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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8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再次出了长街,追着耶律宗真的马车而去!

    刺客!他瞥见了抹黑影,紧接着数声轻响,驾车人脖颈中箭,后又被剑毙命,刺客剑刺向车内,耶律宗真已从车窗跃出,那刺客追上前,长剑弹,登时绞飞耶律宗真佩剑!

    段岭再不犹豫,步跃上石狮,翻身过墙,落入街畔院内。

    耶律宗真转身就跑,紧接着刺客的下剑直刺向耶律宗真后背。

    倏然间路旁院门打开,门中掠出另剑,恰恰好点在刺客的剑身上,那刺客被点得剑路偏了些许,从耶律宗真脖侧擦过,段岭手出剑,另手抓着耶律宗真的手臂拖,两人马上互换了位置。

    电光石火的瞬间,段领与那蒙面刺客以命换命。

    段岭剑点向他咽喉,蒙面人则突然撤剑,换掌,段岭用尽全身力劲,侧身横掌击出,孰料蒙面人将触未触地退,引着他全力出招的力道牵,段岭登时失了平衡,整个人摔在地上。

    “什么人!”突然四处冲出不少人,将段岭与耶律宗真保护在中间。

    蒙面人再不恋战,飞身上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段岭!”耶律宗真上前,拉起段岭,段岭个踉跄,转头四顾。

    “那是什么人?”段岭说,“我听到门外有响声,就追过来看看。”

    耶律宗真摇头,恐怕附近还有埋伏,朝四名身穿夜行装的侍卫说:“你们是谁的人?”

    圈侍卫跪下,其中人说:“北院。方才从琼花院出来后,韩家便有人直跟踪陛下,窥探陛下去向,为拦韩家跟踪的人,属下被阻了阻,是以来晚步,罪该万死。”

    耶律宗真说:“回去告知你们大王,将此处收拾干净。”

    说毕,耶律宗真又低声吩咐段岭:“不可朝任何人说。”

    段岭点头,耶律宗真点点头,以眼神示意段岭放心便走了。

    第33章 投诚

    是男是女?段岭回到家,不住揣摩那蒙面刺客的路数,对方蒙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男女,唯可能就是琼花院的人,因为只有琼花院的刺客不敢伤了他段岭。若是韩家派出的刺客,第式便会杀了他……

    “回来了?”蔡闫的声音在黑暗里说。

    段岭险些被吓得背过去,回答道:“回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约好了不是?”蔡闫坐在院子里自斟自饮,酒也不知哪来的,段岭随手扔了剑,过去大剌剌地坐在蔡闫对面,提过酒壶,给自己斟了杯。

    蔡闫入选,耶律宗真却不会重用他,除非他朝耶律宗真投诚,否则与韩家走得太近,不是好事。段岭倒是不大担心蔡闫的前程,只因自己迟早是要走的,以蔡闫的能力,应对起来应当没有大问题。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我爹了。”蔡闫说,“他若还在世,应当挺高兴的。”

    “我爹若是知道,定也高兴。”段岭说,“待到了中京,我会给他送封信,让他来上京接我。”

    蔡闫杯接杯地喝,段岭却不敢喝,生怕酒后说了不该说的话,事实证明他过虑了,蔡闫醉得塌糊涂,又哭又笑,最后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段岭将他抱进房里,让他躺在榻上,自己在李渐鸿原来睡的地方躺下。蔡闫还不住说胡话。

    “盛世……天下。”蔡闫说,“天下,这天下……”

    段岭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蔡闫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醉呓了几句,便沉沉睡去。

    翌日起来,蔡闫已走了。当天早上,名士兵前来叩门。

    “有位大人问你。”那士兵说,“愿不愿意今日去中京。”

    “什么?”段岭昨夜喝过酒,还有点头疼,突然下酒全醒了,问,“哪位大人?”

    “上头说只须告诉你,你自然知道。”士兵也是脸迷茫,说,“你不知道?原话是大人问你,愿不愿意今日动身去中京,昨夜大人已先启程回去办点事,谁也不知道,只告知你个,你若现在愿去,北院将派队人,送你上路,不可走漏风声。你若愿意在上京等他,也行。”

    段岭寻思良久,突然想起耶律宗真,昨天晚上他就走了?!他自然是不愿意现在走的,走,所有的计划就下全乱了。

    “此间事未了。”段岭说,“暂不能脱身。”

    那士兵说:“这是大人给你的,其中有物,须得保管好,不可遗失,你须得给我个凭证,待我送去中京。”

    那北院士兵带了个食盒和个匣子,食盒里头攒了盒花式各异的点心,又有耶律宗真赏赐的笔墨纸砚,与把剑。段岭打开那个匣子,见里头有面足金打造的小牌子,沉甸甸的,于是点头,回入房中,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可赠,于是便折了根结出青涩毛桃的树枝,连枝带桃,放在匣里,贴上封条,递给那士兵。

    意喻投桃报李,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之意。虽然投我以木桃,木桃是木瓜,不过手头没有木瓜,便以桃子将就将就,想必耶律宗真是懂的。

    连数日,段岭除了上街买点吃的,便几乎足不出户,每次经过茶肆时,他会驻足听很久,打听南方传来的消息,那些消息花样百出,有人说赵奎造反了,有人说牧旷达投向李渐鸿了,有人说南陈的皇帝与四王爷死了,时间段岭也不知该信谁。

    其间蔡闫又来过次,朝段岭说:“半个月前,陛下便回中京了。”

    段岭正在井边搓衣服,假装有点诧异,说:“居然这就走了吗?”

    蔡闫说:“中京兵马已箭在弦上,耶律大石写了封密信,陛下回去后召集众臣,不顾韩太师反对,顶住了发兵的举措。”

    段岭心想谢天谢地,总算安下心来了。

    蔡闫说:“你爹还没回来?”

    “没有。”段岭说。

    “给你写信了没有?”蔡闫又说,“厅内桌上那封信是你爹的不?”

    段岭:“……”

    段岭忙进去看,见封信还没拆,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蔡闫径自出了厅堂,段岭展开信。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等我。】

    李渐鸿打赢了。

    七日前,剑门关陷落。

    那是个雨夜,剑门关前下起了铺天盖地的暴雨,闪电横穿山峦,雷光直耀天际,两岸泥石汇为洪水,呼啸着冲往这黑暗群山的下游。

    名访客带着个孩子、名蒙面侍卫,来到黑甲军营中。

    李渐鸿脚踩着装满武器的箱子,侧着身喝酒,灯光将他侧脸的剪影投在帐篷上。

    “雨实在太大了。”访客解下斗笠与蓑衣,感叹道,“若不是昌流君路背着跋山涉水,想来我是到不了王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