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挑风月 作者:叶孟

    “天理何在，我生从不轻贱自己，就算是我爱慕慕容，可我与他从来不曾有过肌肤之亲，靳艳君以此为理由，处处为难慕容，而慕容也为了我和秋意免受靳艳君的侮辱，离开了玄冥教。”

    “眼看着秋意天天长大，我的心也死了，我不奢求离开靳艳君，我只求他善待秋意，可是靳艳君练武走火入魔，趁我熟睡时，抱走了秋意，说什么也不让我们母子相见，他就像是疯了样，每天过来问我，秋意到底是谁的骨肉，我被他逼的几乎是想自我了断，可是为了秋意，我活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他娶了群妾室，还把秋意给个小姑娘照顾，我不能忍受母子分离，趁他有心与我和好之际，给他下药，偷偷抱走了秋意。我出身武林世家，练得身轻功，离开玄冥教不是问题，在我投奔娘家的路上，我遇到了秦安，这个畜牲和靳艳君是丘之貉，他以我人回乡不便为由，说是帮我，其实偷偷给我下了迷药，我醒来时，人被关在靳艳君的房中，秋意不见了，我遍遍求靳艳君放过我们母子，可他就是不肯，还说要杀了秋意。”

    靳秋意神情恍惚，时间无法相信姚敷说的话，壁流花看他神情不对，扶住靳秋意的肩膀，安慰道：“秋意，你不是说你爹待你很好，也许这是个误会而已。”

    姚敷伤心的说道：“也许你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但是，秋意，娘不希望你活在谎言中。”

    ☆、错扰君心

    靳秋意仰起头，壁流花看不穿靳秋意的心，可是他能感觉出来靳秋意身上那股浓烈的伤心，那般深刻。

    “娘，我相信你。”靳秋意忽然说道，“我不怪你。”

    姚敷欣慰的苦笑着，壁流花丝毫看不出愉悦，大慨这段往事提起来都是不堪回首。

    “我听说他要杀你，便以自尽来威胁他，虽然我们夫妻隔阂，可我也知道靳艳君对我有情，他听我以死来胁迫他，便妥协了，他说可以不杀你，但要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可以主动去见你，他说他会把你交给适合的人扶养，我那时以为他只是心中有恨，对我还有误解，便答应了他。”

    “过后的年里，他荒废武学，日夜与我厮混，时逢慕容从昆仑返回南疆，巫教玄冥教又正是对立时，慕容入了巫教，辅佐巫教教主君亭山，令靳艳君勃然大怒，他希望我出面，去杀了慕容。我不肯，他就对我发疯，说我旧情难忘，这些年，我实在是被他逼的痛苦不堪，为了消除他的隔阂，也为了秋意，我答应了他，靳艳君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许武功秘诀，他知道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让我把武功背下来，自己慢慢练，我知道他那时已经武道天途，疯疯癫癫，我便学了套剑法，可我没有杀慕容，而是设计与慕容比武，跳涯遁逃。”

    短暂的沉默后，壁流花问道：“这次你没有带走秋意，独自人离开，创立了千机杀戮门，对不对？”

    “我手上有数十种当世绝迹的武功心决，就算我学不成，也不必受制于靳艳君，况且，我知道照顾秋意的那个女人，对秋意很好，我就放心了。”

    若水叹息着，又讽刺的笑道：“可是你万万没想到，靳艳君会把靳秋意送去巫教，送给慕容棠做男宠。”

    姚敷闻言泪如雨下，“当秦安找来千机杀戮门，告诉我靳艳君彻底疯了，他把秋意送人了，我脑海中什么也没有，他怎么可以这么做！说什么秋意也是我的骨肉，他竟然只是为了自己的个猜测，为了报复慕容棠，为了折磨我，把秋意送给慕容棠当男宠，他要的就是父子乱伦！”

    “我被恨冲昏了头，路杀回了玄冥教，靳艳君就在那里等着我，他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定会回去找他。我本可以杀了他，可是，有秦安这个狗贼庇护，我杀不了他，还被秦安暗算，又落入靳艳君手中。”

    “幸得有赤悠的娘帮我，我才从靳艳君的魔爪中逃脱。后来，我去了巫教，我请求慕容棠把秋意还给我，可是慕容棠不肯，他说哪里有送出去的人再要回去的道理，还问我和靳艳君哪个疯的厉害，我不知在他心中，我已经没资格再照顾秋意。”

    “我明白慕容恨我和靳艳君不争气，把孩子当泄恨来用，可是我错了吗？”姚敷问若水，“为何错的是靳艳君，却要我和我的孩子并受这么苦？”

    壁流花握紧靳秋意的手，但他已经察觉出靳秋意的情绪波动，太过复杂，以至于不知是怨还是恨，仰或者什么也不是。

    这切，并不能说残酷，却令人万念俱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恨情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唯独所有的苦楚却由个孩子背负，而他却不能说句恨，谁让抛弃他的是自己的生父和生母。

    “我每年都会送信给慕容，问秋意你过的如何，可是，慕容从不回信，他是要我死心。后来，我得知秋意返回玄冥教，继任了教主，我便没有勇力回去见你，我怕在你眼中看到的是恨，是责怨。只怪我当年太恨靳艳君，以为远离他切都会结束，却忘了他手上捏住的，才是最要命的。”

    若水听完姚敷的话，不断摇头，“就因为秦安帮了靳艳君两次，你就杀了他，还让人□□他的夫人？门主，你大错特错！”

    姚敷冷笑声，反问道：“他不过是靳艳君的走狗，死不足惜！你可知道，赤悠的娘就是死在他管辖的地方，就是这个奸官故意不发放粮食给她，才害的她割肉喂子，他既然是天下的父母官，何故与位妇人过不去，难道只是因为她偷偷放我离开？他自己也是为人父母，难道不懂别人的心酸。”

    “秦安不是这种人！！”若水低喝道：“他不是这种卑鄙小人，灾民流窜时，他把家中的粮食都拿出来赈灾，家老小系紧裤腰带过日子，我就是他曾经救济过的难民之，我已经查过了，从秦安死开始，我就翻遍了他的卷宗，查看线索，看看他有没有和人结怨。是有个惨案，其实，沈玉交代赤悠的事，我就明白了，这是个误会而已。”

    “那年大雪纷飞，楚梁郡雪灾尤其严重，但是很难民都往楚梁郡跑，因为所有人知道，楚梁郡守是个好人，是个天大的好人。”若水哽咽着说道，“他宁可自己饿死，也不会让灾民受罪，他听人说了城外饿殍遍地，所以让家丁开粮仓救人，可是，那天的雪太大了，推粮食的车，□□都出不了，外面的人也进不来，秦安带着士兵，裹着冬衣，沿街发粮食，中间因为大雪封路，他们行人在路上滞留了几个时辰，等他们到了城外座破庙时，里边已经是惨不忍睹，秦安眼就认出来冻死在冰天雪地里的三夫人，她是叫三夫人，对不对？”

    姚敷点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