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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上启下 作者:委鬼乌衣

    可、可我、我也走这边的……”

    不过秦峥早已驰骋而去,自然没办法对他这句话表示否定。

    三月乃是百花齐放的季节,城里城外到处都是花团锦簇,秦峥孤身人疾驰在通往西城郊外的官道上,城内名花娇艳,城外野花灿烂,秦峥却都无心观赏,他目不斜视的打马前行,穿过阡陌相连的农田,不时便来到了座无名道观前。

    这座道观虽建与城西不远,但要到这里,却要下了官道走那泥泞小路,不说那达官贵人车马不利于通行,便是住在附近的百姓也因那大片大片的妖艳杏林而不敢入内,百姓愚昧,杏林太深他们不敢轻易闯入,害怕那传说中吸食人精气的山野妖精。

    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在那杏花深处有座古老的道观矗立了千年之久。

    秦峥翻身下马,动作急切,他把缰绳系在道观门前的木桩上,抬头打量起这座看起来年久失修却又不失清雅的道观。

    ☆、第56章 道士

    道观斑驳的青砖满是岁月的痕迹,内里传来幽幽琴音,不知是何人弹奏,门前坛中点着袅袅檀香,秦峥在紧闭的大门处,抬头看着这座道观以及道观后头的那座开满杏花的小山头。

    此处清幽就像是来到了幻境般,无名道观曾经也是有名字的,只是牌匾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令人无从得知,秦峥看了会儿才终于上前去敲响那道门。

    只是许久却不得回应,秦峥不知不觉心里有些紧张,喉头吞咽了下抬头打量了道观大门的高度,正欲退上两步,重现那日在卫之庆那的情景,却被突然从里拉开的木门吓了跳,秦峥止住步子沉声道:“在下秦峥,烦请通报观主在下想入观请见。”

    秦峥说完才发现,门确实是开着,但好像没见到人,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门内有人,有视线正在看着他,就是位置好像有些低……

    秦峥低头看去,只见个比去年的夷骍还要矮得的小道士,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不到十岁的孩子面上的表情却是淡淡地,秦峥不由自主放轻了语气又说了遍:“在下想入观游,还望通报声。”

    “没空。”小道士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说了两个字,就退了进去,正当秦峥以为他要关门的时候,木门却敞开来了,小道士在门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峥直到入了门后,才反应过来小道士的意思是说观主没空,所以不用通报么?

    如今身处这道观,秦峥反而有些茫然,这里的殿台楼阁并不如何繁复,简简单单走过遍就看得清清楚楚,小道士在前面引路,从他刚才的行事来看也不是会与秦峥解说的,两人穿过大殿来到中庭,地上是扫了半的花树上落下的花瓣,把扫帚就靠在廊柱上,上头还沾着片花瓣,显然小道士刚才是正在扫地。

    小道士直直的走向扫帚,想要拿起,突然想起什么又收回手转身,也不说话,只淡淡地看着秦峥。

    秦峥想在门外听到的清幽琴音,便是从后头的小楼上传来的,秦峥能听出那是道曲,格调清雅,比之普通的演奏是不适合随便打扰的。秦峥见小道士也无意带他前往小楼,又想到他刚才说观主没空,于是便蹲下身子,直视小道士问道:“你可以带我去看看那颗千年古树吗?”

    小道士扭头看了眼小楼,又看了看秦峥,低头思索了片刻才道:“随我来。”说罢带着秦峥从角门出了中庭,沿着条羊肠小道往后山山顶而去。

    随着步步的接近,已经能很清楚的看到那颗千年古树,秦峥忍不住问那带路的小道士,“听闻这颗树已有千年?数遭雷击而不死?”

    “其实十几年前这颗树已经干枯了,数年都没有开花也没有长叶子,只是大家照顾这树很久了时舍不得它就此老死,还是会来时时浇水。”或许是提起这颗神奇的古树,那小道士总算说了句较长的句子,不过他语气老气横秋提起十几年前就好似只在昨日般,“有晚雷雨交加,观里出了些事,那古树被冬雷击中,处被烧得焦黑,本以为这次怎么也活不了,没想到到了开春却长了几片叶子出来。”

    即使秦峥心里有事也不得不为这小道士说话的语气侧目,他说道那晚观里有事时的感觉就像是他亲身经历而不是转述般。

    秦峥心里动,便问道,“那晚出了什么事?”问话的语气已然没把那小道士当成稚子。

    小道士回头看了他眼,那眼让秦峥觉得奇怪,他竟然从他眼里看到了沧桑!

    “有生有死矣。”

    此刻秦峥已无法把那小道士当做般的人,他瞪大眼睛问道:“何人死又是何人生?你为何会知道?!”

    此时两人已在了古树下,那古树不愧是活了千年,根系巨大,□□在地表盘根错节,皱巴巴的树干看起来十分丑陋,然而树冠上开满粉红的色杏花,三三两两的开在枝头,杏花不如芍药、牡丹,它的香味本应是淡淡的清幽,然而这颗杏花树却香气浓郁,但却不会浓郁到令人觉得庸俗,那花瓣也很独特,本是与梅花桃花般四片花瓣,但这里的杏花比别处的要大,从那已经绽放的花朵中能清晰的看到另有四片小点的花瓣躲在里面,隐隐包裹住花蕊的样子。

    小道士在古树的条粗大的老根上,那里片焦黑,秦峥顺着绕了圈,与这根相同的还有许,看起这树面向东面的就是被雷击中的地方,小道士没理会秦峥那句话,开始诉说那晚之后的第二日,“那晚电闪雷鸣,里的人听见动静,但是不敢出来查看,直到第二日早晨乌云散去方才赶到此处,只见古树这半还有点点火星,想来是雷击引起的大火,幸好下着雨,火烧不起来,并没有将整棵树烧毁。”

    “地上的泥土像是被血浸透样的红,只是观里的人四下寻找了许久,都没见到具尸体。”

    “……你说的那晚是什么时候?何年何月何日?!”秦峥想到了种可能,拳头攥得紧紧地,心跳得好似要从胸腔里跳出,他甚至隐隐有些呕吐感。

    “桓武二十四年冬月初二深夜。”道士脸上无悲无喜,他只是陈述他所知道的,没有怜悯,这让秦峥好受些,但他依然立不稳,不得不伸手扶住树干,弯着腰右手紧紧地按住胸口,喘了几口粗气,才勉强开口道:“你说何人死了?”

    “……”小道士深深看了他眼,这眼打破了他刚才那种如泥胎雕塑般的无情,他用稚嫩的嗓音说起那段陈年往事,“桓武二十四年春,道观里来了位贵人,个避难的怀有身孕的贵人,那贵人身边只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