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问我，还是问这个头骨？”

    “我……”

    月绮歌好像变得不太会思考，竟然一下子答不上来自己到底问的哪一个？

    “其实我们，都是你。”

    残魂柔和的声线里带着一丝残忍，“我是你被鬼槐强行分离出来的一抹残魂，而这个头骨，是鬼槐从你还是巫族圣女时的尸身上割下来的头颅！”

    月绮歌倒吸一口气，往后倒退了几步，被夜凤栖搂在了怀里。

    他低头看着满头大汗的人，抬手摸了下她的后背，发现她后背都有些被汗水浸湿的时候，皱眉看向那头骨，擦擦她额间的汗，问道：“害怕的话，就不要去看了。”

    月绮歌红着眼眶，看着那头骨摇头。

    随着她摇头的动作，眼泪开始夺眶而出，“不、不是怕……”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不敢置信的抓紧他的手臂，清澈的双眸中带着一丝让人心疼的恐惧，“那个……那个是我的头……”

    说完，她看向岳青衣，“爹……他、他竟然在我死后把我的头割下来了……”

    她的话让两个视她如珍宝的男人大惊失色，本来还不在意那个头骨，只当那是鬼槐某种癖好的两个人只差没有咬碎了牙！

    岳青衣气的手都在发抖，“他、他怎么敢！”

    当年他跟妻子将她的灵魂带走后，以为将她视作信仰的巫族会善待她的尸体，就算不隆重，那也会好好下葬。

    通过一些手段他们确实也看到了她的葬礼，也算是心安了，可……

    难道说，鬼槐在巫族人面前表现正常，背地里却把她的尸身挖出来，割掉头颅？

    让她死无全尸？

    岳青衣气红了眼，满是心疼的看着她，道：“当初是我不好，没有把你完完全全的带走！”

    月绮歌摇摇头，“那时候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爹那么做啊……如果那么做了，哪里还会有现在的我们？”

    她埋进夜凤栖的怀里，道：“我只是突然被吓到了，一会儿就好，只要一会儿。”

    感受到胸前的那点湿润，夜凤栖叹了口气，把她抱紧了一些。

    视线凌厉的看着那头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虽然说她已经有了新生，可……那毕竟是她曾经……

    就在夜凤栖犹豫着应该怎么做的时候，那头骨竟然慢慢的飘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一道透明的身影慢慢的显现。

    残影看着面露惊讶的夜凤栖，道：“赤蛇王似乎对我的存在感到很惊讶？”

    他看着跟怀中人长的无比相似，却又能让人分清她们两人之间有某种不同的人，道：“是你吓到她了？”

    “这怎么能说是吓呢？”

    残魂看向月绮歌的时候，不屑的眼神中藏着一抹复杂，“我本来就是她灵魂中的一部分，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罢了。”

    本来还埋首于夜凤栖怀里的人闻言，抬起头看，看着她道：“是，就算你是我灵魂中的一部分，那也只是曾经，现在你已经被鬼槐炼化成属于他的东西，难道你还想要我把你收回来不成？”

    “不，我不希望你把我收回。”

    残魂自嘲的笑了笑，做着鬼槐以前曾经每天都会做的动作，轻容的摸着头骨，道：“你有了你的赤蛇王，而我有我的鬼槐，我喜欢他，哪怕他对我的这份感情视而不见。”

    纵使有着相似的脸，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以至于夜凤栖见到她用那种眷恋的神情说着喜欢鬼槐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波动，只是搂进了怀中的人，道：“她在这里，你会难受吗？”

    “不会。”

    一开始还有点担心自己会受到残魂影响的月绮歌摇摇头，道：“唯一的感受就是讨厌她用我的这张脸说喜欢别人的话，就算你能忍，我都不能忍。”

    到底还是有一丝丝的联系，影响不大，却能稍微牵动她的心情。

    她不喜欢残魂用那种脸说喜欢别人，一点也不喜欢。

    残魂听到月绮歌的话，又是自嘲一笑，“是吗？那恐怕你要一直这么讨厌下去了。”

    她捧着头骨的身影渐渐转淡，连带着那头骨也被一阵他们熟悉的黑烟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