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星轨 作者:肚皮三层肉

    文森转头看着他，哼了声，勉强答道：“我刚接手，还没过问。”

    也不知道是真没过问还是假没过问。为了减少这种尴尬的气氛，布雷德顺口接过话茬：“之前应该是康先生购买的吧？”

    等等，康这个名字！他忽然反应过来：“康先生是地球人？”

    “是地球人。”文森确认道，并依旧持保留态度对待林非，“这个人也是地球人。”

    “种族歧视？”林非冷哼。

    “文森，”布雷德忍无可忍地制止，“我知道在帕瓦隆的问题上就是个白痴，我害了你们所有人。但是这不意味着我碰到的每个人都会背叛我，我再强调次，我信任林非，也希望你可以信任我的判断。”

    在布雷德眼神的敦促下，文森低头，主动向林非讲和：“我为我刚才的态度而道歉。”

    林非板着脸没有反应，布雷德偷偷把手伸到他身后，捏着他的背，快回应快回应。被狠狠捏了几下，地球人瞥了他眼，终于松了口。

    这样就对啦，布雷德满意地提出：“我们先来理清下思路，文森，整个角斗场的系统都是康先生从地球买来的？”

    文森点头。

    “林非，你刚才说，你能进得来是因为这个系统存在后门？”

    “是的，而且权限相当高。”林非补充，“整个系统应该是孔泽的手笔，很可能是他故意留下后门。”

    “孔泽是什么人？”文森问道。

    布雷德注意到林非后颈的肌肉又绷紧了，以为他打算保持沉默，正准备帮他解释的时候，林非的手抬起来。他取下墨镜，露出眼窝的疤痕。

    “——你！”

    “他摘除了我眼眶中所有组织，以及小段与巩膜连接的视神经。”

    文森移开了双眼：“抱歉。”

    布雷德安抚似的把手放在林非肩头，接着询问道：“文森，你对康先生了解少？”

    “不是很，他输得太快了。我能确定的只有他的底牌是隐形人，经营这整个角斗场，同时涉及赌博、色情等种行业。另外有些是从情报推断的，我们怀疑，他在同时进行些超能相关的人体实验。”

    林非的手瞬间握成了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人体实验？”布雷德追问。

    文森点头，他切换了液晶屏上的录像，将它换成布雷德第二次与翼龙战斗的场景。“有情报证明，翼龙在决斗前服用了激发基因潜力的药物。但是由于他体内残留的上瘾性毒品含量过高，药物相互排斥，最终导致突变——”他话锋转，“但是我想知道，系统的后门究竟是不是康先生默许的，他是否听令于这个程序的设计者？”

    “他们脱不了关系。”林非说。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也也不顾有其他人在现场，径直打开联网仪的液晶屏。输入代码，强行进入后台控制界面。

    “冷静点，林非，你有什么证据吗？”布雷德按着他的肩膀阻止道。这系统目前毕竟还归文森所有，当着主人的面堂而皇之入侵后台，似乎过分了点。

    林非面色阴沉，他停下操作，勉强地解释：“孔泽摘除我的双眼，也是为了研究利用我的超能。”

    布雷德没想到他的搭档也是个超能者——至少是个前超能者。

    但是林非得出这种结论的逻辑似乎有些牵强，他刚想提出异议，文森就已经开口：“抱歉这么说，但这个世界上进行各种人体实验来研究超能的人应该有不少，你怎么能确定他们定有关系？”

    林非浑身上下的刺又竖了起来，他暴躁地甩开布雷德的手。

    “我了解孔泽，这程序的风格和他太像了。”他说完，又冷笑两声关闭联网仪，“你们不相信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个地球人似乎是打算走了之，布雷德连忙挽回：“我相信你。”

    看到自己搭档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他又转向文森：“或者能不能这样，文森，你暂时给我们权限看下康先生的操作记录，我们帮你设计补丁，修复这个后门？”

    他不确定文森是否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提议，对于文森而言，林非只是个毫无信任基础的陌生人。让这个陌生人去全面掌控他的系统以及数据库，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虽然他觉得就算所有人都不答应，林非也会偷偷找机会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还好，文森毫不犹豫地点头，提供了账户与密码。

    地球人重新调出液晶屏，咬着下唇开始对着屏幕指指戳戳。布雷德看不懂，也不敢上前打扰。退开几步靠在墙上，看到他昔日的下属点了根烟。

    “要抽不？”

    文森把烟递过来，布雷德苦笑着摇摇头：“在监狱里戒了。”

    把烟点燃夹在指间，文森叹了口气，有几分惆怅地感叹：“中将，其实您变了不少。”

    “我早就不是中将了。”

    被林非之前的闯入搅合了下气氛，布雷德心中的伤感也淡了许，他终于可以对文森说出这句话来。

    帝国、皇子、中将，不过是三十年前场破碎的梦。

    “前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您越狱了，当时还在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次见到您。” 文森狠狠抽了口烟，对他笑了笑，“结果虽然您变了个样子，还是被我眼就认出来了。”

    “那你差远了。我来到这个星球的第份工作，就是去给你送外卖。”

    “！”文森惊讶得张大嘴。

    “当时你正在和人上床。”

    “……”文森指尖的烟掉到了地上。

    布雷德笑着揉了把他的头发，又伸出手：“兄弟？”

    “兄弟！”文森回过神来，也伸出右手，与布雷德轻轻击掌。

    了解第二桩心事，他心情愉悦，回头高声问林非：“代码编得怎么样？”

    “……很难。”林非似乎很久才听明白他的问题，烦躁地抛回两个字，继续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隔了会儿，他又慢腾腾地补充：“孔泽手法相当老练，我只能100%怀疑是他，不能准确定位。不过我把这个系统备份了个在我的联网仪上，修改了下后门的定向地址。以后要是还有人想通过后门来操控的话，就只能进入我的备份系统。”

    “那我的后门？”文森问。

    “补上了。”

    文森松了口气，他转身再次切换了大屏幕上的内容，边播放边解释：“如果你们的目标是追踪康先生他们的研究内容的话，我这里发现了点资料，希望对你们有用。”

    视频开头，便是行行巨大的古地球文字作为装饰素材滑过，两秒后，文字渐渐变得模糊。三五个人吃下药丸，闭目养神之后，突然纷纷睁开眼，目中精芒闪过。有的空手劈开了四层砖块，有的从掌心拍出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