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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上启下 作者:委鬼乌衣
慨,并未往他处深想。
莫卿华吟这首诗其实很贴切,他吟这首诗可不是只是牵强的只为那句石桥路滑,实际上这首诗明确的表明了他今日的心情。只是秦峥可不会往那方面想,莫卿华把他比作檀郎他是万万领会不到的。
但好在莫卿华也不在意,他其实很有耐心,吟完诗后便将杯中酒饮而尽,秦峥举杯相陪,两人端着空酒杯相视而笑莫逆于心。这刻秦峥觉得莫卿华也不是那么的不可捉摸了,他是个会叹息会不舍的会觉得深宫冰寒的普通人。
☆、第50章 主考
正月二十便是会考,雪自元宵那晚开始已经连下了几日了,本来都不大,没成想今日夷骍早早起来为秦峥准备考试的用具,推开门便被那满目的雪白挤满了眼。
雪下得极大,马车不好通行,秦峥干脆便提了东西撑了把油纸伞谢绝了家里人想要相送的念头,临出门之前,崔氏认认真真的替他系着大氅的带子,将他裹得紧紧的,确认丝毫不会冻着儿子才肯放行。
秦峥撑着伞路缓步来到宫门,身穿月白锦袍,漆黑的长发拢在玉冠里,披着黑色大氅,长身玉立行走在风雪中,在同去应考的士子眼中,不亚于幅美景,引人注目。
秦峥到时宫门刚刚才开,也算来的巧,免去了等候的苦楚,等侍卫验看了户部核发的文书后,才个个鱼贯进了宫门。
会试由吏部主考考场便设在吏部,四周遍布兵卒守卫,出入都有层层盘查,不过只要经过步步检验进了考场的,座位之上都有事先准备好的裘服以供些家境贫寒的士子选用,启国以武立国不假,但自先皇晚年开始就较为亲近文臣,对与文武科举也渐渐偏向文举,等到今上登基对与寒门取士就加重视了,堂上早已点好了炭盆,坐席都是每次换新,地下还点着地龙,完全确保士子在这寒冬应试能够不受天气寒冷因素的印象,正常发挥。
条件这么好,很寒门士子都感激涕零,要知道天寒地冻的,士子们席地而坐整整三天,身子弱的就此考出些毛病也是大有人在,没想到今上登基不过六年,科举也只是第二次,就能给予这么的便利,朝廷何愁不能取士。
秦峥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就感到身后也坐下人,在这已暖和起来的大殿中生生的透着股寒气,秦峥转头去看,就见在宁王府诗会时见过的谢秋辰也惊讶的看着他,顿时对方满面寒霜的脸上宛如冰雪消融,竟是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来,谢秋辰将配发的裘服展开遮在腿上,这才抬头说道:“在下早就盼着与秦四公子同场较艺,今日得偿所愿也算是难得的件喜事,不过文试比过还有武试,不知秦公子何时有暇,在下定登门拜访。”
“谢公子说得是,不过武试倒不急,还须过了眼前这关才行。”
“说的也是啊!那在下就预祝秦公子金榜提名捷报而归啦。”谢秋辰好好句客套话说得意味深长,狭长的双目牢牢盯着刚刚才入场的那名官员,嘴里续道:“不过秦公子此番命犯小人,还须小心才是。”说罢就垂目合眼养精蓄锐起来。
秦峥愣了下,跟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才发现主考官文凌已经到场,他看了看那个五短身材中年发福的官老爷,又瞄了眼显然无心闲聊的谢秋辰,低声道:“谢谢兄提醒,在下晓得了。”
谢秋辰依然闭着眼,鼻腔之中轻‘嗯’了声以作回答。
文凌在前头,因个子太矮,堂上士子太难免有些嘈杂,时间竟然没人发现他来了,直到他沉着脸重重哼了声,堂上才安静下来,众考生纷纷起身拱手揖礼,文凌似乎是为刚才的事生气,立在前头久久不曾回礼,考生们都有些不知所措,左右四邻互相用眼神询问,但大都精神紧张。
入宫之前有差役讲过些简单的礼仪,可没说主考没有回礼他们能不能坐下的事,便都齐齐着。
那便文凌开口教训了众士子番,无非是尊师重道的老生常谈,这本就天寒地冻,厚厚的垫子温暖的裘服就放在身边却不能坐下,不管士子们面上何种表情,心里大都在暗骂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
谢秋辰原本还饶有兴致的看着文凌在上面卖丑,没想到他还没完没了起来,当下就无甚耐心也不管那文凌面上有难看,径直坐了下来,还伸手把他前头的秦峥并拉了坐下。
秦峥虽然也不耐烦,但他深知这种时候不宜出风头,反正他有武功傍身,也没觉得有辛苦,没想到今日却倒霉的与谢秋辰坐在了处,不得已跟着他出了个大大的风头。
那文凌见此想要发作,但又忍住,毕竟是会试,闹起来很可能传到陛下耳朵里,到时候皇帝会怎么处置都是不可预测的,文凌深吸了口气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让士子们都坐下开考,吩咐差役分发今日第场的考卷。
会试试题不像县试府试,都是经过主考与副考的商讨后才定下几套方案,选用哪套也是考前随机抽取,连主考都不知晓,这也是严防试题泄露的种方法。
第场是考贴经,死记硬背而已,看眼卷子就能知道自己能不能答的出来,因而卷子发下来,便有士子眉头紧锁,双目发直,也有些如释重负。
这些题目对秦峥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要写的字很,秦峥聚精会神的写完后日头都已偏西,很士子还在埋头苦写,他算是第个完成的。
等他做完卷子揉着手腕抬头小歇,就见主考官礼部郎官文凌笑眯眯地看着他,秦峥眼神凛,想起刚才谢秋辰的提醒,顿时明悟到这家伙恐怕不怀好意!
秦峥垂眼不与他对视,他快速检查了遍自己的考卷,工整的馆阁体,看上去分外舒服,书案上很干净,没有其他旁的杂物,除了写剩的墨汁还剩下少许。
秦峥听见有差役自身后行来,步履蹒跚,显然不是空手,想想这考场之上最需要的东西——寒冷的正月,虽然有诸设施以保堂上温度,但炭盆什么的,时间长了,还是需要加碳的。
秦峥眼角余光见着那个提着满满桶烧红的银丝碳的差役,见他脚下歪歪斜斜,个做惯杂事的差役,可不会连个内里铁胆外裹木条的桶子都提不起,这人显然是有问题的。
此时虽然还未到日落交卷的时分,但贴经要写的字上万,磨墨的时间再加上必须要字迹工整,根本不是短短半个时辰能完成的,此时若被毁了试卷,秦峥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写张。
秦峥面上浮现抹冷笑,没想到那些人这么坐不住,才第场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