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空间 作者:谢亦

    梁老阵腹诽，心胸有个屁用，没见过脑子这么不好使的！

    郭先生看着两人没有松开的手，想到了什么，不由看了俊祎眼，“这位想必是陆先生了，幸会。”

    颜律看向俊祎，笑着道：“郭大哥不用这样客气，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拜会过郭老先生了。下次，定和颜律起上门叨扰。”他伸手和郭先生握了握手，“请务必代我们转达歉意，这段时间因为我们的事给老爷子添了不少麻烦。”

    颜律和郭先生怔了下，颜律是没想到俊祎对近来的事知之甚深方才却没有点表示，而那位郭先生则是惊讶于俊祎不似作伪的道歉语气。

    客气番，听颜律将合作案的谈判推后，郭先生也没说什么，在苏秘书的带领下离开了。

    颜律是等不及地将他带进了电梯，按下负楼的键。只修长的手指按上了数字1。

    “小宝？”

    俊祎看他火急火燎的模样，咳了声。好吧，他承认是自己招惹的，想他最近的表现，又心想，他活该。

    哼了声，没理会他眼里暗示意味十足的神色，径自拉着他出了蓝颜，拦下了辆出租车。

    赶往机场。

    机场？

    对上颜律询问的眼神，俊祎沉默了下，说出的话却是颇有几分哭笑不得。“你怎么就变笨了呢？”

    竟是和他外公做出了样的结论。

    见颜律皱了眉头，俊祎握住了他的手，抬眸看住他。

    “跟我回家。”

    *

    俊祎颜律到达梁家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光景了。

    得了信的梁家人早等在了客厅，这时门铃声起，最耐不住的梁舅舅就了起来，抢先去开门了。

    “小宝啊，你可算回来了。”他看了眼颜律，手指指了指他外公的方向，做了个‘当心点’的口型，继而故意提高声音故作惊喜地道：“欸，颜律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杨宛青小心地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见他没什么表示，反而有些拿不准主意，起身道：“都这个点了，你们还没吃过吧，我去叫人准备些，什么事都等吃过饭再说啊。”

    这时候，能拖就拖！

    梁老见儿子儿媳妇那小心翼翼好似自己是猛虎野兽的模样，差点气笑了。正要开口让人将晚饭摆上来，他也是不想小宝饿了肚子。

    不想，就这么被人抱住了。

    “外公。”

    俊祎松开颜律的手，几步上前，跪在外公身边抱住了他。

    自俊祎长大以后，再也没有和小时候样乖巧地蹲在他脚边，趴在他膝头伸手抱他了。这声软软的外公，让梁老满心触动，心想不知颜律那小子怎么给小宝说的，怎么感觉这孩子要哭了的样子。

    梁老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先别说这些了，去吃饭吧。”

    俊祎摇了摇头。

    边上看着的人，因为他的沉默都提起心来。颜律是心疼，此时出了声。“外公，对不起，是我自作聪明了。您别怪他。”

    自作聪明——除了在俊祎面前，他几乎没有对人说过这样自贬的话。但听过俊祎的解释后，颜律自觉自己真是糊涂透了。

    俊祎告诉他，外公不是要示威，也不是要惩罚他，他只是给他次机会，次，自己主动坦白的机会。

    连日来的刁难，无非是要颜律知道自己已经清楚他和俊祎的事情，再等颜律的表态——在他面前，堂堂正正地向他承认这段关系。

    若是连这样的担当和勇气都没有，梁老是看不上这样的人。别说是将外孙交到他手上了。

    从三师兄家到蓝颜的这些时间俊祎就能想明白的事情，颜律却没想透过，由不得爷孙两人骂他笨了。

    梁老看他眼，安抚地轻拍着俊祎的头没有说话。

    颜律上前步，几乎是不经过大脑他就这么做了，他跪在梁老面前。

    少年了，中华人跪拜活人的规矩已经淡化到成为种屈辱的代名词，可没有什么，比这跪在这时显得慎重真诚。

    颜律道：“请您原谅我们的隐瞒。也请您……允许我和俊祎在起。”

    他几乎是用卑微的语气恳求梁老同意他们的事情，恳求他的祝福。

    安静的俊祎在这时抬起头来，他回头看见颜律此时的姿态，有些不忍地移开了视线看向外公。

    梁老叹了声，“俊祎，你都想好了？”

    俊祎点了点头。

    他轻声道：“……外公，我带颜律去见妈妈了。妈妈很喜欢他，外公，我不想失去他。”

    梁老的声音哽住了。

    不是没有气过，好几次半夜醒来拉开床头柜的药和着凉水吞，才能平息那种心痛。没有个长辈愿意子孙走上这样的路。

    他是个睿智的长辈，明白什么叫事已至此，也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结局。

    或许个孩子的成长于他们而言是残忍的。

    就像绕着地球打转的月亮，无时无刻他们的重心都在孩子们上，可他们会长大，会遇到属于他们的太阳，让他们甘愿绕着打转而忽视切的那个人。

    孩子大了，总要飞的，而他们，除了沉默的祝福和陪伴，别无选择。

    ☆、129·完结

    梁老和颜律关在书房中谈了近两个小时,两人说了什么,梁老没有说，颜律也没有提起。

    第二天,颜妈妈就带着颜瑾来了帝都。

    不是第次见面,却比任何次都慎重。

    那天晚上，颜妈妈特地打来电话，将要带的东西都和颜律核实了。颜律甚至用心地将每个亲笔记下,再核对，生怕错漏了什么。

    俊祎凑过来看了眼那长长的清单,就默默地扭开了视线。

    ……这不会是聘礼什么的吧？

    两家人约了后天在饭店吃饭,梁家这头除了从海城赶回来的陆国学,还请来了俊祎师父。

    颜律当晚是到酒店和颜家人起住的，俊祎不受控制地就想起某种婚前不能见面的习俗，搅得整夜都在卷被子，不得不打电话骚扰了某人，在安抚之下才算入睡了。

    颜律不在身边，俊祎向起得早些。这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过于激动的关系，醒来是天还没亮，要再睡是不能了，便进了空间打了段拳，逗留了阵才出来。

    5月的清晨7点。

    梁老从房内出来，叫早已聚在客厅的群人不由看去。

    诡异地静。

    梁老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笑盈盈地走了下来。

    “好你个！你个老不正经！”

    却是想起梁老这身中山装的出处的华老不满地叫出来了！

    那身中山装，俊祎也认识，是外公的宝贝。当年，外公就是穿着这身中山装给外婆求婚的，这么年后，衣裳依旧崭新如初，是被好好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