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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计划,武独势必只能在暗中筹备了,有贺兰羯在,将会麻烦。

    边令白似乎毫无办法,武独说:“我奉牧旷达的命令,出来调查那把剑的下落。”

    “你找我也是无用。”边令白冷冷道,“想拿镇山河去给你的新主子献宝,来错地方了。”

    武独反唇相讥道:“那是自然,就凭你们那点三脚猫功夫,也拿不到手上。”

    边令白每次想折辱武独,却俱自取其辱,当即被气得不轻,武独又说:“安顿完赵融后我便回去,否则说不得丞相要起疑心。”

    边令白重重吁了口气,挥手示意下人去给两人安排住宿。

    “赵融。”边令白说,“稍后晚饭时过来趟。”

    段岭知道这是接纳了自己,也许安排他当个门客,也许会看在故主赵奎的情分上培养他,总之,任务的开始进行得相当顺利,接下来就看武独的了。

    边令白给他们安排了间客房,要让人来服侍,被武独给打发走了,院子里放着找回来的衣服等物,想必是抓住了马贼,并原物奉还,进去,段岭就要收拾,却被武独阻住。

    “当心露馅。”武独说,“按道理你是不会干活儿的。”

    “赵融颠沛流离。”段岭说,“躲过杀身之祸,被你救下,与你也不是主仆关系,不过念着点情分,凡事亲力亲为,理所当然。”

    武独想也是,两人收拾了下新家,段岭进去,关上门,武独却先上床去躺着了。

    “接下来就要在这儿住下了。”武独说,“也许还得住段时间。倒是没想到他就这么接受了,图也未曾给出来,你觉得他相信?”

    “相信不相信另说。”段岭答道,“他没那么聪明,来个人,投靠他,根本不会怀疑到暗查他的身上,顶平日里不该说的,都防着我也就是了,何况他连贺兰羯都收留了,不差我个。”

    “嗯。”武独若有所思地躺着。

    段岭在他旁边睡下,武独说:“你怎么也睡了?”

    段岭莫名其妙,说:“你不睡午觉么?”

    “我这是练功。”武独说。

    “练什么功?”段岭哭笑不得道,“睡功么?”

    武独不理会他,出了会儿神,段岭又说:“他完全没有盘问过山东的事。”

    “他与赵埔不熟。”武独说,“当心应付,莫要掉以轻心。”

    段岭路上温故而知新,翻来覆去就在熟悉山东的人与事,下完全没用上,少有点惶恐,被扔在这么个陌生的环境里,心里少有些惴惴,唯令他有点安全感的,就是武独了。

    “喂。”段岭动了动武独,武独却睡着了。

    段岭:“……”

    看来是真的练了睡功,段岭侧头端详武独的脸。武独的眉毛很好看,脸部轮廓明晰,有种粗犷的味道,熟睡时那身痞痞的气息没了,反而让人觉得十分温柔。

    段岭想起前夜武独奔波整夜,又是救人又是追敌,昨晚上贺兰羯在侧虎视眈眈,想必也没睡好,便不叫他,轻手轻脚地起来,翻看他们的东西,应不少,却都被翻动过,想必是边令白仍有疑心。

    贺兰羯为什么会在潼关?

    黄昏,段岭往边府赴宴时心想,是否这就证明了边令白也是密谋弑君的员?在边令白的背后,究竟又是谁的授意?

    武独刚睡醒,颇有点起床气,眉头微微地拧着,进厅堂内时,发现贺兰羯倒是不在,赫然还有别的人——那路上救下的少女已梳妆打扮,看那模样还比段岭小点。抵达时边令白正与那女孩说话。

    段岭以宾客之礼见过二人,那女孩忽然脸上红,便不吭声了。

    “这位是淮阴姚家的姚小姐。”边令白朝段岭说,“你们路上也已见过了。”

    段岭点点头,边令白又朝那少女介绍道:“这是我大哥的儿子,唤作‘边戎’。”

    那少女正是姚筝的堂妹姚静,闻言朝段岭点点头,未出阁的女孩按道理不可朝外人说出芳名,即便边令白从军打仗,不怎么重视规矩,仍顾及姚家颜面,只是简单介绍了二人。

    段岭这生里已有太名字了,人生如戏,会儿演这个,会儿演那个,段岭、李若、王山、赵融、边戎……你方唱罢我登场,面具换来换去般,令他在这灯火通明的厅堂上恍惚有种失落感。

    “姚侯将她送来潼关。”边令白又朝段岭解释道,“乃是说了门与西凉世家的亲事,不想路上招致马贼觊觎,幸而你与武独施以援手。”

    “感谢两位大哥救命之恩。”姚静端起杯,倒是落落大方。

    段岭笑笑,朝武独说:“别人敬你呢。”

    武独刚睡醒,不想说话,便“嗯”了声,随意将酒给喝了,段岭这才喝酒。

    第64章 献宝

    厅内静了会,边令白似乎在想什么事,不住瞥段岭,最后还是段岭出言,打破了这尴尬,问:“什么时候完婚?”

    “七月里。”姚静答道,“大伯让我在潼关等着,西凉会派人来接。”

    “这路上,你也辛苦了。”边令白又朝姚静说,“没有趁手使唤的下人,边叔再给你配齐送去,平日里,也可让你那家仆上市集去留意着些。”

    “好的。”姚静像是想起自己的丫鬟与仆人被马贼杀害之事,神色又有点黯然。

    “回去歇着吧。”边令白又吩咐道。

    姚静点头告辞,段岭目送她离开,微觉诧异。

    淮阴侯的侄女,居然从江左带远嫁到西凉,远嫁也就算了,路上还只有这么点儿随从,竟然会遭到马贼劫掠。迎亲不是让党项人来自家迎,而是送到潼关,婚事应交给边令白打点,这是什么道理?

    唯的可能就是——不受宠。

    “怎么?”边令白喝了口酒,朝段岭说,“看上姚家的小姐了?”

    段岭笑道:“看上也轮不到我。”

    边令白哈哈大笑,觉得段岭倒直来直去,挺有意思的,解释道:“你叔父当年正想着与姚家联门亲事,奈何府上孩子们都小,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便问我,将姚筝说给侄儿成不成,想必就是你了,若他还在生,是看不上这姑娘的。”

    段岭点点头,表情带着点唏嘘,边令白说:“过得些时候,西凉那边迎亲的人便来了,待我办完这桩事,再慢慢与你安顿。”

    “我还有件东西。”段岭说,“特地带来给边叔……”

    “嗯?”边令白漫不经心地朝段岭瞥,武独却微微皱眉,咳了声。

    段岭征求地看着武独,武独脸色略带不豫,皱起眉头。

    段岭朝武独点头,边令白却有点不耐烦,说:“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

    段岭从怀中取出物,上前交给边令白,边令白本毫不在意,及至段岭解开捆在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