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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3

      将军,这相思病啊 作者:迷狐君

    落在地的清脆声响,以及下人叠声的认错。

    他轻轻笑,接过侍女手里的托盘,亲自端药走进内屋:“小侯爷,怎么副不高兴的模样?谁找你惹你了?”

    身后的莫叔已吩咐下人收拾了地上狼藉,很快便退了出去。

    小侯爷张圆脸气鼓鼓的,见着素来温和亲近的墨太医,立刻便瓦声瓦气地诉苦:“太医,这些下人老逼我吃我不爱吃的东西,气死我了!”

    墨白将托盘放在边,自袖中抽出白色丝帕,给他擦了擦嘴角的酱汁,眯眸低声道:“偷吃可不是乖孩子,快告诉太医,早饭吃的是什么?”

    小心思被发现了,小侯爷撇撇嘴,朝墨白招招手,示意他凑过去:“娘这几日都在吃姜醋猪脚,我早让小钱去膳房偷了个姜醋蛋,刚吃完早膳就送过来了……”

    “然后你就吃不下了,对吧?还嫌不爱吃,明明是你自己贪嘴。”墨白惩罚性地拍拍他的头,惹得孩子阵躲,“太医跟你说,你喜欢吃姜醋蛋,偶尔吃次可以,但不能吃了,因为很容易上火。还记得上次你半夜流鼻血的事吗?”

    小侯爷歪头想了想,记起来了。

    有晚他睡了半醒来,发觉鼻子热热的,手碰便摸出指头血,当场吓哭了,是墨太医冒夜过来看他,说他是燥热上火所致。那阵子正逢春节前后,煎炸的点心他吃得不少,加上天气干燥,墨太医给他开了清热方子才消停。

    “哦,我……我就只有今天吃而已,太医不要告诉别人哦。”小侯爷把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个“嘘”的动作。

    墨白捧了药碗过来,与他谈条件:“那你得把药喝了,我才答应你。”

    小侯爷爽快答应,太医的药向不太苦,咬咬牙便喝光了。

    “太医,下个月我要跟爹爹娘亲进宫参加宴席,有好好吃的,还有漂亮的姐姐表演歌舞,你到时会不会来?”想起昨夜爹娘的谈话,小侯爷迫不及待想与他最喜欢的太医分享番。

    墨白边帮他擦嘴,边随意道:“嗯?是什么宴席?”

    “听爹爹说,是边关的楚将军要回京,皇帝为他办的接风宴……太医,你知道楚将军是谁吗?”小侯爷扯了扯墨白的袖子,却发现这位太医怔住了,似乎并未听见他说话。?

    ☆、恋慕之情

    ?  【四十八】

    黄昏将至,湖面静谧,春末的凉意渐淡,风儿却吹得雪白的袍角微扬。

    墨白负手立于湖心亭边,遥望天际的殷红晚霞,如血般渐染至日光最盛之处,忆起长歌狠心与他决裂的那晚之前,也曾在此处,望着此景,了整日,仅仅为了等他回府。

    那日的霞光,亦如今日般红。

    两年了。

    在那人离开的七百个日夜里,归期遥遥,音讯寥寥,他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才可闻知他依旧安好。

    痛苦也好,思念也罢,这般长的时日里,承受折磨似乎已成了习惯,欲见而不得见的似乎已成了既定事实。突然听说那人即将归来,他的脑子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莫名慌乱,莫名不知所措。

    不知他的模样是否还如记忆那般,不知他是调职回京抑或是短暂停留,不知他是否带着那位喜欢的姑娘回来……不知他会不会赶自己走。

    其实墨白心里清楚,长歌说厌烦他,说了那么伤人至极的话逼他放手,他若是有骨气点,就该收拾包袱自己离开楚府。

    可他并没有。

    ……他舍不得。

    这个地方的花草,亭湖楼台,桌椅,几乎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他藏在回忆深处的,关于那人的画面。长歌已经勒令他不得出现在他面前,甚至去了远不可追的西沙城,难道他连待在这里,独自回忆过往都是罪过?

    他该庆幸的。

    长歌与他的事,除了彼此以外,府里人全然不知情,依旧如从前般待他,让他至少能留在这个少了人的楚府里,睹物思人。

    他知道自己这般死皮赖脸,很不要面子,也很无耻。

    可又有何办法?

    这世上的医书数不胜数,却为何从未有书,告诉他,如何忘掉个人。

    从未有人,告诉他,若恋慕上个男子,可不可以将他的心意说出口……又该如何言说。

    他,恋慕长歌。

    这是墨白从未想过之事,即便当日的分离猝不及防,即便夜夜思之若狂,不得安歇。

    直至他得知消息,从侯府回来后的那夜。

    夜凉如水,辗转半宿却了无睡意,墨白起身穿衣,捧了壶热茶往湖心亭去,边饮茶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发呆。

    “咦,你也没睡啊。”

    微微透着疲态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平缓温和。墨白眨了下眼,回神来看她,却见她罕见地神态疲倦,无精打采,显然是睡眠不足的模样,不由问道:“半夜三不睡觉,怎么出来了?”

    楚书灵不答,捋了捋披风下摆坐在另边的石凳,自个儿倒了杯茶,却不喝,只捧着暖和手。

    如烟的白雾袅袅而上,模糊了少女娇俏的面容,掩不住眉间的抹忧色。

    “喂,墨白。”她望着远方某处,声音低柔,不知为静谧夜色所染,还是因心中愁绪,“你……可有喜欢的人?”

    墨白怔,眼前竟浮现出长歌冷峻的容颜,随即被他强压杂念,转头看向楚书灵,却发现她不似在问他,倒像是自言自语。

    “喜欢个人,其实挺累的。见不着的时候会常常想到他,见着了又害怕不久后的分别。他高兴时,你会跟着乐,他有烦心事了,你也会跟着担心。知晓他为你做了什么,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足够让你开心好几日,过很久也不曾忘。若他甩了脸子给你瞧,你会气得不想理他,可心里又舍不得……”

    情窦初开的姑娘絮絮叨叨地倾诉少女心事,墨白听得入神,心头的骚乱却愈发猛烈。每句话都直直撞入他的胸口,仿佛为了印证什么,准确无误地勾出幕幕回忆。

    原来,如此……便是喜欢。

    曾以为长歌于他,是友人,是兄弟,可楚书灵的这番无意之言,却令他终于明了,那份感情,早已慢慢变了质。

    过去随心所欲,不曾思虑,而今幡然醒悟,才晓得自己,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直以来的悲愁苦痛寻到了落点,所有彷徨迷茫顿时豁然开朗,切不过是因为——

    墨白,恋慕,楚长歌。

    夕阳落下,余晖褪尽,墨白垂首苦笑,缓缓步出凉亭,转身朝东边的房子走去,未曾往前院看眼。

    看什么呢?

    那头再热闹欢庆,再喜气洋洋,皆与自己这个不受他待见的人,无关。

    前院灯火通明,美味佳肴摆了满满桌,气氛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