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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相思病啊 作者:迷狐君
“哎”了声,终于戳中了颗,举着肉丸子心满意足,嘴上还不忘调侃:“啧啧,我猜你肯定惊叹得连嘴都合不上,副乡下人进城的傻表情。”
墨白倒没有较真:“不是说笑,我真是张着嘴看了半天,那领路的太监喊了我三遍我才回过神,那会儿直想高呼句,不愧是皇帝老子的地盘,太他娘的……”额,竟然当着长歌的面说出来……
他下意识便看向楚长歌,连带着楚书灵也幸灾乐祸地看过去。
楚长歌夹了块排骨,正准备吃,不明所以地浅笑道:“怎么,看着我作甚,都吃饱了?”
“额……”墨白莫名松了口气,摆摆手,“没没没,还没吃饱。”
“那就吃点儿。”楚长歌给他俩人夹了个鸡腿,末了又朝墨白说了句,“以后少跟大头他们学些市井俗话。”
“……哦。”墨白咬着鸡腿,懊恼地答应。
楚书灵在旁偷笑。
因为吃惯了行军饭,楚长歌向是最先放下筷子的,漱过口后,眼神朝李叔示意过,便撇下两个聊得正欢的人,回书房处理事务。
墨无为的事已派人去查了,若真如他所想,估计不会太顺利,得花上数日时间,急不来。正好本次大捷归来,他将例行安排对各级将士的封赏,并直接往上呈报,若皇上打算以封赏的名头赐职,只要他不上报,这事儿就能拖上几日。待会儿还得问问墨白……
墨白轻推房门走进书房,看到的便是坐在书桌后的男人,手支额打着盹,另手握的笔触在空白的纸上,晕染出了大块墨迹。
昨晚他在房里看书看得睡过去了,都没听到外边有楚长歌回来的声响,今晨又早去上朝,那眼眶下晕开淡淡的青黑,令人不忍打扰这片刻的安和宁静。
墨白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另边的榻上抱膝坐着,歪头望着楚长歌安静的侧脸,不止次觉得……甚是好看。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却不似夏日的毒辣,照进书房的每个角落,朴素的木色泛着细碎的光,温暖柔和。
紫宸殿亦是明丽亮堂的,光线却不似这里的柔和,反倒有几分刺目,令他不大自在。
“草民墨白,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墨白伏地叩拜,清声喊道。
“平身。”
“谢皇上。”
墨白起身,规规矩矩低着头,长袍下的双腿微微发抖,心里跳得跟雷鸣似的。
即便高坐于龙椅之上的人语未发,他亦看不见他的样貌神情,仍能强烈感受到沉重的压迫感,不由自主紧张得头皮发麻。
“听说……是你救了朕的爱卿,楚长歌?”在墨白快紧张得晕厥之前,皇帝终于开了口。
“是……回皇上,是的。”
墨白撇撇嘴。
哎,差点忘了教养夫子所讲的条条框框。没法子,学的时候哪里想过有天能用上呢。
皇帝似乎听出端倪,轻笑两声,甚是愉悦:“墨大夫不必过分拘束,本不是宫中人,也无须板眼按着格子走,说话大可随意些。”
听声音颇为年轻,与他想象中的不大样,而且这般和善,令他好感顿生。
“是。”但话还是得回的。
“楚长歌大难不死,全赖有你,可谓大功件。不知墨大夫,可曾想过要什么赏赐?”
“赏赐?”墨白思索片刻,摇摇头,“我救他并不是为了赏赐,如今不会以此求取皇上的赏赐。”
“看来,墨大夫是个淡泊名利、清心寡欲之人啊。”皇帝接过徐公公递来的茶杯,啜饮口,转移了话题,“墨大夫平日里,有开医馆或者走诊吗?”
“……没有。”
皇帝的声音有些惊讶:“那岂不是可惜了墨大夫的身医术?”
可惜吗?他倒没有太大感觉。直以来他都是学得,实践少,说不清自己的医术是高是低,尽管身边的人似乎都认为他医术高明。
“皇上过奖了,可惜大概谈不上罢……倒是有件事,我挺在意的。”
“哦?”
墨白悄悄在宽袖内蹭了蹭,抹去手汗,琢磨着如何把话引到要点上:“我……我想谋份差事。”
徐公公闻言朝皇帝望去,只见他神情依旧温和,眼里却满布着引鱼上钩的阴险,又转眼看向那个浑然不觉的少年,心里头冒出几分同情。
“什么差事?”皇帝示意他继续。
“我医术尚可,擅长处理外伤,也有过行军经历,平常在府里闲得慌,所以……想当个随军大夫。”
“随军大夫?”皇帝挑眉,“这可不好当啊,行军路途凶险,战场是安危难测,倒不如待在宫中,当个太医?”
墨白眨眨眼,愣住了:“皇上……是什么意思?”
“简单而言便是,朕看中你的才能,加上本次救人有功,欲提拔你进驻太医院,当位太医。”
“这……”墨白觉得皇帝也太看得起他了,竟让他做个帮皇家看病的太医?况且,这种不小心行差踏错,便可能被杀头的高危职位,也没比上战场安稳少罢。
“如何?”皇帝问。
“谢皇上抬爱……墨白介粗鄙之人,实在高攀不起太医位,只想做个普通的随军大夫。”
皇帝沉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道:“墨大夫,要知道,随军大夫亦是由太医院派出,若你非太医院员,便无资格随军。”
然后,墨白犹豫了。
他知道军中规矩,撇开此次特殊情况不论,若非正规的随军大夫,是无权为高级将领医治的。原因有二。则为了保护其生命安全,以防敌方间谍伪装成大夫对其施害。则为了避免泄露军方机密,毕竟人在神志不清时,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出口。
如今的楚长歌已身居将军之位,除非获罪降职,否则每每出征,必为高级将领之列。倘若他不是随军大夫,不可近他身,便空有身功夫,而无用武之地。他不愿,让长歌为了包庇他而犯难。
“哎……”墨白毫无形象可言地瘫倒在榻上,烦躁地挠挠头。
虽说找条路子谋生以结束他目前无所事事的日子,是他直以来的目标,可决定随军,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他也怕死,之前曾于主战场后方目睹过战火纷飞的角,那乱箭如雨般射落,再锋利的刀剑、再高强的武功,恐怕都阻缓不了箭矢刺入胸膛的速度。可他怕……那个不怕死的人,在某次带兵离开京城后,便再也回不来了。
他清楚地感受到,心口燃起的火——他绝不,绝不让这样的事发生。
人总是有私心的,并不是说其他伤员在他眼里不重要,只是……连他踏上征途的勇气,全因那人而生,教他如何能忍受,在那人危难之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