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凶兽 作者:木苏里

    来越，大家睡完觉，都觉得精神比先前清爽很，不再迷迷瞪瞪的了。

    “睡觉，冷了这么，是不是哪里漏风了啊？”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这么句猜测，声音挺亮，在嘈杂里显得特别明显，几乎整个待命室里的人都少听到了点。因为睡着的这段时间里，直没再听到什么房子倒塌的声音，众人原本已经渐渐放松了些，听到这么句，瞬间又惊了跳，放下的心再次揪到了嗓子眼儿，“突突”跳着恨不得要直接蹦出来。年轻些的直接咕噜起来，打着手机屏幕在周围晃了两圈。结果就听不少年长些的人道：“照什么？要是漏风的话，雾就铁定会进来，那白惨惨的颜色还用照么？眼就能看到。”

    大家听靠墙的人纷纷扭头看了眼周围，没感觉到有风，也没见有什么白色的东西渗进来，便放心了些——也对，要真是漏风的话，还能等他们睡醒？那雾早进来把他们化得渣渣都不剩了。

    聂仁衍旁边的那几个人也不知是不是手机没电了，直隐在黑暗里。或许是对“能活着出去”这件事报的希望不大，听着其他人的议论，只是左右象征性地偏了偏头，也没仔细看，便又垂头坐在那里不动了。这倒正合了聂仁衍的意，毕竟离他最近的那个人几乎就坐在那条黑色烟雾旁边。

    就在众人刚稍稍放下心来的时候，便听到了阵“轰隆隆”的声音——这回倒塌的楼离医院应该很近，因为巨响就像是在南侧的墙边炸开，余音贴着所有人的头顶滚滚而过的感觉，不止脚下的地面在颤动，就连头皮都被震得有些发麻。巨响过后，几乎所有人耳边都有“嗡嗡”低鸣声，搅得人头脑微微发涨。

    因为倒塌来得太突然，胆小的人直接吓得连连尖叫，让人心慌神乱。这次比起之前那阵倒塌要来得令人胆寒得，在这之后的几分钟里，前前后后共倒了起码七八栋楼，有远有近，声音有闷有响，就像是死亡的丧钟，在声赶着声地敲响，每敲次，就离终结近步……

    待命室里已经开始有人‘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有人焦躁地转着圈，有人则靠着墙闷不吭声……

    罗小晨他们已经了起来，毕竟，在这样的氛围里，很难做到淡定如常，就连贯冷静得简直不像正常人的叶昭，这时候也拧紧了眉，他只手依旧被聂仁衍牢牢地握在手里，垂在身侧，另只则搭在罗小晨的肩膀上，每倒栋楼，手指都会下意识地紧下——不为别的，他就是在担心，在这样接二连三的震颤下，原本就已经被白雾侵蚀了这么久的楼，还能支撑久？

    他似乎能听到头顶上高楼的墙壁正在点点裂开，“咔咔”的响声细微，却不绝于耳，光是听着便能想像裂缝像正在编织的蛛网般，朝四周迅速蔓延开来。

    【大楼好像撑不住了。】叶昭握紧了聂仁衍的手。不得不承认，有聂仁衍在身边的时候，他每天说的话会上很，脑中闪过的每个念头，都会下意识地想告诉聂仁衍。他不是个喜欢依赖别人的人，相反，在绝大数情况下，他倾向于独自解决问题，连帮忙都不需要。但是如果对象是聂仁衍，叶昭倒是不介意偷下懒，时不时把思考成熟或不成熟的想法抛给他，然后就可以当甩手掌柜，听任聂仁衍去解决。

    聂仁衍却凝神在听着什么，没有立刻答他的话，过了会儿，才道【先不管大楼，你听下雾腐蚀东西的声音，变小了。】【变小了？】不同于聂仁衍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感官，叶昭暂时还没能完全适应自己变异的听力，所有声音听在他耳里都被放大了不少，自然也是团混乱，雾的“咝咝”声因为直没有中断过，早已成了背景音，听得有些麻木了，所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新出现的开裂声上，忽略了雾声的变化。

    【嗯。】聂仁衍又皱了眉，道：【忽大忽小的不太稳定……】叶昭想了想：【是不是快要散了？】

    【啧，但愿。】

    两人的注意力放在不同的目标之上，叶昭听见大楼里墙体开裂的声音越来越大，而聂仁衍则发现雾腐蚀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叶昭只觉得聂仁衍抓着他的手猛地紧——

    【散了！】聂仁衍说着又凝神听了会儿，然后转过头来脸肯定【你听听看，点声音都没有了！】叶昭在他说话的时候就把注意力从开裂的声音上挪开，然后在各种嘈杂中努力分辨雾的声音，他沉默了几秒之后，抬眼看向聂仁衍道：“确实没了！”

    “什么没了？”旁的罗小晨只听到叶昭突然开口说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被弄得头雾水。

    “嗯？”叶昭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个没留神，直接脱口而出了，他正想着怎么解释，就听身边的聂仁衍凑过来道：“雾散了！”

    这可把叶昭吓了跳，捏紧了聂仁衍的爪子，横了他眼【你怎么跟他们解释你是怎么得知雾散了的？！嗯？】谁知聂仁衍直接指头顶，冲罗小晨他们道：“刚发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个洞，但是没有雾泄进来，不是散了是什么？”

    罗小晨他们直接被这几句话震傻了，原本直抱着“基本上不用指望能活着出去”的想法，却突然被告知雾散了！他们下意识地顺着聂仁衍的手指朝上看，发现在头顶墙与墙接缝的地方，开了个掌见方的洞，有隐约的光线泄漏下来，是夜晚青黑的天色，而不是要命的让人恐惧的白色！

    “雾真的散了！”罗小晨嗷嗓子就嚎开了，“卧槽劳资居然还能竖着出去嗷嗷嗷！绳命真是太特么辉煌了！”他不敢折腾叶昭，于是抓着旁夏之铭的肩膀猛摇了气，被夏之铭硬是用带伤的腿踹了开来。

    他这么嚎，几乎整个待命室的人都呆住了，傻愣在那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你说什么？！雾散了？！你、你怎么知道的？真的散了？”众人几乎不敢相信，但是还没等罗小晨回答，就有人注意到了顶部的那个洞，泄进来的光线虽然非常浅淡，但在四周围片黑暗的映衬下依旧非常明显。

    时间，整个待命室都沸腾开来，带着劫后余生的愕然和喜悦，就像是弹簧紧紧压制到底，然后突然被松开样，所有积聚到顶点的负面情绪下子转成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几乎所有人语无伦次地激动了好段时间，才猛然想起他们还在地下，他们已经可以出去了！

    人群呼啦下，蜂拥至那扇钢门前，没有谁愿意在这个见证了他们所有恐惧的地下室里呆哪怕秒，这切似乎与先前转移至地下时的情景重合起来，众人推搡着，从门口通过，好在门是朝两边开的，比起之前的楼梯口，宽了起码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