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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上启下 作者:委鬼乌衣
到定安长公主的宫中,接下来几日,皇帝日日去到太后宫中,秦岚也被招去作陪,外人无法得知那几日他们究竟做了何种准备。
只是月余,送长公主出嫁的人马便已准备妥当,这大概是启朝建国以来,出嫁公主最草率的次,但不知为何不管是掌管后宫的太后还是文臣代表的秦相都没有表示任何异议,便是连言官也沉默着。
文武百官便是在这诡异的气氛中送走了定安长公主莫楚倩,她将第次踏出国土,去往那未知的异国之地。
☆、第70章 北河
自从秦峥有了那个猜想后,他就无法对百里铭处之淡然了。十几天来他直在观察百里铭,船上就只有他们三人,虽然物资准备充足,但许事情要他们自己动手,秦峥基本处于半残状态,每天都是躺着坐着,喝药吃饭什么的都是百里铭亲自端到他手里。
秦峥发现,百里铭做起这些杂事居然是驾轻就熟点抱怨都没有,不管是与他还是与吕胖子,说话时点架子都没,秦峥总算知道外头都说百里铭是疯子,为何他身边的人都对他如此死忠,个人的成功没有偶然。
每天早晨他都要从怀里掏出张锦帕小心翼翼的擦拭那个盒子,秦峥基本上都愣愣的坐在旁边看,百里铭也不言语,秦峥爱看就看,他并未在意。
秦峥觉得事情渐渐往奇怪的方向发展,这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此刻秦峥坐在榻上,翻着手中的本书卷,那是百里铭特意找来给他解闷的,是本宛国民间的志怪杂说,期初他看不大懂,那大都是宛国所特有的文化,百里铭坐在他身旁,点点给他解释那故事背后的传说。
秦峥这才有点看入了迷,故事有相通之处,秦峥往往看到后头了又翻到前面验证二。
百里铭就坐在旁看他,起初还挺正常,看着看着他就开始皱眉,也不笑了,指尖无意识的敲击着舱壁,等秦峥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去看时,他去冷哼声,了起来,拂袖走了。
之后的几日百里铭没再到他房里,送药送食也变成了吕胖子。秦峥感到莫名,但他不可能去找百里铭询问,只好将心思压下,因为也没什么事做,只好认真的翻起那本书来。
吕胖子好像很仇视他,每次来给他送药都要哼哼几声,态度也不怎么好,经常冷嘲热讽,秦峥都忍了,没办法,他现在动真气心肺就痛得厉害,百里铭给的药只能治他的外伤,对心脉之间的那道阴诡之气没有任何帮助。
秦峥虽然不是能忍的性格,但人在屋檐下,何况吕胖子只是嘴上说说,并未给他造成实际上的伤害,对此他还是知道忍让的。
这些天天气很好,船行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北河。
北河并不是条河,黄河在这里拐了个弯,向着东边流去,在千里之外汇入茫茫大海。之所以起名叫北河,实际上是因为过了这个城,再往北便是宛国领土,而宛国缺水干旱,只有小河没有大河,北河在这里的意思是北边再没有河。
这里是沧州,秦峥知道只要过了北河,莫卿华的势力就很难派上用场,所以在这里必定会有人来营救他。
只是……秦峥垂眼,看着地面,百里铭既然敢带他往这里走,必然是有万全的准备,秦峥既希望有人来救他,又不希望他们伤在百里铭手下。
下船以后,百里铭果然有人接应,队身着布衣的男子带着辆马车出现在秦峥眼前,领头的是个葛衣少年,看起来与秦峥差不大。
“父亲。”他上前步欣喜的行了礼,百里铭面带欣慰的拍着他的肩膀。
“父亲,沧州城里有异,此地不宜久留。”那少年伸手扶着百里铭上了马车,马车看起来低调,内里却铺着厚厚的锦缎,秦峥瞄了眼,那几案上已备好了酒菜点心。
秦峥收回目光,他此时面色看起来有几分冷冽,那少年挥了挥手,便有人拿着镣铐要来给他拷上,秦峥没有反抗,他也无法反抗,那人动作之间隐秘的用手肘往秦峥身上重击,秦峥身上很痛,但他却稳稳地着,步也未退。
那人抬头,就见秦峥冷冷的看着他,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眼,就像是北国的冰封雪地般,如山的威势铺面而来,那人下意识的退了步,葛衣少年在他身后,按住他的肩,他很快冷静下来,垂首而立,那少年并未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看着秦峥的眼神中带着打量。
这种打量让秦峥很不高兴,不知为何他见这葛衣少年第眼就很不喜欢,而且他也有些在意他为何叫百里铭父亲,他还记得宛国如今是没有皇子的,那么这位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上去。”少年让人牵了匹马给秦峥,秦峥手脚上有镣铐,身上有内伤,若要上马只能像个不通武艺骑术的人般爬上去,秦峥知道,他们这番作为便是要羞辱他,就像大启仇视宛国样。
宛国人也仇视着大启人,甚至这种仇视比启国胜,启国人的仇视带着种胜利着的优越,百里铭诈死回国后,先皇御驾亲征羽铩而归,拼命的粉饰太平,宣扬宛国已不足为俱,在这样的情况下启国的百姓能接受宛国的文化乐曲,因为那对他们来说,这是战败国的进献。
而宛国却是像恶狼样,游弋旁伺机报复,这样的仇视是带着血腥的,他们抗拒启国的切,直到将仇人撕碎才会罢休。
秦峥冷冷地看着,面上没有丝表情,那少年不耐烦的催促道:“还不上去!你是想拖延时间吗?”
“秦峥,你到我这来。”百里铭好似终于想起他了,几天来第次对他说话。
秦峥心里怒急,也不理会眼前众人,径自向马车行去,他原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此时受了这般羞辱,能忍得住那就不是他秦峥了,只见他气的手都在颤抖,手指紧紧的扣着手腕上的链子,到了马车旁也不等百里铭说话,掀了帘子就上了马车。
“你!放肆!”少年高声断喝,腰间长剑出鞘,就要往秦峥身上刺去,秦峥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坐在马车车辕上,不闪不避的直视那少年的双目。
少年只觉得此刻的秦峥好似支上古神话中的神箭,有毁天灭地之能,直面这支吞天神箭的他如蝼蚁般渺小,顿时他只觉得冷汗淙淙直下,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握剑的手都有几分颤抖,若不是记得百里铭在场,而他不愿在义父面前丢脸,他怕是早已闭眼,不敢与秦峥对视。
“好了,源儿你退下吧。”百里铭看了场好戏,几天来的阴郁好像都烟消云散,他嘴角带着笑意,伸手提着秦峥的后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