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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妄 作者:捂脸大笑
闯进了阁中。
屋内此时已经片狼藉,探子歪斜的摔倒在地,不巧碰翻了放置酒水的案几,金黄色的酒液撒了满地,几枚果子滚得七零八落,还有颗正巧落在了依偎在处的两人身侧。只见那位佳人此刻云鬓散乱,香肩半露,面上带着丝愕然,她身侧的男子则敞了半的衣襟,眼中也闪过几分惊讶,几分羞愧。
看到两人这暧昧姿态,是个男人都该懂他们适才在做些什么,严漠的脸色黑了,声音中不带半丝温度:“扰了两位的好事,还请秦大家过目,这人是不是你院中的仆役。”
像是此时惊魂方定,秦卿深深吸了口气,手拉上肩头散乱的衣衫,优雅的起身来。绕着那昏迷的男人转了圈,她才摇了摇头:“衣衫是,但是人不是。敢问严公子是从何处寻得此人的?”
“那群端茶送水的小厮之中。”
秦卿并不在意严漠的冷淡,反而轻轻嗯了声,伸出玉手拍了两下,从人群中立刻闪出两位穿着褐色罗裙的女子,她淡淡指庭院中的所有人,冲那两人吩咐道:“都先看管起来,等会查上查。”
那两位婢女毫不犹豫,低头领命。严漠却没有看向这些人,反而直直的望向刚刚坐起身的那个男人。
“沈兄,你可有什么高见?”
44第四十四章
沈雁简直尴尬到了极处,适才严漠说“去去就回”他当然也有听到,但是谁曾想回返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就在那个活物破窗而入之前,他跟秦卿才刚刚纠缠作毕,还没从他那位“善解人意”的卿儿毒辣的唇舌里缓过神来。被如此堵了个正着,竟然让他生出几分抓奸在床的窘迫和悔恨。
其实自从做了那个不堪的梦后,沈雁就觉出自己有些不对。从通了人世后,他就未曾缺过女人,当然也未曾在梦中泛出过丁点春色。谁能想到平生第次遐思,居然落在个男人身上。这意料之外的变化,不由让他在焦虑之余,生出几分惶恐。
然而严漠对他,已经远超乎想象的重要。不止是意气相投,也不止是救命之恩,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位突如其来的朋友,也不想为了自己这些苟且心思,坏了两人之间的情意。因此,沈雁选择用秦卿拉回自己偏了向的注意。
秦卿是位美人,个他十分欣赏,亦有些“交情”的绝色佳丽。有这样位美人在侧,他身上那些古怪自然该有所收敛,或是直接消失不见。为了这个,他才会摆宴薄雪斋,和美人琴瑟和鸣,饮宴作乐。
然而这切,在严漠出现后,转瞬便摇摇欲坠,跌了个粉碎。他仍旧无法从那人身上挪开视线,哪怕对方的面色阴沉,冷若冰霜,亦无法把心神摆回正经地方。
如此狼狈姿态,竟然被秦卿抓了个正着。要命的是,没有女人会喜欢自己做了别人的替身,秦楼的秦大家自然也不会例外。没有任何犹豫,秦卿便干干脆脆的还了回来。刚才那番亲热,既是沈雁自知有愧,也未尝不是被对方激起了些倔强,要亲身施法来测测自己是否正常。
这短暂试,却让他落到了为窘迫的境地。
遇上生死攸关的大事,不去拿贼捉凶,反而跟女人行起了闺阁乐事,怕是他这个浪子遇上了也会生出三分火气,不用提严漠这样面冷性烈的人物。而适才秦卿那句“你果然不成了”,是让他有些说不出的郁闷。
如今两者混在处,就连他这样的面皮,也有些撑不住了。
然而对上秦卿似笑非笑的视线,沈雁最终还是拢了拢衣襟,苦笑着坐起身来:“严兄辛苦了,既然捉到了个,还当顺藤摸瓜,寻寻他们的巢穴。”
“哦?”严漠哂,“哪怕是不能在此处耽搁了,不知沈兄还有没有余暇跟我同去寻人?”
听这声音,冷的似乎都快掉出冰碴了,沈雁不由心中叹了口气,起身来:“自然都听严兄安排。”
目光在面前两个男人身上扫了几遍,秦卿突然溢出了抹愉悦笑容。绕过瘫倒在脚边的贼人,她步伐婀娜的走到了沈雁身边,理了理对方前襟散乱的衣衫,柔声说道:“既然沈郎还有事要忙,奴家自然不会打搅,只是还望你这个负心人不要忘了人家,回来小住才是……”
秦大家的温柔笑容自是无可挑剔,沈雁却险险被她憋了个半死,刚才独处之时还不忘嘲笑他的窘状,现在来到严兄面前,却做出这副菟丝花般的模样,怕是并没安什么好心。不过孽都是自己造出来的,他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含糊的朝秦卿点了点头。
秦卿埋汰过沈雁之后,又笑着瞥了眼旁冷若玄冰的男子。以她的眼光,又怎能看不出对方在气些什么,可笑这沈雁在脂粉堆里泡了半辈子,却猜不透个男人的心思。只是这两人再怎么纠葛,她秦卿可不愿当什么好人,也该让那浪子吃些苦头才是。
别有深意的冲两人笑笑,秦大家也不再逗留,把这片狼藉留给了两人,带着群婢子仆役,浩浩荡荡“审问”人犯去了。喧闹厅堂顿时变得寂寥无声,萦绕在两人身边的别扭也就显得愈发醒目。
这番闹得实在有些荒唐,沈雁在原地了片刻,才干咳了声:“严兄,先审审这人?”
严漠眼中的寒意尚未褪去,冲躺在地上知觉全无探子冷冷笑:“当然要先拿他开刀,还请沈兄搭把手,免得误了这人性命。”
搭手不是为了拷问,而是怕自己下手太重伤了探子的性命,看着严漠浑身凛冽的杀意,沈雁缩了缩脖颈,乖乖凑上前去。
沈雁其实从未见过严漠审人,不论是曾经的冉枫还是之前的妖书生,都是事后拿着消息告知自己的。而这次,他确确实实见到了“拷问”。
地上瘫倒的探子从转醒到昏迷,又从昏迷到转醒,周而复始几遭轮回,也不过花了半刻功夫。鲜血已经流的满地都是,那个不怎么有人形的物件,也早就没了呼痛的体力,只恨自己不能长张嘴,把这个活阎王想要的东西口气吐露出来。
然而如此让人牙根发紧的逼供,对于严漠而言似乎也不怎么稀罕,他不像任何名门正派样,会为了仁义道德放缓了手,也不太像那些邪魔外道,把凌虐当做取乐。这人只是如同庖丁,有条不紊的施着酷刑,把面前人犯的神智肉身凌迟撬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似乎他根本不是个武功高身的剑客,而是苦牢里的凶残狱卒。
直到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