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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 作者:凤楼饮宴
了那封信。
引入眼帘的仿佛是那人的张笑脸,音调不高却总能深入人心的声音。
见信如晤。伯和深切的体会到了他写的这四个字的意义。
孟则在信里,就像在他面前样跟他说话。问他入夏后可还习惯,问他交给他的字帖可曾练了,问他早朝上的政论可还能懂。伯和想着,这连串的问题,是要回信?
最后他看到,孟则说,‘朝暮思念’。
信不长,但伯和看了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所谓的密奏,像封家书。他很难想象征战沙场的大将还会朝暮思念谁。若解释为君臣之礼,似乎有些牵强。但既然孟则这么写了,他也就选择这么信了。
不久后,封同样没有署名的信封随着圣旨进了北方大营。
众将士跪地接旨,起身后纷纷为圣旨里说的大肆封赏欢呼雀跃。只有孟则被颁旨的公公叫到边,手里拿着信咧嘴笑了。
他早已是封无可封赏无可赏。这回信,到显得格外像是在戏弄封赏。
军帐里,孟则横躺在虎皮垫子上,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
他仔细斟酌伯和在信中的用词,能看的出伯和十分刻意的在维持个君臣之间的气氛,但想念总在字里行间渗透出来。
该怎么说呢,能形容为种得意吗?
也不尽然。
尽管现在的形势正是他想要的,伯和对他渐渐从试探的信任,变成了种可以称之为依赖的情感。
但他对这种依赖却并不单纯是觉得方便,而是有种满足感。他在脑里搜刮所有的词语来形容,可最终也没有线索。但是他享受这种感觉。享受的走出军帐见着谁都笑,大捷那日也没见他这么高兴。夜里将士们围着篝火为了归去后的加官进爵醉方休,孟则端着大碗的烈酒想起了宫里桂花陈酿的甜腻,口饮下。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他喃喃道。
什么人这么吵闹。孟则在睡梦中很心烦。名随从冲进军帐,失声叫到。
‘丞相,敌军偷袭大营!’
‘什么?!’他起身,终于听清吵闹声是帐外厮杀的声音。他忍着酒醉后的头痛起身穿战袍,勾起□□出了军帐。
副官见他出来,连忙上前。
‘怎么回事?’孟则焦虑的皱着眉头。
‘并丞相,敌军寅时偷袭大营,将士们因昨夜都喝了酒,所以松懈了守卫。’
‘蛮夷之势早已被我军击败,将领都让本相手刃了,怎么会还有兵力?’
‘并丞相,似乎...不是同批人。’
孟则疑惑的看着前方的阵势,敌军人似乎不,不像是集团作战的兵力。
‘不是同批人?这就怪了。大约少人?’
‘大约不到两万人,所以丞相不必担心。’副官小心翼翼的看着孟则脸的烦躁,生怕战火没有染到自己什么,倒是被起床气灭了。
孟则听后点点头,揉着太阳穴想了会。
‘既然人不,那就尽快了结了,能活捉将领最好,活捉不了就灭了。不要恋战,大家都不希望归期有差池。’
‘遵命。’说完,副官赶往指挥台。
孟则闭眼听着刀剑厮杀的声音心里叹道,果然不该由着性子喝酒,这毕竟不是桂花陈酿。tbc?
☆、第 16 章
? 结束战斗时天刚亮,孟则的宿醉缓解的差不,带着人翻看地上敌军的碎片。
太奇怪了,竟然是禁卫的战甲,孟则紧锁着眉头。说没有怀疑也是不可能,不过他很快就推翻了‘可能是天子派兵’的想法。迁入新都后,宫中所有的衣着制式都统换了,为的就是区别开。而他手上这件,的确是禁卫的战甲没错,但却是当年旧都的禁卫。
孟则渐渐松开了眉头,心中玩味许久。
‘这事儿有意思了。’他咂舌道。
副将从远处跑来,‘丞相,我军活擒敌方将领,人正押往大营。’
孟则将手里的战甲残片随意扔,拍了拍手,给了副将个大大的笑脸。
‘走,随本相去看看这不长眼的是何人。’
大帐里,各级统领早已立两侧,孟则坐在上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抬起头来。’
地上的人没反应。孟则给了个眼色,士兵将那人凌乱不堪的头发向后拽。那人抬起了张凶狠而不甘心的脸。
孟则笑着摇摇头,叹道。
‘我道是谁....这不是天子的亚父么。如何这般面孔’
两侧的将士惊呆了,个个瞠目结舌。
此人便是当年软禁天子的人,冯酌。当日兵败,押着天子逃离长安,天子趁乱逃走,就此没了冯酌的影子。
‘你好大的胆子孟则,竟敢劫持天子!咳...还不受死!啊!!!’冯酌挣扎着要起来,被身后的侍卫脚踹翻,他受了很重的伤。
‘哟...这罪本相可担不起。倒是你,怎么把小皇帝折腾成那样的,做亚父做成这样可不好。’
孟则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越发觉得爽快。
此乃天意也!
他心里欢呼着。从天子迁都的路上孟则就路在想,冯酌不除必有后患。他可不想让这么个卑鄙鼠辈挡了自己的道。再者说,他知道伯和恨冯酌,恨之入骨。他没问过伯和,但从他能看出冯酌曾让天子经历过什么。
‘那是本帅护送...护送天子转移,你劫持天子..’冯酌被侍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觉得,有人会信?’孟则笑出声。‘还有,这天气渐渐热了是不是你也有点懵了。不到两万人偷袭大营...果然是好胆气。’
两侧的将士个个都笑起来,下面冯酌羞愧懊恼的连连叹气。
孟则知道冯酌早已是强弩之末,冒死偷袭不过想借助些运气,可惜运气早都在自己手里握着了。
‘行了本相累了。’说完,挥挥手让人将冯酌押了下去。?
☆、第 17 章
? 伯和醒来时,浑身被冷汗湿透。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喘着粗气极力让颤抖的自己冷静下来。
‘是梦,是梦。’他反复对自己说。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已经安全了,身上的伤隐隐作痛都是幻觉。
红药听见响动提着灯进来。
‘皇上怎么醒了?还有个时辰才亮天呢。’
伯和拨了拨被汗水沾湿,垂在额前的头发。
‘嗯,朕醒了。你去准备,朕要沐浴。’红药给他递上了茶水,屈膝退了出去了。
窗外还听得到虫鸣的声音,伯和的焦虑稍有缓解。他坐在榻边将手中的茶饮而尽,觉得身上舒坦了。
不会,竹扣进来说,浴室准备好了。伯和拖着长长的睡袍走过梦祥宫的大厅,夜风进殿,撩起丝绸的帘子,有植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