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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 作者:千绮夏
不要!我就要你戴着的这块!”
眼看着顾蕴玉的疯劲又要上来了,他只是固执得像个得不到糖果便誓不罢休的耍赖孩童般,遍又遍的重复着。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他是看上了我的玉佩的哪点。无非是雕了个有些灵气的凤凰,色泽温润而已,要是正正经经的去古董行那种地方挑,定能挑出名贵漂亮的。
然而他此时却是听不进任何劝的,只是不肯松口的找我要,我才起了个话头,趴在我身上的顾蕴玉眼圈便红了,倔强又不甘的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俯视着我的眼睛,不满的囔囔:“好你个顾清友!我、我……我都心甘情愿让你上了,你却连块玉佩都不肯给我!”
我被他吓出了头冷汗,忙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生怕深半夜里被谁听见了这些见不得光的话。
顾蕴玉被我捂住嘴,却还是不甘心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两眼泪汪汪的瞪着我,副得不到玉佩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犹豫不决的叹了口气:“你真的想要?”
他眼睛亮,忙不可迭的点点头,我继续问:“你要我这玉佩做什么?”
顾蕴玉示意我松开捂住他嘴的手,喘息片刻,理直气壮的答道:“当然是戴在脖子上了!”
在我无声的妥协中,顾蕴玉上秒还梨花带雨的脸庞下秒就变得阳光灿烂,他喜不自禁的伸手小心翼翼的绕到我脖子后,解下了玉佩拽着红线吊在半空中细细打量着。
我恋恋不舍的盯着眼前这块跟了我二十余年的玉佩,就好像过去那些晦涩灰暗却弥足珍贵的记忆都随着玉佩被顾蕴玉拿走了般。
顾蕴玉刚把玉佩欣喜若狂的戴到自己白皙修长得给人种脆弱得折即断的脖间,突然歪了歪头,迷惑的发出两个音节:“慎——行——?”
我握住晃悠在他片白皙上的凤凰玉佩,只见背面用楷体雕刻了“慎行”这两个蝇头小字。
见我没有出声,顾蕴玉自顾自的揣测道:“这是你家人留给你的玉佩吧?‘慎行’是要你谨言慎行的意思吗?”
我的脑海里隐隐浮现出久远的记忆,有面目模糊的温婉妇人,也有梅花飘香、庭院深深的古宅,还有穿着身月牙长袍、眉眼温柔的少年……那是哥哥,总是抱着我,叫我“阿慎”的哥哥。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是,那是我的名字。我家里人给我起的名字。”
第11章 试探
翌日,大清早,顾蕴玉便已跑了三四趟厕所,上吐下泻个不停。
直到早餐时间,情况也不见好转,甚至都惊动了卧床养病的顾老爷子,家老小连带着担惊受怕。时间,众人都涌入了顾蕴玉的卧室中,围在床前,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顾慧珠向来是最心疼她这个小弟的,平日里嬉笑怒骂,但是看见往日生龙活虎的顾蕴玉忽然躺在床上小脸煞白的可怜模样,忍不住掉下几滴金贵的眼泪珠子,绞着熏香的手帕关切道:“告诉二姐,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他们请个医生来给你瞧瞧?还是直接叫人送你去医院?”
顾蕴玉捂住肚子蜷缩在丝绸被里,抬眼若有似无的看了我眼,听见他二姐说的话,原本就像搽了粉的脸变得白了,他支吾着:“不用去医院那么麻烦,我应该只是着凉了而已。”
我看他是不想去医院才对,顾蕴玉最怕的事就是去医院了。
可是他好好的怎么就着凉了呢?兴许是昨晚疯得太狠,又踢了被子才会这样吧……
直在旁边没有出声的大少奶奶许芳如温婉笑:“慧珠啊,我看,还是给小弟叫个医生上门看看好了。”
顾蕴玉就像找到救兵似的,忙点头应道:“大嫂说得对,就依大嫂的吧。”
顾慧珠应了声,双狭长的眼眸扫过来,看见守在床前声不吭的我,不由责备道:“你是怎么照顾少爷的?待会儿等医生来,定少不了数落你顿。”
我自知理亏,低了低头,没有辩解。
顾蕴玉刚准备开口替我说话,却直接被他二姐打断,顾慧珠抚了抚自己丝不乱的发鬓,撩了撩刘海儿,招呼大少奶奶道:“好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老爷子还等着我们给他回个信呢,生怕我这宝贝弟弟有什么闪失。”
等这帮女眷都出去后,我轻轻地合上房门,坐到床边摸了摸顾蕴玉满是冷汗的额头,问:“现在还想吐吗?”
顾蕴玉虚弱的摇了摇头,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思跟我说笑,只是抿着嘴露出个狡黠却苍白的笑容:“你说,我该不会是怀上了你的骨肉吧?”
我差点被他给气坏,准备揪揪他那苍白的小脸蛋,最终还是没有实施行动,只是无奈的说:“你又不是女人,哪来的什么骨肉不骨肉?”
顾蕴玉不理会我的本正经,只是微笑着用手指细细抚摸着自己滑至锁骨旁的玉佩,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大事似的,猛地坐起身:“完了完了!今天不是跟二姐夫约好去学校的吗?现在都几点了?”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什么去学校的事啊?”
“不是,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二姐。在他们两个生米还没煮成熟饭之前,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我看着他这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不由忍俊不禁:“你真是替你二姐操碎了心,也不枉她疼你这么年。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没有生米煮成熟饭,不是,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顾蕴玉胸有成竹的说:“我二姐嘛,自然是严格恪守着作为名淑女的本分的。但是那个姓沈的就未必了,听说光是他那些女学生们,对他仰慕的投怀送抱的就不少。万这婚礼前弄大了哪位黄花大闺女的肚子,找上门来被我二姐知道了,那可是要鸡飞狗跳的闹得整个顾家、沈家都不得安宁的。”
我想象了下平时便得理不饶人的顾慧珠化身被抛弃的怨妇恨天怨地、指桑骂槐的模样,默默的打了个寒颤。
这时,派人请来的外国医生也被顾慧珠领了上来,胡子花白的戴着眼镜,只会说几句不伦不类的中文,万幸顾蕴玉是学过英语的,而顾慧珠也颇为精通,早年间还喝过不少洋墨水,所以听起医嘱来是小菜碟。
待交了诊金,送走医生并差遣下人拿了药房去开西药之后,顾蕴玉焦急的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催促我道:“你去给沈泽棠回个信吧,就说我今天病了去不了了!”
我点点头,准备去楼打电话,未料刚起身却被顾蕴玉叫住,他想了想,又变了主意:“要不,干脆你去跑趟好了,他要是还在学校,你就替我道陪他看看,参加那什么书会?”
我迟疑片刻,打量了下他稍稍好转的脸色,问:“你个人……”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