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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妃侧 作者:南无三
,夜里冷风凄惨,圣上的心也难测。
那夜之后,玉棠便病不起,太医诊断说心中郁结,结果圣上只吩咐每日端来同他样的膳食,赏赐不少,但丝毫不让玉棠出宫。
“公主,你说圣上为何不肯放公主出去?”
“我也不知,按理说,我是女子本无可用,除非他想让我和亲。施確将军在边陲掌握重军,若是将玉华送去和亲定然凉透了军中人,但外祖父在朝中占据半壁江山,父皇应该不会不思量。”玉棠从软床上起身,手里托着罐黑棋子,来回扒拉,“这几日,玉华姐也不来找我下棋,这棋子都凉了。”
“公主还顾得上下棋,咱们圣上疼爱公主,怎么会将公主送去和亲,送到蛮夷之地,春眉听说那些蛮人的娘子嫁给大王,大王死了就嫁给下位大王,这可怎么得了。”春眉满脸惊愕,恨不得要投身湖井以正清白,玉棠轻声笑笑,“就算疼爱有加如何,哪个朝代的公主难逃固国和亲的命途,如果父皇真的要将我送去和亲,只怕那皇位是为和佑准备的了。”
“那大皇子怎么办,虽是嫡子自小就受施娘娘欺负,如今才有机会登上大殿,圣上就要重用二皇子,那大皇子岂不是很委屈。”春眉愤愤不平,玉棠则是笑了,“皇位之争,哪有不委屈的,父皇现在还没打压外祖父看来还在观望。”
“反正圣上不会让公主出宫,那公主还装病做什么,每日累得很。”
“你这不是破罐破摔吗,越是绷不住,就越要演下去。转危为安比碎地瓦罐要费精神。”玉棠将棋罐放在矮桌上,反感的往薄被里缩,芳姑姑被教习嬷嬷喊去帮忙准备入春的选秀,宫里又要进新人了,宫里淑仪淑容的数不胜数,果真圣上的心是不能定。
“你盯着我看什么?”
“春眉是在看公主,皱着眉的样子好像个风流公子,比大皇子分英气,比二皇子分柔情,春眉以前都听说潘安公子风流俊美,兰陵王妖邪,只怕比不上咱们公主好看。”
“你倒是敢说,要被别人听见了不骂死我才怪,小小姿色还敢和他们比较。”
“谁说咱公主是小小姿色,春眉定要给他个大嘴巴。”
玉棠被她逗笑,然后闭上眼睛小憩,如今圣上不肯放他走,玉棠定要想个其它法子。原本以为可以依靠圣上的宠爱为所欲为,但玉棠还是高估了,难怪娘亲对父皇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玉棠还以为是娘亲辜负圣上的情,原来不过是为了自保。
“春眉,明日见到祖父或是舅舅,递个消息,就说,我想出宫。”
“是!”春眉应答过后,再无声音,只有宫中炭火时有时无的噼啪之声,恐怕朝中又要有番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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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事宜
? 自将消息递给祖父,祖父便病不起,朝堂之上竟有人递折子坦言丞相已老应该归乡颐养天年。玉棠听了不禁冷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发展朝中势利,温丞相走,上来的就要看圣上指派的是谁,下位太子的人选基本都能认定,若是真的是和佑,送去和亲之人真的就是玉棠了。
“春眉,宫中的娘娘们最受宠的是谁?”
“咦,公主不是不喜欢咱们说后宫的事情,今日怎么想起来问了。倒是呢,枕边风吹是比任何事情都有用。要是说最受宠的,还是徐淑仪,位居嫔位备受圣上宠爱,公主咱们要不要备点厚礼?”
“不用,什么厚礼能比得上这份。”玉棠平日最烦后宫娘娘们的勾心斗角,他是公主身份不想掺和其中,现在也不得不出去走遭。
“最近玉华公主也不来这里,唉,二皇子名声在外就不搭理我们公主了,要是玉华公主能帮忙,公主说不定能出去呢。”玉棠听她此话,心生反感,“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玉华姐的坏话。”
“春眉知道。”春眉才住口,玉棠最反感这些嚼耳根子的话,可会他也要出去做次嚼耳根子的事情。春眉帮玉棠化妆容,粉黛皆化得清淡,声白色长衫,裹上白貂斗篷,将册书册放进斗篷里,“行了,芳姑姑年迈,你去帮她,我人去就好。”
“好,那公主小心点。”春眉万千嘱咐,玉棠拉紧衣衫走出宫去。春眉说,徐淑仪最受宠,玉棠仔细看看将这后宫看的清楚,要说宠爱,徐淑仪最受宠爱,受的封赏最,可也成为众矢之的。要说在意的,不如说是静婉仪,玉棠仔细查看才知这宫里竟然还有位如此七窍玲珑的妙人。
要说圣上去她的宫里并不,赏赐也比不上徐淑仪贵重,要说有心思,圣上送的东西竟都是静婉仪心上之物,这还不算宠爱。能将宠爱藏在风浪之下的女子,定是个有智慧之人,玉棠竟然有些期望。
昨夜薄薄的下了层雪,红梅落雪,收敛雪水煮茶是静婉仪的习惯,御花园里有几株红梅,品种极其罕见,气味幽幽红如艳雪,连化开的雪水都是微红色。玉棠不紧不慢,走到御花园正看到红梅下身水红缎衣的静婉仪,正用玉勺往瓷碗里收集落雪。
“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静娘娘好雅致,这落雪可是好东西。”
好在静婉仪不在乎玉棠这等凡夫俗子纨绔子弟的开场,转过身微微欠身,面容娇柔,眉眼如黛,好似朵芍药在雪地里盛开。
“玉棠公主是在嘲笑我吗,我不过是个婉仪,怎么能让公主称呼娘娘,让别人听去岂不是落人话柄。”静婉仪听到竟陵虽有防备,但依旧言语轻柔,好似山涧流淌的山泉水,清澈宁静,玉棠对她越发另眼相看。
“婉仪倒是个行事谨慎之人,难怪能够受父皇宠爱。”
“公主即是个聪明人,静儿也就不与公主说那些客套话,公主来就念《六羡歌》是要有事找静儿吗?”玉棠还以为要绕几个圈子才能说到正题上,与聪明之人交谈就是省事,玉棠也就不装着,微微欠身行个儿女该行的礼,“婉仪,玉棠是真的有求于静婉仪。”
“公主且说看看,若是静儿能帮的自然会帮。”
“谢,玉棠的外祖父已是病入膏肓,身前只剩舅舅人,玉棠想出宫去照顾左右,但是父皇却不肯,我想这事静婉仪应该能帮帮忙。”
静婉仪将瓷碗转身递给身后的丫头,似乎不太相信,“圣上宠爱公主这是宫中众人皆知,为何圣上不肯让公主出宫?”
“静婉仪聪慧,难道猜不到,位是战功赫赫震慑金人,位是久病在身,如果能用人便可换边陲十年太平,又有谁不能衡量其中之利弊,静婉仪应该比玉棠能知道宫中人心凉薄。”
“静儿知道公主的意思,自当尽全力。”如此静婉仪便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