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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相思病啊 作者:迷狐君
牙全倒入血碗。横竖时间不,不可能再重配,不如赌遭,成败在此举。
雷鸣般的心跳如急促的鼓点,他紧张得屏住呼吸,双眼死死盯着碗内的变化。
、二、三……八、九……
数到十二,他的声音渐小,最后彻底没了声。
隔间静默了片刻,忽而爆发出声惊喜的大喊:“配成了!”
只见那碗毒血里若隐若现的黑丝已然消失,浓烈的异味亦消散无踪,仅剩淡淡血腥气,看起来与正常人的血无异。?
☆、药成毒解
? 【四十】
“立刻准备桶热水,加入此药熬至沸腾,然后搬过来,快!”
时间紧迫,走入内间,墨白朝翠兰姑姑点点头,随即扬声吩咐道。
永定侯与长公主正坐在床榻边守着小侯爷,此时也起身来,墨白上前行了礼:“臣即将为小侯爷施医,二位在此恐有不便,可否先请移步外间等候?”
这话放平时听是有些不礼貌的,仿佛嫌弃他俩在此处帮不上忙,还碍着地方似的。但永定侯知晓事情轻重缓急,也信得过墨白为人,并未说,认真看了墨白眼,便扶了长公主往外间去了。
熬药需要段时间,墨白快步行至床榻边,先把脉片刻,俯身观察小侯爷的脸色,又翻起其眼皮察看是否有异常,确认暂无病变后,轻轻掀开小侯爷身上的棉被,打开腰间的针袋为他施针。
下针后,他挪到床尾,跪在地上为小侯爷拆除伤口处的包扎。圈又圈解开,愈贴近伤口,渗出的血液便愈发难闻,掺杂的黑色血丝亦愈发明显。解下最后圈,露出的伤患处周围的那个黑圈已有近半指宽,原本细小的两个蛇牙洞,较之前扩张了些,甚至微微溃烂。
墨白眸色沉,知此次也许是最后搏了,心跳蓦地变快,遍体生寒,额头却微微冒起冷汗。
莫慌。
他闭眼深深吸了口气,以毒血之恶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睁眼时,眼神已恢复冷静,去过旁早已准备好的新药及涂了蜡油的防水布条,利落地给小侯爷换药包扎。
处理妥当后,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浓烈的苦味钻入他敏感的鼻子里,呛得他几欲咳嗽。来人是两名太监,合力抬进个半人高的大浴桶,后头几名宫女陆续走入,逐个往浴桶倒入熬好不久的药汤,很快便添至桶沿下两寸。
内间的窗门都以帘相掩,被药汤蒸腾出的热气迅速充满,片模糊。室内不宜人,否则热气易散,翠兰姑姑喝退了下人,仅留宫女太监各人在旁候着,然后帮着墨白将依旧昏迷不醒的小侯爷,小心放入浴桶浸泡。
翠兰姑姑负责扶着小侯爷的头,以免他落入水中,而墨白则束起袖子,伸手入水中为他按摩四肢和躯干,帮助他活血行气,快吸收药汤内的解药。
蛇毒解起来麻烦,不单单因其解药难以配制,其解毒方法亦是极其耗时耗力。他以药汤浸泡之法,使解药由皮肤进入体内,直接融去毒血中的变质蛇液,达到净化解毒的目的。
半个时辰已然过去,墨白衣袍尽湿,垂落的发梢亦沾染了药汤,湿漉漉贴于脸侧,却仍如不知疲累般未曾停歇。察觉水温又次降下去了,他正准备使人来添热的药汤,忽然听到声微乎其微的轻唤:“娘……”
墨白不敢相信地扭头望向小侯爷,靠在小侯爷脑后的翠兰姑姑听得是清楚,竭力忍住冲口而出的惊喊,颤声问:“小侯爷?小侯爷是醒了吗?”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不知是因困乏抑或是光线刺眼,眼皮子撑到半便不再动了,嘴唇倒是动了动,虚弱地说了句:“是姑姑吗……”
翠兰姑姑眼眶热,眼泪下子便流了下来,搂住小侯爷的头,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同样惊喜不已的墨白。
这是,解药奏效了……解药奏效了!
墨白被又哭又笑的翠兰姑姑感染,笑意漫上眼底的同时,鼻尖亦是微微发了酸,忙低头抹抹眼,平复了声音才道:“醒了便好,姑姑快同我起将小侯爷移回床上。”说着手撑在桶沿,手伸入水下托起小侯爷的双腿,起身眉心蹙,弓着腰暗暗咬牙,所幸旁边的太监机灵,立马上前接了手。
他扶着桶沿,大口大口抽气。后腰因长时间弯曲而僵硬不已,方才起得猛,险些疼得他丢了魂儿。要不是硬撑着没松手,恐怕小侯爷得被他摔地上去。
“墨太医!”床帐传来翠兰姑姑的惊呼,“小侯爷他怎么又昏过去了?”
墨白扶着腰,还是没直起来,只得扭头朝她喊:“无事,蛇毒已解,小侯爷性命无碍,只是因虚弱昏睡罢了。姑姑先给他擦净身体,换身衣服,我会儿过来再换次药。”
翠兰姑姑应了声,怕小侯爷着凉,赶忙唤人去热水来,麻利地清理他身上的药汤渣滓,顺带让人给墨白也递了干净毛巾。
缓了好会儿,他勉强直了身子,提过药箱跪坐在小侯爷旁,察看他的脸部无异后,退到下方解布条。
之前看时伤口已有溃烂迹象,不宜直接沾水,虽然他特地用防水布条包扎,仍不免有些水分渗入,所以需重新上药处理。
此时再看伤口,黑圈已经淡不可见,两个牙洞不再汩汩流血,微微冒出的血珠呈鲜红色,亦无异臭,稍养几日,伤口便可愈合如初了。
待他包扎完毕,提箱出了内间,早早守在门口的长公主第个迎上来,急切询问:“如何?璋儿可好?”
墨白朝两人弓身福,嘴角又是抽,便低头道:“二位放心,臣已为小侯爷解毒,接下来只要定时用药,好生将养几日,即可康复。”
得到保证,长公主盼儿心切,便先进了内间看望儿子。永定侯留了步,朝浑身狼狈的墨白看了眼,温和道:“辛苦墨太医了,今日不便谈,墨太医速速回去换身衣服罢,莫要受寒了。”
墨白道是,便独自离帐而去。
在室内热气盛,闷着倒没觉得凉,出来被风吹,他整个儿哆嗦个不停,紧赶慢赶回了楚长歌的营帐,立刻使人送了桶热水来。
身衣袍全沾上苦涩的药汁和药渣,还有些许不小心蹭上去的血迹,简直分不出原样。正忙着医治时墨白是丝毫不讲究,这会儿消停下来了,心里松,看着这脏乱污秽的衣服,洁癖便又发作了,扯下来裹成团丢到角落,便迈进浴桶泡起澡来。
热水的包裹驱散了寒意,他抬手扯了发带,任头长发披散而下,再埋头潜入水中,憋气泡了会儿才浮出来,洗净被药汤打湿的发梢。正巧有人进来添热水,估摸着还能热好会儿,他仰头靠在桶沿上,闭目养神,许是因放下了心头大石,泡着泡着,竟真的寐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