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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农家子 作者:梦之草
里人,钟老爷子把账目交接,就浑身轻松地回了河湾村。
坐在堂屋上,喝着儿媳妇泡的茶,钟老爷子别提舒心。当然,他没忘记把账目重新誊抄遍,新请的刘帐房接手的便是改头换面的账本。作为个积年的老帐房,刘帐房有自己的套记法,钟庆然暂时还不想去挑战老规矩。
当晚,钟老爷子便把钟庆然叫到上房中,两人对着账本又盘了次账,见没弄错,钟老爷子总算放下心来。这段日子,他的压力其实不小,就怕把帐记得塌糊涂。这是猛然进入个陌生领域时,数人都有的不自信,幸好钟庆然提供的记账法简单易懂,免去了钟老爷子很麻烦。
事情非常凑巧,刘帐房到位时,恰好就是月初,开业以来到月末的帐正好做小结。
钟庆然看着账本上记载的数字,眼珠子都圆了几分,这个收益看了让他都怦然心动。
庆和坊卖的货品,虽然数都不太值钱,但架不住每天卖出的量大,不容忽视的是,还有极少部分价格高昂,那都是出自偶尔神来之笔的钟家人以及请的那个技艺精湛的绣娘之手。
绣娘姓柳,手艺的确没的说,要不是身边带着个男娃,又不想卖身,以钟家当时的情况来看,未必就请得到。
考虑到自家情形,留个寡妇在家走动显然不方便,闹出意外实在得不偿失,钟老爷子便许了柳氏在她自己家里上工,当然签契约时就说好了,因她的原因造成图样被窃的,由她承担所有损失。
柳氏做得都是精细玩意,小绣屏、荷包、帕子、布玩具等,明显比钟家人出产的寻常物品高了起码个档次。
分货分钱,尽管价格偏高,到目前为止,却也陆陆续续卖出不少。刨除成本工钱和商税之后,光这些东西的利润就不下三十两,算上其他物品,不到个月的工夫,庆和坊竟为钟家赚进五十几两。
这真是大大超出了钟老爷子的预料,无怪乎就连钟庆然看着都有些晕眩。这利润,可比普通铺子大上许。这跟庆和坊没人捣乱,没人乱收费用有很大关系。
像那种路边摊子,其实利润也不薄,可真正能把小摊做成铺子的,十个里面却未必有个,不是他们生意不好,而是赚再,层层刨下来,能到他们手里的银子也就够他们生活,若还有富余,那都是他们能耐,和衙差地痞打好了关系。
庆和坊时有新品上架,生意本就好,再加之没人盘剥,所有赚到的收益,除了正常开支外,都入了钟家口袋,要这样都赚不到钱,不如关了庆和坊了事。
“爷爷,这是?”钟庆然看到钟老爷子推到他面前的银子,眼中有着刹那茫然,随即又领会了他爷爷的意思。
果然,跟他预料的分毫不差,钟老爷子很快为他解惑:“庆然,这两成收益你拿着,庆和坊没有你完全开不起来,要不是家中实在不怎么样,我都没脸要你这么。”
钟庆然在拿出图样的那刻,就做好了准备,他是知道钟老爷子不会亏待他,却没想到直接就分两成给他。剩余八成划入公帐,可也还有他那份,等于他人比其他人都要拿两成。虽然在钟庆然看来,确实就如钟老爷子所说,两成给他并不,要知道,整个庆和坊,在招牌没有打响之前,基本都得靠他的图纸支撑。
当然,话虽然这么说,却没有个东家会请这样的人供着,反正钟庆然就没听说过哪个在东家手下做工的人,能得铺子两成红利。
看到钟庆然神色有些犹豫,童氏又把银子往他那推了推,脸就该这样地说道:“老头子让你拿,你就收着。家里要没你,估计现在还在吃咸菜疙瘩,能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他们就该谢天谢地,哪来那么意见?”
钟庆然笑了,爽快地把十来两银子扒进怀里。照他的推测,若无意外,庆和坊生意只会越来越好,要是连这点银子都受不得,那以后可要怎么办?
“爷爷,奶奶,既然家里有钱了,是不是得把家中适龄的弟弟都送进族学?”
钟庆然的提议倒是把俩老给问懵了,还是钟老爷子脑子转得快,他本想着再过些时日,等钱攒到定程度,就继续买田买地,在他看来,做生意不确定性太大,还是田地握在手中才可靠,倒是时没想起培养子孙的重要性来。
这时,经钟庆然提议,钟老爷子也来了兴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样的念头已深入人心,对于读书人,不说内心怎么个想法,至少面上都是敬着的。谁不想望子成龙,谁没个光宗耀祖的念想?
反正钟老爷子是有的,否则,也不会培养小儿子十几年,这其中耗费的钱财,已足够养活好几人。
不过想到三孙子,钟老爷子就没有什么好生气,佯怒道:“怎么,你也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你自个为何就这么不上进?”
这次,就连童氏都把头撇向边,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钟庆然不由失笑,想着两老的殷切期望,语气不由软了几分,大言不惭地说道:“爷爷、奶奶,放心,我这辈子定会吉星高照,就算什么功名都没有,样过得比别人都好。”
钟老爷子眼中闪过丝疑惑,想了片刻,才想起茬子事,犹疑半晌,最终开口确认:“庆然,当初就想着问你,结果高兴忘到脑后了,上次那个傅掌柜,不会就是你请的吧?”
童氏支起耳朵凝神细听。
被两老盯着,钟庆然脸坦然,非常无辜地说道:“爷爷说得没错,那傅掌柜就是我上回无意中搭救那人的属下。对了,爷爷奶奶,这事先不要外传。”
“难怪,我就说个颇有些来头的人,那天怎么有闲心到庆和坊坐坐。”
钟老爷子想明白其中的缘由,激动手掌猛按在桌子上,把靠着桌子的童氏吓了跳,怨怪道:“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别吓坏庆然。”
“老婆子,你不明白,在城里做生意可不像在自个村子那么容易。庆和坊直没人打扰,我还在琢磨是怎么回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童氏还有些迷茫,钟庆然仔细解说:“阿奶,平阳县龙蛇混杂,衙差地痞可都不好惹,没背后孝敬,他们就能扰得你生意难做。商税本就不低,再经过他们盘剥,我们赚到的五十几两银子,能到手半就不错了。”
“还有这事?”童氏沉思半晌,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呢,村里也不是没人到镇上城里摆摊开铺子,可真正赚到大钱的,要么家里本就有靠山,要么会来事,笼络得当。不会钻营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