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 作者:夜久凉

    的距离后猛地扑了上来。他惊恐的大叫声，个踉跄滚在了雪地里，正好躲过了豺的扑咬，而这时，几声清脆的枪鸣响彻了天际。

    他不知道这几枪打中了什么，他只是惊慌的从雪里抬起头，突然觉得种莫大的恐惧占据了心脏。

    旁边的雪山骤然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大地开始颤抖，视线远处白茫茫的片，冰雪、石块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冰雪如流沙般猛地倾泻而下。

    雪崩了！

    叶璟心里大呼声不好，抱起老人就向旁边的山坡上跑，心想格桑这几枪打了豺却搞出了大条的事，然而跑着跑着却突然觉得脚下松，脚踩空倏地从山地边缘摔了下去。来不及惊慌，他死死抱住老人路翻滚着向下摔去，只觉得眼睛鼻子里全是雪，耳朵里嗡嗡直响。

    轰鸣震天，他不知道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极限速度中下滑了久，途中背脊还撞上了几块突起的岩石，生疼。又抱着老人翻滚了会，地势越来越缓，想必是终于到底了。叶璟猛地吸了口气，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并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周围片暗色，而雪崩的轰鸣已经向着另个方向远去了，他的脸枕着冰冷的雪地，又重重的喘息了几下后，忍着全身骨骼散架般的剧烈疼痛慢慢爬了起来。

    手电筒早就不知道被摔到哪里去了，幸好背包没有被甩出去。叶璟借着月色眯着眼看了下周围，发现老人正躺在不远处，于是颤微微的半爬着移了过去，发现对方只是陷入了昏迷，呼吸心跳都还算平稳，也瘫在了边，稍稍松了口气。

    雪崩是顺着地势下冲，从雪崩地区上方的断崖处摔下去也是变相的救了他们命，而从这种高度摔下来两人几乎没受什么重伤，可以说是奇迹。分析了下现状后，叶璟开始为接下来怎么办，以及格桑的安危担忧起来，他休息了会后艰难的把老人背到背上，向着这个两山之间的断崖深处走去，打算先找到出路。

    山底的风很小，但空气中透着的寒气在周围形成片淡淡的朦胧白雾，那白色的水汽附在皮肤上，冰冷而粘稠，雾就像个白色的鬼怪，等待着吞噬切。叶璟的脚步声在其间形成轻微的回响，他紧绷着神经走着，突然，前面出现了个黑影，静止不动却看上去十分怪异。他眯着眼紧张的缓缓走近，距离拉近后却停了下来，双眸缓缓睁大。

    山风慢慢吹去眼前的白雾，座高约七八米的藏式寺庙建筑出现在了叶璟的眼前，在片暗色中，也能隐隐看见那尖尖的屋顶，微翘起的屋檐，以及门口的深色石柱。叶璟呆呆的走过去，发现这栋建筑很奇异的半镶嵌在山壁中，旁边和对面的山体向外凸出形成个巧妙的视线死角，哪怕是在山上也很难发现。他哈出口热气，冰冷的空气让他打了个激灵，回头看了看老人，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步履沉重的踏上了门前僵硬的石阶。

    木质的门上结着冰渣，但叶璟没费大力气就推开了。里面片黑暗，透出种干冷的古旧气息，他小心的腾出只手，摸出手机。手机的屏幕虽被砸出了几条裂痕，但好在还有电，亮起的荧光缓缓照向前面的黑暗。

    首先入眼的是普通的神龛、香案、烛台，以及垂下的红色经幛，全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冰雪封盖，然而随着光线的上移，张狰狞的面孔下子出现在了叶璟的视线中。

    黑发少年惊得大叫声，手机“啪”的声摔在了被冻得硬邦邦的地上，人也差点跌坐了下去。那张人脸塌了半，深色的皮下组织□□在空气中，说不出的诡谲，目光冰冷，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叶璟强压下逃跑的冲动，大口呼吸调整着心跳。他仔细回想了下，突然觉得那张人脸看上去似乎在哪见过，而且看上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猛地想起了石膏，再次把手机屏幕对上去时，发现那只是尊有些古破的普通佛像。

    ——虚惊场。

    他浑身像没了力气似的屁股坐在了地上，也没忘了把老人放了下来，让她靠在墙上以便舒服点。“今晚免不了在这里过夜了。”他自言自语道，同时看了看曾被他认为是“鬼气森森”的老人，觉得有些迷茫——这突然发生的切，现在静下心来回想让他有些难以消化。

    想得出了神，他没有听到背后传来的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然后在他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种血腥味时，只手已如鬼爪似的搭上了他的肩。他回头，看见了张满是血污的脸，和双锐利的眼睛。

    第5章 四

    叶璟条件反射的大叫起来，面前的人立刻皱眉捂住了耳朵，没好气的嚷嚷起来：“你小子鬼叫什么？我看等会雪又被你吼崩了！”

    叶璟听乍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只见眼前的人把摘下破毡帽，把叶璟手里的手机屏幕对准自己，又抹了把脸上的血：“混小子，是我！”

    “……格桑叔？！”叶璟有些惊讶的叫了出来，“你没事”

    “说什么浑话，你爷爷我命大得很。”男人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撩开破破烂烂、直渗鲜血的袖子，左臂上个狰狞的伤口暴露在了空气中，“那些家伙真不好对付，血冲上脑门把看家家伙都拿出来了，结果干掉几只后顶不住了开枪，刚反应过来‘糟糕’，雪就下来了，冲得我路滚了下来，好在这样也甩掉了那群豺……你小子也命大，看来咱爷俩还挺有缘的……对了，阿妈呢？”

    “放心吧没事。”叶璟用眼神示意了下呼吸平稳的老人，格桑松了口气，又坐了回去，动作过大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气，连叶璟也看着伤口皱起了眉。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摔伤，但现在能用的，只有叶璟包里上山前胡乱塞的卷绷带，于是只得草草处理了下格桑的咬伤，好在伤口没有伤到筋骨不是很严重，现在的温度也不用担心伤口会发炎。

    为了保持体温，他们挑挑拣拣个木凳。格桑的藏刀在对付豺时卷了边，费了很大力气才劈了凳子当柴，但不知道这个地方结构怎样，也只得小心的生了个小火堆。待暂时安定了下来，格桑打量起来周围：“不过这下面居然有这种地方……”

    叶璟讪讪的盯着火堆开了口：“我觉得至今发生的事已经导致我大脑混乱了……如果在山上迷路遇上朝圣的你们已经够戏剧性了，那么在风雪夜遭遇豺的袭击，摔下断坡又发现这座奇怪的寺庙式建筑……我想这些经历已经够我活辈子了，如果我还能活着回去的话。”

    格桑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