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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同人】红楼小地主 作者:八爷党

    我生气了吧?”

    赖升家的摇头安慰道:“你祖母并不是同你生气,她只是觉得府上的事儿越发糟心,心里不舒坦罢了。”

    赖瑾端坐在椅子上,听着二奶奶同三婶子说话,默然无语。

    他突然想到当年和贾宝玉起上学起读书的事情,那时候的贾宝玉聪明伶俐,过目不忘,触类旁通。虽然不怎么喜欢四书五经、八股文章,但先生教的东西也都能通篇背下来。当时府里上上下下对宝玉十分看好,都说他将来是有大造化的人。赖瑾也信誓旦旦的认为他能够劝着宝玉越来越好,以后科举为官,支撑家业,不再做个只能依附家族的膏粱纨袴。

    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贾宝玉渐渐又回到了从前的性子。不肯读书,不肯学习治世经济,每天抱着自己的虚妄理想过日子,浑浑噩噩,无所事事。

    赖瑾突然觉得有些茫然。他有些质疑自己所做的切究竟有没有用。会不会奋斗辈子,到头来却发现该发生的事情最终还会发生,不可避免的悲剧最终也无可避免。

    他是不是,付出的努力还不够?

    他是不是,太过依赖那些功勋世家的支持与利益?

    他是不是,应该渐渐扶持自己的势力,不好最后弄得番辛苦为谁忙,为他人做嫁衣裳?

    古人云推己及人,又言道由人思己。再看到宝玉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走上了老路之后,赖瑾终于发现任何外力的支持都不足以改变事情的本质。而想要与已知的命运对抗,仅仅是八面玲珑顺水推舟是不够的,他要继续努力,要逆流而上,要做埋伏在水中的礁石,虽然平日里不温不火无人注意,但最关键的时刻,却能给命运以致命的击。

    第56章 开源节流论市舶司

    开源节流论市舶司,西海大捷诸国和谈

    古人云:志同为朋,道合为党。

    所以所谓朋党,合该是志同道合为同理想而努力奋斗的人。当然,此种理想绝对不是平日间听惯了的升官发财,声平安。虽然最终目的可能如是,但为了看起来光彩,怎么着也该比这目的为崇高高尚些,至少拿出来要说得过去。不会让自诩清流名士者嗤之以鼻。

    赖瑾在家中闷头思索半日,最终还是决定以“忠君爱国,效忠圣上”为口号。虽然这承自赖嬷嬷口中的话简单粗暴了些,但赖嬷嬷用这两句话忽悠了府上主子好几十年。可见有些东西越是简单明了,越是好用。

    比如说美人计和离间计,自春秋时期到如今也有几千年了,大家依旧用的如鱼得水,该成功的还是成功,该上当的还是上当。

    于是夕之间,乾元帝突然发现平日里懒懒散散的小赖大人突然勤勉了好。虽然往常也不觉得如何惫懒,但也从未像如今般。不用圣上吩咐,就能将他心中所想之事办的妥妥当当。他倘或不耐烦朝上某位大臣,自然也会有与赖瑾相熟的功勋世家使人上奏弹劾。最近段时间,亲近圣上的功勋大臣们与以前上皇跟前儿的得意人也了些口角摩擦,利益纷争。就连在军队之中,向来被南安郡王牢牢把持的如铁桶般的西海沿子也因沈轩、卫若兰等人频立战功,兼银钱买通之下,而有了可趁之机。

    终于晓得利用手上势力为自己铺路,而不是如早先般得过且过,顺水推舟。观察良久的乾元帝心中满意,也不枉他任由戴权时时去提点指教。赖瑾这个顺风顺水惯了的小子,终于算是有些长进了。

    带着两分考校之意,乾元帝闲暇时候也会摆出两道朝上的疑难之事由赖瑾作答。赖瑾也改先前问摇头三不知的习惯,慢慢向乾元帝阐述自己的观点。折腾了这小半年,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以乾元帝之帝王心术,并不害怕臣子会做错事情。有道是做错,少做少错,唯有什么都不做的人才不会犯错。可圣上垂拱而治,仅凭人制衡偌大江山,可不希望自己手下的人连做事情都不敢。因此之前虽然宠爱赖瑾,但也不过是疼宠罢了。有五分都是做给远在江南拼杀的赖尚荣看的,剩下三分也是做给朝中众臣,唯有两分算是真心。

    直到如今以来,赖瑾肯低头做事,也肯渐渐的发表议论。虽然某些言论依旧稚嫩苍白,但也让乾元帝隐隐察觉到赖瑾所具备的远见卓识。乾元帝敏锐的察觉到赖瑾虽然并不太熟悉朝廷倾轧,朋党纷争,但对于经济治世方面却是很敏感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几百年后的社会如此开放,言论自由思想碰撞比春秋战国时候的百家争鸣还要丰富。成长在这种大信息量社会的赖瑾,哪怕仅仅是每天晚上定点观看新闻联播,对于经济治世方面的理论知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在大业朝,在乾元帝临危登基的这几年,正是国库空虚朝廷青黄不接的年份。每日每夜乾元帝都被迫在眉睫的财政危机逼迫的日不安食,夜不安寝。如今既察觉到赖瑾的这点儿天赋,自然不会任其浪费。

    “倘或是由你出手,该如何增加朝廷的税收?”

    日,君臣两个闲谈间,乾元帝捧盏笑问。

    赖瑾垂手而立,开口应道:“古人常说开源节流。不过以微臣看来,所谓节流倒不如开源。毕竟节流裁减的也只是应有之财,说白了也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捉襟见肘,效力太微。但是开源就不同了,只要能找到处开源的营生,便是江山百年之计。”

    乾元帝颔首不语。半日,又问道:“依你而建,倘或开源,朝廷又该开何处的源?”

    这回赖瑾并没有直接答话,反而东牵西扯的说道:“微臣之友薛蟠乃是金陵皇商。前些日子带着家中仆从去了西海沿子与各藩国商人交易物资。听他说我们这边的瓷器丝绸等都是他们国家最为追捧喜欢的。在我们这边不值钱的东西,到了海外就可能价值千金。倒手卖所获利润百千倍计。”

    乾元帝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开海禁,重建市舶司?”

    赖瑾低头说道:“自太祖因流寇骚扰施行海禁以来,关闭市舶司,只留粤闽滇浙四处海关。藩外诸国对于我大业朝的各种商品供不应求,薛蟠说单指薛家家,每年在海上贸易的盈利便足足有百万两之。这还只是介皇商,倘或倾朝廷之力,集天下之物与藩外诸国兑换贸易,恐怕所获利润不可计数。”

    毕竟如今的海外贸易对大业朝来说,还是绝对的贸易顺差。倘或再等过个二十年,欧洲革命完活儿了,将目光投放到大业朝这方富饶净土,虽然这个时空只是历史的投影,架空的时代,但历史惯性所限,再来次国联军侵入华夏也不是可不能的事儿。

    乾元帝心下微微动,不过又想到了开海禁之艰难,不免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