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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军待朕归 作者:林不欢
明身边的尚等开口道。
“红枫营没败,只是覃帅战死了。”进门那人又补充道。
尚等转头看着赵清明,他知道赵家和覃家关系亲近,此时便下意识去看赵清明的反应。
赵清明愣怔了半晌,看了眼那株红枫,突然起身狂奔着出了园子。他路奔跑出了宫门,取了马,片刻不敢耽误的到了覃府。
到覃府门口,他便知这个消息非虚。覃府门口挂着两只大大的白灯笼,上头用黑字写着大大的奠。
死讯刚到,遗体尚未到,因此覃府此时并没有什么人,只有穿着丧服的家丁来往忙碌。他路飞奔到了灵堂,便见到了孤零零跪在那里的覃牧秋。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少年,脸愣怔的跪着,也不哭,也不言语。
“我来了。”赵清明跪到覃牧秋身边,把将对方揽到怀里,自己倒是先红了眼眶。
覃牧秋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他们说我爹战死了,你说他死的时候,疼么?”
赵清明眉头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覃恒外出征战,常年不在中都,覃牧秋怕是已经快要忘了对方的样子了。乍听闻对方死讯,覃牧秋定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才没哭。
想到这里,赵清明将对方抱得紧了些,道:“我听说,常年征战的人,刀砍在身上,都不觉得疼。你爹是大余最厉害的将军,应当是不疼的。”
覃牧秋闻言,又问道:“你说,我爹死了,他还记得我么?”
“你想让他记得你么?”赵清明问。
“我也不知道。”覃牧秋说,“我听人说过,人死了,若是有放不下的人,便不能投胎,要在地下受苦。不知道我爹能不能放下我。”
“放得下,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放不下的。”赵清明道。
覃牧秋闻言突然“哇”的声哭了,赵清明就直抱着他,只手在他后背轻轻拍着,什么也不说。
哭了近半个时辰,哭累了,覃牧秋倚在赵清明身上,慢慢抽泣着,说道:“我爹死了,我个亲人都没了。”说着说着便又悲从中来,开始大哭。
赵清明紧紧的抱着他,无声的留着泪,沉声道:“他走了,还有我。我不走,辈子都不走。”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会哭会说话,直到深夜。
“如果有日,你在我前头死了,你会放下我么?”覃牧秋依旧跪着,身子倚在赵清明身上问道。
赵清明说:“不会,即使不能投胎,在地下受苦,我也不会放下你。”
覃牧秋又掉下串眼泪,道:“我也是,不会放下你。”
“不要,若是你在我前头死了,你便放下我,去投胎。若我没死,定能寻到你,若我也死了,来世也要寻到你。”赵清明说。
覃牧秋抱着赵清明的腰,将脑袋埋到对方肩上,又无声的哭了场,然后抬头道:“好,我听你的。”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待赵清明回过神来之时,已经到了城楼之下。旁边立着个人,正是尚等,此人便是此番率护卫护送王兴等人的护卫首领。昨日王兴等人已启程回中都了,尚等知道赵清明要留下,来等着被扣在常宁军中那人,二来或许想见面覃牧秋,于是便随对方同留下了。
没想到今日,赵清明见到的竟是覃牧秋最后面。
尚等在城楼上找到赵清明时,见对方便如失了魂魄般,心中颇为不忍。他自小与对方合得来,后来又同入了羽林军,算得上是对方为数不的朋友之。
“清明,节哀顺变。”尚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清明竟然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下,道:“回去吧,外头真冷。”说着向城内走去,在平地上个踉跄,险些跌倒。尚等忙伸手去扶,然后默默的跟在对方身后。
赵清明走在雪后的沽州城里,身边许来往的士兵和行人,他每走步脚步都似乎沉几分,直到后来,在冰天雪地里,累的满头大汗,呼吸困难。
七年前是生离,今日是死别。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永失所爱。
第14章 玄衣
覃牧秋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了自己的魂魄乘着红枫归营;梦见雪地上李谨吐的鲜红的血;梦见自己到了奈何桥畔不肯喝孟婆汤,抬头望见桥上立着个与自己样貌颇似的青年,回头望着自己微微笑;梦见赵清明面色苍白倒在雪地上;梦见覃府的院子里,长出了颗茂盛的红枫;梦见万里寺的钟声,回荡在蓝天白云之下,渐渐消散在青山绿水中……直到耳畔个声音,将他拉回到现实。
“你醒了。”
覃牧秋坐起身摸了摸自己酸痛的后脖颈子,看向床边立着的人,那人是沿济。
“什么时辰了?”覃牧秋突然清醒过来,抓着沿济的袖子问道:“我……覃将军呢?”
沿济面色微沉,道:“如你所言,尸骨无存,只余残甲。”
覃牧秋闻言心点点冷了下去,双手颤抖,几乎要忘记该如何呼吸。仿佛这是他第次听闻自己的死讯,两个月来心里唯的指望破灭了,他再也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他再也不是李谨的副将,再也不是红枫营的主帅,再也不是覃牧秋。
他突然抓着沿济的衣襟,嘶吼道:“我告诉过你,我告诉过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为什么不信我!”
沿济任他抓着,既不挣扎,也不做声。
覃牧秋双眼通红,有些歇斯底里,“怎么不说话,你个臭道士,你素来讨厌我,现在你满意了。”沿济闻言愣,覃牧秋哪里顾得上那么,继续道:“现在你要我怎么办?这副鬼身体,连个长戟都拎不动,你倒是说呀,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沿济沉声道:“若等到王爷醒了,第件事便是下令砍了你。”
“不会的,你让我见他,我告诉他我是谁。”覃牧秋道。
“你清醒点,你以为他会见你么?他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沿济道。
“臭道士,我是牧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覃牧秋。”覃牧秋像抓着根救命稻草样抓着沿济。
沿济皱着眉头看了对方半晌,心念急转,道:“我不会信你,王爷不会信你。我留你的命,已是最大的限度,你若再不走,便等着死在这里。”
“你为何不信我,我原来手臂上有块红色的……”
“不要再说了,你若是对王爷这样说,他会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