把,事实证明他押对了,在这里埋伏准备偷袭的,只有知道确切地点的赫连博。

    火借风势,越来越大,有人发出声喊,冲下山坡,段岭却用西凉语吼道:“是我——!”

    双方都是愣,没想到两边都有伏兵,箭矢铺天盖地地射来,追向段岭的马,马匹正在登上斜坡之时被射中,前蹄软,跪倒下来,眼看段岭就要连人带马滚下坡去,赫连博却手拽着缰绳,飞身下马去,荡了个弧,脚打滑,抓住段岭手腕,将他倒拖过来。

    “走!”段岭说,“不要恋战!”

    赫连博打了个唿哨,踩上马镫,将段岭拖上马去,众人唰然散进了密林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地士兵。

    党项人的战马都是良马,穿林越棘不费吹灰之力,散入山林中,哪里还找得着,段岭有惊无险,吓出了身冷汗,赫连博朝身后说:“你!差点!吓死我!”

    段岭哈哈大笑,赫连博恼怒地看了眼段岭,抬起拳头朝他比划,段岭拍拍他的肩膀,说:“想个办法集合。”

    赫连博带着段岭,离开藏宝地所在的山头,段岭说:“喂喂,赫连,你没有生气吧。”

    山涧里有片浅浅的河滩,河滩旁还有生火的痕迹,赫连博刚下马,便将段岭掀了下来,亏段岭学过武功才没摔跤,紧接着赫连博又扑了上来,段岭朝侧旁避,错身,后退,聚力,迎了上去。

    两人刚脱险,竟是眨眼间就开始摔跤,党项人陆陆续续地回来,诧异地看着这幕,继而唯恐天下不乱,纷纷叫好,下马围成个圈,看王子与这汉人少年采取摔跤的方式来解决“私人恩怨”。

    段岭顶着赫连博的胸口,将他朝后推了半步,赫连博个趔趄,抬脚错开段岭两脚,段岭反应却比他快,顷刻间挂在他身上,来了个大回旋,骑在他背上,运劲扭,把赫连博扭得失去了平衡。

    在摔跤上,赫连博是段岭的师父,奈何段岭又从李渐鸿处学到了如何运用巧劲的窍门,当初还在上京时,到得后来已几乎能与赫连博打成平手,然而分别年,段岭在南方又疏于练习,导致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