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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双修道侣抽走魂魄怎么破 作者:月光船
就来了个。
那黄犬在鸟群撕扯,看似其实汹汹,实则只鸟儿也没伤到,反而好似故意做出来的凶猛之姿。
然而对方是何来意他依旧不知道,还是小心为上。
张十七身为武者,自然不止操控傀儡术,袖中物看似黯淡无光,实则能伤人于无形,脱手掷出,仿若闪电。
——对着条狗,投掷小物件,会怎样?
那黄犬毫不畏惧,往后跳嘴巴大张,“铮”地声,竟然将之牢牢叼住!
随后很明显地露出个人性化发呆的表情。
然而摇得跟开出朵花样的尾巴,完全泄露了它欢乐的小心思。
——肉干什么的,确实很中黄犬的意。而吃了也确实会“伤人于无形”啊。
张十七面朝黄犬来路,余之归攀在张十七肩头,并望了过去。
有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正满面笑容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看面庞甚为相似。
“小兄弟,”那中年人先开口,“狗儿无理,可是吓到了?快、快跟小兄弟道歉!”
黄犬闻言便吐出肉干,趴伏在地,撅着后臀,举着前爪拜拜,嘴里呜呜的。
余之归露出懵懂神色,张十七在旁边解释:“小主人天生耳聋,失了礼数,先生莫怪。”
“什么?!”中年人听便急了,“天生耳聋?无法治愈吗?”
“在胎里时耳部经脉就没有生长,自然无法治愈。”
中年人笑容变得勉强:“无法治愈啊……无法治愈……”
他身后那须发皆白的老头儿此刻也赶了上来:“父亲,怎么了?”
中年人神色下子黯淡好些,叹气:“唉……”
第22章
叹气归叹气,中年人勉强打起精神,邀请:“两位何处落脚?不如到我家歇歇?”
张十七感到肩头的力道,便点头:“那就打扰了。”
黄犬叼着肉干,老头儿在前引路,将两人迎上辆马车,不时带到城郊处田庄大宅,看起来颇有番富贵景象。
中年人和张十七攀谈,自我介绍名叫石道子,领路的石穿岛是他儿子。因为在真珠书院门口没看见他俩,这是方打听后寻过来的。寻到以后在旁边还观察了阵。
张十七对中年人竟然是老头儿的父亲,感觉略惊异。
“我只是有幸修过真罢了。”石道子苦笑,“可惜资质有限,连筑基都不能。”
筑基与否,不仅决定寿元寡,是修士正式踏入修真的门槛。炼气期仅仅普通强身健体益寿延年而已,旦筑基,寿元便可增至两百岁。
然而筑基又谈何容易,有人穷尽生也仅仅止步于炼气后期。
石道子便是这样位。
他本身资质中下,宗门瞧不上他,幸得有位散修收之做了弟子。然而他的师父和师兄在次斗法中,均意外身故。
石道子当时已经三十岁,几十年来,堪堪修行到炼气中期,已经是灵石堆砌的提升了。他自行摸索几年,知道自己没了师父,这个年纪别的修士也看不上,再修下去没什么奔头,于是还俗,娶妻生子——便是石穿岛。
他尽管只有炼气中期的修为,在世人眼里,也算厉害了,至少他百二十岁看去还像个中年人,石穿岛八十岁高寿,但容颜苍老,可不若乃父。
“……我自知寿元将近,平生除了件事,再无遗憾。”石道子诚恳道,“师父师兄们走得突然,他传授给我的法决若自此失传,实在是我的过错。”
他不仅说,还用写的,保证余之归字不落看到。
“穿岛的资质还不如我,没办法传他法决。昨晚他说你们有驯服飞鸟之能,又不是傀儡师,我便动了心思,见小兄弟训鸟颇有几分灵性,年纪又轻,或许有这个资质学习法决。来我师门不致失传,二来小兄弟也算能踏上修真之路,或有前途也未可知。”
散修比之宗门,虽然自由,然而资源上要差许。且旦身陨,自己平生所学便成绝响。石道子自知没法将师门发扬光大,只求道不绝,以报师父的教导之恩。
张十七问:“这与是不是傀儡师有何关系?”
石道子苦笑:“想我西仙界乃傀儡师的天下,师父所学却是偏门。他也曾说过,‘傀儡之道或可飞升,驭兽之路,难如登天。然而毕竟这是自古以来师门根本,师门绵延相传,至今已有万载,虽日渐凋零,只要道不绝,终有发扬光大之日。’”
他说得快,写得也快,笔走龙蛇,余之归看得怔。
原来这西仙界与东仙界最大的同与不同,在这里。
——驭兽师早已寥落,因为安然度过天劫的,尽是傀儡师。
于是发现这“秘密”的众修士为了飞升,纷纷修习傀儡之道。渐渐地枝独秀而百花凋零。
这和东仙界驭兽师家独大何其相似!
不过他加重视另外个结论。
——这里,绝对没有姚瞬雨。
余之归盯着石道子的字,呆呆出神。
石道子继续惋惜道:“我起初在远处观望,见小朋友并不靠口哨或敲打之类凡人训鸟姿势,又见身上有几分功夫,觉得大有仙缘,想不到小朋友天生经脉不全,倒是我的疏忽。”
张十七惊讶道:“经脉不全便不能修习法决?”他当然知道主人非凡之处,听对方这么说,难免心下生疑。
石道子点点头:“修真之人第要务便要经脉具足。然而小朋友是我见过最有驭兽师资质之人。我才疏学浅,在修真界有丹药能活死人而肉白骨,小朋友或可试——不知你可愿收下我师门衣钵?”
说罢,目光炯炯充满期待。
余之归写:“即使我另投宗门,长者也不在意?”他可是东仙界飞霞宗的正经长老。
石道子坦言:“但我已无好选择。”他看着余之归写字,见字形不拘小节别具格,自有番风骨,知对方心中有丘壑,并不敢小看余之归年纪。再加上自己确实没几年活头,这俨然是最后根稻草。
余之归点头:“无论后日能否发扬光大,我会帮你将衣钵传下去。”
他这态度,不像石道子收徒,倒像是他开宗立派。
石道子不但不恼,反而欢喜,或许是心头块大石终于搬去,面上明显喜色:“那真是太好了。”
余之归见对方喜悦,暗中怅然。自己看上去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他真就这么放心?
传承衣钵,既是希望,又何尝不是沉甸甸的负担。石道子这么轻易点头,甚至无视经脉不全无法修真的事实,软磨硬泡,也是病急乱投医。
或者说,终于无事身轻。无论自己将来是否修真是否得道,他这边就不操心了。
甚至他连儿子都不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