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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3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西川。

    “李渐鸿回来了。”赵奎说,“带着万辽军,沿上京路出发,取道博山,泣血泉,将军岭,再取道西路入西川,沿途尽是天险。”

    赵奎书房里,牧旷达、昌流君、武独、郎俊侠与名文士,众人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张地图。

    “什么名义?”牧旷达说。

    “清君侧。”赵奎说。

    “这事须瞒不得四殿下。”牧旷达又说。

    “回丞相与大将军。”那文士乃是牧旷达的首席谋士,客客气气道,“不妨安他个投敌之罪,如此方可说动四殿下。”

    “唔。”牧旷达点了点头。

    “须得签发调兵令。”赵奎说,“六年前李渐鸿逃亡之时,我们就调过次兵员,如今西路全是他的旧部,只怕不战而降。”

    “调吧。”牧旷达起身,说,“事不宜迟,我这就进宫趟。先以今圣之名发谴书,昭告天下,定他投敌与谋反二罪,再数其八大罪状,签发调兵令。可是此时调兵,只怕来不及了。”

    “要牵制住他,我自有办法。”赵奎胸有成竹道。

    牧旷达微微眯起眼,赵奎说:“丞相,这就请吧。”

    牧旷达率两名心腹,文武,出将军府,上了马车,昌流君赶车,文士与牧旷达进车内去。

    “长聘。”牧旷达倚在车内榻上,说。

    “是,丞相。”那名唤长聘的文士恭敬道,“乌洛侯穆想必是掌握了李渐鸿的某个弱点。”

    “会是什么弱点呢?”牧旷达喃喃道。

    长聘想了想,说:“四年前,武独与影队赶往上京,队长死在上京城,李渐鸿显然并不在该处,是什么让乌洛侯穆不惜露面与武独交手?那时属下便推测,唯可能是,李渐鸿的妻儿正在上京城内。”

    “唔。”牧旷达说,“有道理,若得其妻儿作为人质,倒是能缓得缓的,就怕缓不得久。”

    长聘又说:“只怕赵奎不仅仅是想拖住他,而是想杀他。”

    牧旷达笑了起来,说:“那就当真是痴人说梦了。”

    长聘道:“赵奎此人行事如用兵,未想好下步,绝不会贸然落子,先杀其妻儿,李渐鸿定会心神动荡。就此诱敌,再陷之,杀之,想必不难,乌洛侯穆但凡办到这点,甚至不必他亲自去见李渐鸿,只要将人头送去,赵奎便胜券在握。”

    牧旷达说:“这头颅,想必比四殿下的好用了。”

    牧旷达番大笑,长聘附和着笑了几声,牧旷达又说:“不好办呐。”

    马车停下,昌流君下车,牧旷达便进了皇宫。

    李衍秋正在廊下着,牧旷达路走来,边走边朝李衍秋行礼。

    “退下吧。”王妃牧锦之吩咐手下道。

    牧旷达朝牧锦之笑了笑,背着手,在廊下,没有说话,牧锦之看了兄长会儿,只得转身离开。

    李衍秋打量牧旷达眼,牧旷达便行了礼。

    “参见王爷。”牧旷达说。

    李衍秋再瞥牧旷达身后的昌流君,朝牧旷达说:“牧相已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牧旷达答道:“今日正有十万火急的军情,特来启禀陛下。”

    “父皇喝了药。”李衍秋说,“已睡下,凡事但言不妨。”

    牧旷达说:“三王爷借到耶律大石万精兵,正在南下的路上,以清君侧之名,取道西路,三个月内,便可到西川城下。”

    “我就知道三哥没有死。”李衍秋淡淡道。

    牧旷达没有回答,只等李衍秋说出关键的那句话。

    李衍秋静了很久,末了,只说了句。

    “我想他了。”

    话音落,李衍秋转身离去。

    牧锦之这才从柱后现身,注视着兄长。

    “我向来是个识趣的人。”牧旷达微微笑,答道,掏出封折子,递给牧锦之,示意让她去办。

    灯光从窗格透出,照着西川寒冬里的飞雨,牧锦之于玉案上铺开黄锦,提笔,蘸墨,交到李衍秋手上。

    牧旷达在外负手微笑等候,片刻后,书房中传来声巨响,李衍秋将案上笔架、笔洗并摧到地上。

    牧锦之将圣旨取出,交给牧旷达,牧旷达接过,转身离去。

    正月十五,调兵令发到玉璧关前,军队开始调动。

    二月初,李渐鸿抵达长城下,犹如场飓风,消失在大漠尽头,二月初十,榆林、玉带等地如临大敌,李渐鸿却转眼出现在四百里外的居庸关,场夜袭,分出先头部队,里应外合,破居庸关,却不贸进,广发勤王令,召集兵马。

    但凡在西川城破前来投,律将功抵过。

    三月初,江州、扬州、交州、荆州等地震动,与此同时,朝廷发出盖有玉玺的圣旨,列李渐鸿八大罪状。

    李渐鸿却很有耐心,拥兵居庸关前,等候第场也是最难打的硬仗,待东西两路互换兵马,击其疲敝之时。

    李渐鸿不在,段岭的生活却仍十分规律,白天读书,晚上与蔡闫习会儿剑,练练基本功。

    上京的初春刮起了遮天蔽日的风沙,又到每月归家之时,段岭自己收拾了东西,预备回去时,却看见名女孩在巷内不远处,与蔡闫说着话,末了,还看了段岭眼。

    那是丁芝,已很久不见了,她与蔡闻有过段旧情,如今想必少也照拂着无依无靠的蔡闫,段岭与她打了招呼,经过时,丁芝却递给他封信。信封上片空白,段岭马上就知道是李渐鸿寄来的,当即匆匆忙忙回家拆信。

    刮去火戳,上头字体却非父亲惯用,显然是怕暴露消息,换了端端正正的字迹,如同上印出来般。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

    【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征途十之已过其二,塞外风沙遍野,茫茫尘世,唯念你那小天地中花团锦簇,生机盎然。】【人生在世,最得意不过手握山河剑,愿为君司南。】

    【烧!】

    段岭实在舍不得烧这信,翻来覆去,读了又读,塞在榻下,夜半终于爬起来,细细地又读了次,才终于心如刀绞,将信烧掉。

    第30章 暗度

    三月十七,李渐鸿施施然出居庸关,场平原会战,大败西南军,杀三千三百人,收编万六千七,紧接着鼓作气,连拔六城,军临函谷关前。

    “李渐鸿前来拜访。”李渐鸿骑在马上,问,“赵奎来了吗?”

    守城军登时骇破了胆,不敢迎战。

    “怕他做甚!”函谷关卫大声道,“守住大门!他还能插翅飞进来?!”

    李渐鸿等了会儿,又喊道:“没来?本王就在这儿等他!”

    两万六千余兵马,驻军函谷关外,消息已传遍南方诸地,各地开始不安,都在等候江州,看投向哪方。然而江州刺史邵德始终拒不发兵。

    足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