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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辽阔,其下村、乡散于深山之中,唯有蛛网般的羊肠小道与县城相连。时值茂春,山中物产繁盛,怀德是以成为物资交流之地。

    这是段岭第次来到除上京与汝南之外的地方,眼光中充满了好奇,他与李渐鸿骑在马背上,途经村镇外集市,四处张望。

    “喂!虎皮虎骨要吗?!”

    “从哪儿来的?”

    “吃糖吗?”

    段岭不敢回答,看看李渐鸿,李渐鸿说:“怎的?想要什么,你便拿了,不必看爹,钱是定然要给你掏的。”

    段岭说:“是不是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李渐鸿笑了起来,说:“没这规矩,想说就说,想与谁说,就与谁说。”

    于是段岭到得家草药摊前,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是牛黄吗?”

    摊子上有不少阿尔金山深处的奇植异草,其中块硕大如鸡子的牛黄吸引了段岭的注意力。李渐鸿只是随意看了眼,便为段岭付钱买下。

    “不是不能与陌生人说话。”李渐鸿牵着马,与段岭在市集上缓步而行,说,“而是在陌生的环境下,要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以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

    段岭“嗯”了声,知道李渐鸿在教导自己为人处世的方法。

    李渐鸿又说:“样米养百样人,这世上你不去害别人,保不定别人不会来害你。”

    “那我又怎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段岭又问。

    “无事在身时。”李渐鸿解释道,“什么都可以说,但须得观察你的谈话对象,提防对方有歹意,对穷人不谈富,对富人不论穷,对男人不论意气,对女人不生色心。”

    “有事在身时,不可随意让人知晓自己身份,须得时时提防。”李渐鸿又说,“必要的情况下还得根据当地环境,编造出另重身份,是非之地尤其客栈人口杂,在要事上,须得守口如瓶。尤其客栈掌柜、小二,闲杂人等,万不能让他们知晓你来做何事。”

    段岭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归根结底,人在路上,不能起贪念。”李渐鸿说,“只要不去贪图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就会省去许麻烦。”

    李渐鸿带段岭去打尖住店,向小二报了住店日,以身份文书交掌柜查验。其时辽国局势复杂,众族南来北往,文书各不相同,掌柜也验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吩咐开了间上房。

    “爹,明天还赶路吗?”段岭躺在李渐鸿怀里,李渐鸿背靠床头,搂着段岭,兀自出神。

    “不想走了?”李渐鸿问。

    段岭“嗳”地答了声,有点犯困,又摇摇头,说:“走啊。”

    李渐鸿亲了下段岭,段岭便侧过身,把头埋在他肩上蹭来蹭去。李渐鸿随口问:“怎的,不高兴?”

    段岭也不吭声,只是在李渐鸿身上钻,李渐鸿又道:“撒娇是罢。”

    李渐鸿抱着段岭,将他按在榻上咯吱,弄得段岭哈哈笑,不断挣扎。父子俩面对面的,李渐鸿便盯着段岭的眼睛看,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闭着眼睛出神。

    段岭则睡眼惺忪,朦朦胧胧地看着李渐鸿的脸,手摸他的侧脸,嘴唇,倚在他的肩头,渐渐入睡。

    外头响起嘈杂声,段岭再睁眼已是天明,吓了跳,以为是来追捕他们的,问:“怎么啦?”

    “没怎么。”李渐鸿见段岭醒了,便起身给他拧毛巾,让他洗漱。

    怀德夜间兵荒马乱,不少人拖家带口,从东北线沿路撤下,各个喊道:“元人要来了!”

    “走!都沿着这边走!”

    段岭第次见这景象,惊疑不定地打量客栈外道路,迁徙人群堵住怀德主道,极目所望之处,尽是乌压压的难民。父子俩正坐客栈中吃面,李渐鸿却似乎见怪不怪。

    “不要进来!”掌柜不悦道,让小二出去赶开难民,乱世当道,无钱寸步难行。段岭时不时地往外看,见个与自己差不大的孩子带着另个幼童,灰头土脸地混了进来。

    “吃吗?”段岭拿了块饼,递给那大孩子,“歇会儿吧。”

    “出去!都出去!”小二说。

    李渐鸿看了小二眼,只是眼,小二便不敢说话了。

    “给我弟弟讨块。”那孩子躬身道,“谢您呐,您路平安。”

    段岭看到这景象,忍不住心酸,对方却很懂礼数,只占了块小地方,让自己弟弟吃饼。

    李渐鸿把另块饼掰开了泡在羊肉汤里,给段岭吃。

    “从哪儿来的?”李渐鸿随口问道。

    “胡昌城。”那孩子答道。

    “哦?城破了?”李渐鸿又说。

    “差不离了。”大孩子说,“元人来了,怕被屠城,都在往上京逃,老爷,能给点水喝吗?”

    李渐鸿提壶斟茶,给了那孩子碗茶,孩子先喝了几大口,再喂给弟弟。

    “你爹娘呢?”段岭又问。

    “失散了。”大孩子说,“您若往北面走,能不能帮我们打听几句……”

    “我们往东边去。”李渐鸿说,“不必担忧,元人还未追到此处,想必是无碍的。”

    那大孩子点了点头,说:“东边也得当心,漫山遍野的,都是元人骑兵。”

    “走罢。”李渐鸿分付钱币,结算房钱与伙食,带着段岭出客栈,骑上万里奔霄,绕了个道,飞驰而去。

    第18章 身教

    “会打仗吗?”段岭问。

    万里奔霄驻足于半山腰上朝下往,怀德已成为逃难者的汪洋大海,从胡昌、近德城撤下来的难民还在源源不绝地往西边逃,目的是穿过阿尔金山,或进入上京,或逃进玉璧关。

    “会。”李渐鸿答道。

    “那拔都他们怎么办?”段岭问。

    “元人养兵日久,将军岭下没打起来,算下来也是这时候了,你不救拔都,这仗也定会打起来。”李渐鸿说,“不过是枉自赔上他二人性命而已。”

    段岭第次见这场面,又问:“谁会赢?”

    “不好说。”李渐鸿答道,“你希望谁赢?”

    虽说上京都是辽人,然而段岭在上京生活日久,如同第二个故乡,他打心底不希望辽国输,但两国交兵,谁胜谁败,并非人的愿力能决定。

    “爹,咱们也要走吗?”段岭问。

    “我不知道。”李渐鸿说,“不过很快就有答案了,走。”

    李渐鸿拨转马头,万里奔霄沿着山路疾行,进入了群山之间,不时,段岭忙道:“爹!”

    李渐鸿循段岭所指之处望去,早间山涧满是白雾,雾气之中,队元骑兵蜿蜒而来。而再行片刻,地上出现了几名辽兵尸体,显然有过场遭遇战。

    “咱们走久了?”李渐鸿问。

    “快个时辰。”段岭紧张地说,“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