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炼金师 作者:四十九盏灯

    。

    菲利普突然咆哮声，脚蹬开与他缠斗在起的魔龙人，他看着那个被拒绝掉的通讯，大脑片空白。

    整个战场似乎都安静了下来，遥望正前方那只恐怖诡异的巨眼，紧张着下秒的生死。

    道金光闪过，黄金龙飞到了最前方，张开巨大的翅膀，挡在所有人的面前，威武的身躯就像座巍峨的大山，能挡住所有的风雨。

    如果伍栋失败，他无论如何都要尝试再挡次死亡光线，哪怕只能挡下部分也好。

    时间分秒地过去，没有人知道巨眼里面发生了什么，里面的人是生是死？

    每个人的内心都在承受煎熬，里面那二十人的生命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和前次样，黄色的“眼球”吸收了光线，正在慢慢变亮，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分钟过去了，眼球变亮的速度似乎比之前要慢，还没有达到能射出死亡光线的亮度。

    每秒都像被囚禁般难熬，痛苦得令人崩溃，折磨得令人发狂。

    伍栋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突然架战机冲了出来，冲向巨眼。

    “菲利普你干什么！”谢将大叫。

    秋叶眼疾手快，把抓取他战机的手臂。可没想到菲利普的决心无比坚定，他猛然扭身，竟自断臂，挣脱秋叶的束缚，带着身的电光继续飞向巨眼。

    “菲利普，你给我住！”秋叶也吼道。

    菲利普充耳不闻继续向前，但幸亏他没有发疯，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在接近时减慢了速度，徘徊在巨眼前方，好像想看看里面究竟在干什么。

    但其实依旧很危险，只要巨眼的能量个波动，他就极有可能被吸进去，而且如果这时候死亡光线射出来，就跟在大炮前没有区别，没有人能救得了。

    “菲利普，你回来！”谢将追到秋叶身后。

    但菲利普无动于衷，还是固执地在巨眼前。他努力往里面看去，拿雷达去扫描，可不知道是不是光线折射的缘故，除了黑漆漆片就是黄色的圆形，什么都看不见。

    “菲……”

    “算了。”秋叶拦住谢将，“随他去吧。”

    又是分钟过去了，黄球还是处于不亮不暗的昏黄状态。

    看来是有希望了？

    秋叶脸上露出些微喜色。

    就在这时，巨眼好像被刺激到了样，剧烈晃动，由黄球变成红球。

    菲利普退后几步，整颗心都被揪起来了。

    红色的球像被血染的，浓烈鲜红，又像是被熔浆覆盖，翻滚扭曲，像颗心脏般收缩跳动，红黄色的熔浆涌出再被吸回去，反反复复，频率越来越高。

    最后终于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随着声爆炸般的巨响，红球炸裂。

    熔浆喷溅，密集的火雨纷纷坠落，将人们的眼睛照成血红，就像神话里末日的毁灭，世界崩溃，生灵涂炭。

    这算是成功了吗？

    菲利普就这么怔怔地看着这切发生，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秋叶激动地往前跨了步，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巨眼里的圆球彻底碎裂，那会射出死亡光线的眼睛被摧毁了！

    他们成功了……

    “他们成功了。”秋叶说得很轻，可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们成功了！”士兵们欢呼击掌，喜悦的气氛瞬间点燃。

    他们做到了！他们毁掉了巨眼！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受到死亡光线的威胁，他们从人类毁灭的边缘往回走了步！

    所有人都在庆祝，唯独菲利普还固执地伫立在裂隙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伍栋还没有出来，进去的二十个人，个人都没有出来。

    菲利普死死瞪着黑黝黝的裂隙。

    他们为什么不出来？

    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慢慢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秋叶的眉头拧在了起，心脏阵阵抽痛，眼眶又酸又痛。

    他们还能出来吗？

    裂隙开始合拢，菲利普瞪起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不要啊！他们还没有出来！”菲利普的战机向前冲了几步，挥舞着仅有的条手臂，好像想要去扒开裂缝。

    “菲利普，不要乱来！快回来！”谢将叫道。

    “但是他们还在里面！”菲利普冲谢将回吼。

    “回来！”

    菲利普双眼充血，倔强地又向缓慢合拢的裂隙靠近了些。

    他们，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义无反顾地纵身跃入死亡深渊。

    但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些人没有生还希望的时候，架战机从缝隙里慢慢驶出。

    是雅克的四足翼蛇。

    他还活着！

    菲利普的脸上又燃起了希望，嘴角难看地扬起了些。

    “雅克！”秋叶惊喜地大喊。

    雅克飞得非常慢，肩膀上扛着几根锁链，锁链的另头还在巨眼里，好像在拖什么沉重的东西。他点点向外移动，身后的东西也被点点拖出巨眼。

    但当东西被拽出巨眼时，菲利普刚刚露出的点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诡异古怪。

    那是堆战机，之所以称之为堆，因为完全是堆残骸。

    碎裂的肢体，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金属，像垃圾样被雅克拖了出来。

    其中架翼蛇稍微好些，还剩半，另外七八架就完全是金属碎块，再剩下的就什么没有了。

    菲利普颤抖着手去搜索残骸里的生命迹象。

    没有，什么没有……

    伍栋没有能活着从巨眼里出来，他们年轻的生命与死亡光线同终结，他们留给人们的记忆，永远停留在扑入裂隙的刹那。

    他们牺牲了。

    菲利普的眼睛瞬间潮热，些零星的记忆股脑涌入脑海。

    他沉默时冷峻的脸，他冷笑时欠扁的脸，还有他争不过自己时干脆装聋子的脸，张张脸在眼前重重叠叠，融合在了起。

    最后化作张含着淡淡笑意的脸。

    “等战争结束我请你喝酒。”

    “好。”

    那时候，他说“好”，然后转过身，留下个背影。

    记忆像刀子样切入大脑，锋利又深刻，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恐怕要崩溃。

    菲利普拧身飞到雅克身边，架起他条胳膊，帮他起拖残骸，黝黑的裂隙在他们身后合拢。

    他们很快回到太空基地，大门刚合上，菲利普就跃出战机跳到只剩半的翼蛇机体上。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翼蛇扭曲的机舱，只看了眼，便合上了眼睛。他艰难地后退了步，腿软趴在机舱边缘，捂着嘴巴干呕。

    秋叶匆匆赶来，雅克缓缓地从机舱里爬出来，他的眼睛被泪水泡成了核桃，脸上布满泪痕，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