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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0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底放下,阻截了所有通路。

    天亮时,段岭跑向蔡闫家,蔡府大门紧闭,找不到人,段岭又去赫连博家——也没有人,街上片混乱,念佛的念佛,逃难的逃难,段岭只得又回家去,见家门前等着名女子,发现是琼花院的,却叫不出名字来。

    “夫人请段公子去趟。”那女孩躬身说。

    段岭收起弓箭,跟着女孩走。上京渐渐地安静下来,偶有少许哭声,午后的阳光白得刺眼。到得琼花院时,女孩说:“请段公子在此处休息,夫人处理完手头事务后便来求见。”

    “去吧。”段岭说。

    女孩仍未走,丁芝却跟了过来,彼此点了点头,丁芝说:“公子想吃点什么?这就吩咐人去做。”

    “不必麻烦了。”段岭答道。

    丁芝躬身,退了出去,段岭喝了点水,用过些许糕点果腹,放下剑和弓,走出房去,越过院墙,远远地眺望,见城中黑烟四起,便索性翻身上屋,踏着瓦当,坐在那里看。

    “夫人求见。”下面清脆的声音说。

    段岭朝下看了眼,寻春来了,寻春先是屏退左右,再朝段岭行了礼。

    “怎么个说法?”段岭问。

    “不久前南方靖难,王爷与赵奎对决剑门关前,赵奎紧急抽调东路玉璧关三万兵马南下。”寻春沉声道,“欲奔袭江州,断去王爷后路,就此两面夹击,但兵调走了,这仗却没打成,没等援兵赶到,牧旷达便里应外合,剑门就此陷落。”

    “两天内。”寻春望向院中,说,“西川路全境收复,钟山九响,三王爷入主西川城。”

    “同时因玉璧关下守备空虚,元人越将军岭天险,进犯辽国,绕胡昌城不入,直取上京。三日前,他们派人伪装成队塞外胡商。进城后昨夜发动埋伏,杀死守门军,开城门,幸而及时发现,西门得守。”

    寻春最后说:“外头有十万元军,如入无人之境,城中唯余巡防司两千,统军万,北院大王在敌军合围之前,分派信使,往南路、西路求援。”

    “我爷爷呢?”段岭问。

    “驾崩了。”寻春说,“王爷临走时吩咐,只要南方大局定,无论继位者是他还是四王爷,您都是太子殿下,须得以国君之礼待您。”

    段岭点了点头,寻春又道:“所以,殿下,切勿以身犯险。有何事,请尽管吩咐声。”

    “谢了。”段岭从飞檐上跃下,寻春转身翩然离去。

    蔡闫不知去了何处,当夜段岭便在琼花院中住了下来,院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样,外头依旧嘈杂,众女却在花园内制七夕节的糕点。段岭发现每当他经过有人的地方,琼花院中无论男女,都会停下,躬身朝他行礼。

    他担心蔡闫,恐怕蔡闻死后,他会不顾切地去给兄长报仇,便让人去打听他的下落。

    西川。

    李渐鸿坐在帝位上,这把椅子是从京畿带过来的,奈何当初放这把椅子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辽人的国土。

    “父皇当年体质便不大好。”李渐鸿说。

    李衍秋在角落里,透过窗格朝外看,黄昏时的光芒条条地射进来。

    “我还记得小时候,常与三哥你在那把椅子前追着玩。”李衍秋说,“眨眼便这么年了。”

    “你当皇帝吧。”李渐鸿说。

    李衍秋说:“你当。”

    李渐鸿:“你当,不许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李衍秋无奈地摇摇头,李渐鸿却笑了起来。

    “三哥有个儿子。”李渐鸿说,“你见了他,定会喜欢。”

    “藏在什么地方?”李衍秋问。

    “上京,过得几日,待你登基了便去接他。”李渐鸿说。

    李衍秋答道:“定将视若己出。”

    李渐鸿点点头,兄弟二人沉默良久,李衍秋又说:“要迁都了?”

    “西川终究是牧家的地盘,便留给牧家吧。”李渐鸿沉声道,“当初迁来西川,我便是直反对的。”

    李衍秋说:“你须得提防他。”

    “眼下万万不能动他。”李渐鸿说,“新朝未稳,川中士族盘踞,只得先行蛰伏。”

    李衍秋长长叹了口气。

    李渐鸿吹了声口哨,在殿内显得尤其突兀,外头有侍卫推门进来。

    “将那家伙带进来。”李渐鸿说,“也是时候了。”

    李衍秋说:“你本该放任昌流君杀了他,何苦呢?”

    “不想再杀了。”李渐鸿疲惫地说,“这路,杀的人够了,牧家想不想对付我,也不在这么个人身上。”

    不片刻,手下将武独带了进来,武独脸青肿,身上的伤都包裹住了,手上缠着绷带。

    “说吧。”李渐鸿靠在龙椅上,李衍秋坐在旁,看着武独。

    “你的话,决定了谁活,谁死。”李渐鸿闭着眼睛,“包括你自己的条性命,说。”

    武独沉默注视着地面的白玉砖,白虎纹栩栩如生。

    “我留你条命,不是想看个哑巴。”李渐鸿说,“赵奎的计划里,牧旷达参与了少?”

    “没有。”武独说,“忘悲大师有名徒弟,也是杀手。”

    “牧旷达说的?”李渐鸿问。

    “将军说的。”武独答道,“他想请此人来对付陛下。”

    李渐鸿问:“牧相答应了没有?”

    “没有。”武独答道。

    “拒绝了没有?”李衍秋又问。

    “也没有。”武独答道。

    李衍秋笑了起来,说:“当真老狐狸。”

    “还有什么?”李渐鸿说,“若是我部下,这么问句答句,说不得问到第二句,脑袋便会被我斩下来。”

    武独答道:“从头到尾,他只说不做,没有证据。但他确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若能定罪。”李渐鸿说,“这天底下不知有少人早已死了,罢了,且先留他命。”

    武独抬头,看着李渐鸿。

    “你走吧。”李渐鸿说,“随你去何处。”

    武独退后步,犹豫不决,其时,殿外大门洞开,信使气喘吁吁地冲进,跪在殿前,双手捧军报呈上。

    “元人南下,十万骑兵围困上京,耶律大石求援!恳请陛下解上京之围!”

    李渐鸿刚回西川,后院突然起火,时间竟令他不知所措。

    元人来得实在太快,赵奎前脚刚把戎防军抽调走,元人便长驱直入,打进了辽国领土,麻烦的是,辽人几乎毫无抵挡之力,胡昌城以北的领地大片沦陷。中京已派出军队前往支援,耶律大石火速召回李渐鸿借走的军队,希望他能救燃眉之急。

    “臣以为,不可出兵。”牧旷达说。

    西川金殿等了将近十年,终于等来了位所有大臣都得俯首帖耳的主事者。

    然而李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