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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到时候意思意思,送点去江左就行了。对方若是看上赵融这唇红齿白的少年,完全可以啊!再加点聘礼就行,既讨好了正当权的赏家,料想这赫默地位也不会低……

    正说话时,赫连博与赏乐官对视眼,赏乐官微微点头,意思是自己去办。

    “叫……名字?”赫连博手里拿着段岭的半边袖子,翻来覆去,无意识地玩,鼻子里头塞着布条,堵被武独揍出来的鼻血,又问。

    “叫边戎。”边令白说,“未曾起字。”

    赫连博又皱眉,似乎和段岭朝自己说的对不上,但已经从姓段改成别的姓了,也不缺再改次。

    “钱。”赫连博朝赏乐官强调道。

    赏乐官示意赫连博不要说了,懂了。边令白登时心花怒放,这俩党项人是要回去准备钱了?先是三百镒金,又是“钱”“钱”,时间边令白耳中全是叮当响的银子声。

    “那个……赏公子。”边令白说,“画像?”

    赫连博摆摆手,赏乐官也摆手,边令白意会党项人兴许是还没画好,便不再问,孰料赫连博说的“钱”只是认为段岭缺钱,而摆手的意思是三百镒金也不用了。

    到得傍晚时,外头有人小声说:“边公子?”

    武独小心搬开段岭的爪子,下床去开门,见党项人在外头,府内管家亲自前来引见。

    “赏公子请您与边公子过去趟。”

    “没空。”武独乏味地说,已不想教训这群蛮子,说:“边公子生病了。”

    党项人叽里咕噜,朝管家询问,管家答了,党项人便匆匆忙忙转身回去。武独眉头深锁,朝管家吩咐晚饭送到房里来吃,便打发了他。

    回到房里,段岭却已醒了,午后那下简直元气大伤,蔫了吧唧的,偷看武独是否还在生气,武独却脸色如常,在院里取了根木棍练棍法,段岭又说:“哎,武独。”

    “什么?”武独说。

    段岭想找些话来说,却不知如何开启话题,想了又想,突然来了句:“我想家了。”

    武独:“……”

    段岭确实有点想回西川了,待在这里,简直浑身不自在,感觉哪里都不对,虽然在西川郎俊侠要来杀他,可在丞相府武独的宅院里头,总是亲切点。

    “尽快把事办完就走吧。”武独答道。

    段岭观察武独脸色,看不透他,又问:“什么时候?”

    武独收棍,说:“晚上就去。”

    “那……”段岭欲言又止。

    武独放好长棍,突然想到件事——晚上趁机去偷边令白的军机?但段岭怎么办?

    “我跟你起去?”段岭问。

    武独把段岭放在房里,万待会儿贺兰羯又来了怎么办?

    “贺兰羯到底和我什么仇?”段岭莫名其妙道,“我没招惹他啊。”

    “他看你不顺眼。”武独不耐烦道,“他想找我报仇,所以要伤害你。”

    “哦……”段岭点头道。

    正说话时,外头又前呼后拥地来了群党项人,段岭心里“咯噔”声,暗道不好,赫连博又想做什么?!别进来就大喊段岭段岭,那他就完蛋了。段岭醒来时又编了套漏洞百出的说辞,打算旦露出马脚,就告诉武独,自己与父亲先前不是在潼关下采买药材吗?就说西凉的党项王子也起被山贼掳了,自己阴错阳差下救了这党项王子。

    大不了到时见面,用西凉话先把赫连博堵上,反正赫连博结巴,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只会点头,武独怀疑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然而赫连博却没有来,党项人先是送进来两个食盒,接着是两大块青金石、盘金条、十张鹿皮、两根鹿茸,最后捧上来顶雁翎帽。

    武独:“……”

    段岭:“……”

    段岭朝那党项人说:“快拿回去!用不着!”

    党项人朝段岭说:“殿下给您预备的,请定收下,这是他与您的友谊。”

    “你会说西凉话?!!”武独难以置信道。

    段岭:“……”

    “我以前……去过西凉。”段岭只好把编好的那套赶紧抬出来骗武独,说,“市集采买,学会了些,‘好的’是‘其及’,谢谢是‘突及’,我中午不还在唱歌吗?”

    武独半信半疑,已完全懵了。

    党项人又朝段岭说:“殿下说,三在院外等您。”

    说毕走了,段岭拿着雁翎帽看,上面是根染成蓝色的斑头雁翎。

    “他最后说什么?”武独问。

    “没听懂。”段岭忙装傻。

    武独走出去,朝那党项人招手,说:“来来来,你过来,别说完就走,你几个意思?”

    党项人想必是来前被赫连博叮嘱过,马上走得不见人影了。

    第70章 夜会

    武独看了眼金条,根二两,盘里有三十六根,七十二两金条,两块青金石各有半个巴掌大,青金石极其昂贵,中原不产,要通过丝绸之路引入,小块青金石磨成粉末,是名贵的颜料,这么大块足够当个近百两银子。

    段岭上前用布把金子与东西盖住,心虚地说:“这些都要退回去的。”

    武独都被气笑了,段岭想起另件事,说:“我突然有个主意。”

    武独:“……”

    段岭说:“晚上你去办事,我就去会他会,这样贺兰羯肯定不敢到……党项人面前去抓我,对吧?”

    “会你个头啊!”武独怒吼道,扬起手,正要给段岭掌,段岭闭着眼,下意识地做了个躲的动作,那掌却迟迟没落下来。

    段岭壮着胆子,小声说:“就去次,我顺便把这些东西都退回去,严肃地朝他说说。你总要办事,要是错过了这时候,党项人回去了,就不好下手了。”

    武独犹豫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现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说:“可以,去吧。”

    段岭:“???”

    武独说:“去,我答应你,什么时候?”

    段岭说:“还是算了。”

    “没关系。”武独说,“你想去,自然不拦着你。”

    段岭怀疑武独在说反话,武独又不耐烦道:“你武爷我言九鼎,骗你做什么!有糖吃么?”

    这么好说话,段岭反而开始奇怪了,他朝武独解释道:“我总是得去探探消息的,费先生也说了,不是么?你去偷了东西,顺手把贺兰羯与边令白砍了……”

    “去。”武独语重心长地说,“真的不拦着你。”

    段岭总觉得这里头有诈,武独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于是说:“那我去了。”

    武独做了个赶他走的动作,段岭说:“现在还不,待会儿,入夜后你去办事,我就去见他。”

    武独便不再说,朝段岭点点头,两人间的气氛又开始尴尬起来,干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