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 作者:小萌镜子

    了。”就好似早已知晓有人会来般。袭白衣男子从黑暗中走出，始终不言。

    苏北辞又道：“见小陌身上的玉佩我便知你们见过面了，前段时间他老往林中跑，想必是见你去了吧。你…可安好？”再见恍若隔世，似乎无语，却似乎又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便只凝于句“你可安好”了。

    “我之子现下身在何处？”白黎终于开口，可开口却寒冰刺骨。不，他理应如此，是自己伤害了他。

    苏北辞道：“看来你都知晓了。那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当时我怕你伤心过度而忧及身子，便打个谎…”迟疑会但还是如实的说了。

    白黎冷冷道：“你以为我还会听信于你吗？”

    苏北辞自知已瞒不过：“兰儿，兰儿！”兰儿从前院急匆匆的走过来，却看见老爷身旁了人而先是愣：“是，老…爷。”“把吴妈叫来。”未听有脚步声，见兰儿迟迟不动，又道：“才不去。”“是。”半刻，吴妈前来：“老爷，您叫我？”

    “她是…那个稳婆！”白黎略惊道。

    “吴妈，他如何问你如何答便是。”吴妈点头。

    “我之子…”白黎逼着自己从口中寄出几个字后面的便难以说出了，好似有不好预感。

    “那个，那个回白公子的话，那孩子刚出生不久便夭…夭折了，老奴…老奴…”那个孩子出生时还是好好的，未曾想下刻便脸色煞白，没了呼吸，她也是尽力了。

    呵，白黎，今日落得这般境地，便是看不破红尘情障的报应吗…

    话音刚落，白黎又起阵狂笑，只是，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哭为确切些，那般撕心裂肺的痛的哭，而独自离去。

    望着白黎的背影，藏在心中已久之言却说不出半句：“黎，黎…”他想说他爱着他，直都是，他没有勇气说出来，即便说出来了对面也已无人来听了…

    瞬间感觉胸口疼，鲜红血便从口中喷出，染红了衣裳，晕厥过去，等兰儿前来要扶老爷进房之时，兰儿发现老爷的身体早就没了体温：“老爷！！老爷！来人啊！来人啊！”在那寂静的夜里，兰儿的声音瞬间响遍整个苏府。

    第12章 拾壹

    苏府上下挂满了白缎，下人们这几日也忙活得紧。

    “少爷，老爷的棺木已下土安葬完毕。”前厅上，管家何叔在旁对看似有些疲劳的苏陌禀告着。

    苏陌轻道：“劳烦何叔了。”眉宇间满是疲倦之色。

    “这是老身分内之事。这几日公子有劳累，今日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这几日也确实将公子累坏了，入棺，守灵，入殓，安葬，都需要他来做，无人可以代替他，毕竟从现下起他便是这整个苏家的主人了，他必须历经这些。“嗯。”“少爷…请节哀…”管家何叔也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迟疑的说了句。

    节哀？其实那个人死了对他来说并未有何种感觉，那个人是他名义上的父亲，血液里与他留着相同血的人，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这时，兰儿从门外走进来，禀报：“少爷，门外有人求见，她言她名唤翠竹。”闻完此言苏陌的身子微微躇，道：“快请她进来。”随后兰儿便将翠竹带进前厅。

    “翠竹自知今日前来实属唐突，却是无奈之举。还请苏公子去劝劝我家公子吧。”

    “怎么？”

    “公子将自己关在房中数日了，没踏出门半步，也不准人进去。长此以往，翠竹担心公子的身体会…吃不住的。”翠竹言着言着末尾还带着丝哭腔。

    “快走。”苏陌起身便往门外跑去。他知道翠竹是识分寸的人，她找他必定是事态严重，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如此的。

    等苏陌推开白黎房间之时，苏陌瘫软的倚坐在桌子旁，口接着口饮酒，似乎想在这个夜里尽情的放纵自己所积压的抑郁情感，迷离深邃的眼，含糊不清的呓语，恍惚不明的神色。

    都说明，他已经醉了……

    “何人…来打扰我饮酒…嗯…嗯…昨日戏影成双，今朝独醉情殇。落花散去水自流，情思不在命已休…呵呵…孑然出世门…”

    切都没了。

    红尘如泥，前缘已尽，纵然莫失莫忘，但终究抵不过殇痛。

    本以为在此世上他留下了个与他有关的东西，有血缘牵绊，还是他与苏北辞如今仅有关联的东西。可现下都没了，他还是个人…

    苏陌上前夺去酒坛，道：“别再喝了。”“把酒还我，还我。”白黎跌跌撞撞的去夺。“你若想喝，我陪你便是。”“好，我给你斟上，来。”白黎为苏陌斟了杯酒，随后苏陌饮而尽，他不愿看见白黎如此，心酸，心痛，不甘，痛苦，五味杂陈，他已分不出现下他是何感觉了。

    很快，白黎进入迷醉状态，苏陌将他抱回床上，此时白黎还在呓语着：“天地苍茫，徒留我孑然人，冷眼沧桑万载往。徒留我孑然人…人。”渐渐睡去。

    “我不会让你人的，绝不会…“苏陌抚了抚白黎额头前的碎发，轻轻亲吻着他的额头，温柔似水说道…

    次日，白黎醒之时，他发现自己已在床上，手中传入微暖的体温，只见苏陌在身侧睡下，白黎稍微移了移身子，却不料苏陌醒了：“你醒了，身体可好？”“无碍，苏公子费心了，无事的话请回吧。”白黎又变回往昔那般了，不，比往昔加冰冷，“你此言何意？”“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苏陌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道：“你想避到何时？我不信你没有对我动过情，自始至终，丝毫都没有？”白黎沉默不语，苏陌又不忍心下来，他知道让白黎现下接受他并非是朝夕之事，不可求急：“你想想吧，我自知你眼下不想见我，我走便是。”言罢便离去了。

    第13章 拾贰

    色映夕影沉，夜迷月光浮。当翠竹去为自家公子房中添灯油时不见白黎便拿件斗篷去寻，待寻到他是在院中的“归云亭”，只见如雪的白芷花瓣在寒风中轻旋。他倚坐在“归云亭”中，风将他及腰的秀发吹拂的有些乱。白芷白蕊点点，犹如通透的玉石，轻轻落在他的发间。手里拿着的新醅酒香四溢，泛着氤氲的薄雾。

    翠竹上前将斗篷为白黎披上，道：“公子，夜深了，风大，披上斗篷吧。”“这是…？”“这是苏公子前几日差人送来的，说是特为公子您定制的。……翠竹嘴。”白黎摸着这上好的斗篷，虽说是由兔毛所制，也是有极好的绸缎和手艺的。至于为何是兔毛所制嘛，想必是顾虑到他的“原形”吧。如此用心，不用言，他也能知晓是何人，轻声道：“下去吧。”翠竹欠身退了下去。

    阵阵秋风拂过，发丝在他指尖滑落，依旧凉凉的，凝望远处的天空，那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