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凶兽 作者:木苏里

    昭：“……你不仅这么干了，而且还用夏之铭的手机准确地找到了方思远的号码，发了短信过去，是吧？”

    聂仁衍点头。

    “你是猪脑子么？”

    聂仁衍：“……”是啊，老子现在也觉得自己智商急需充值=_,=

    说完这句，叶昭觉得这个对话可以暂告个段落了，他坐直了身体，冲聂仁衍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直想瞒着的也就这个了吧？现在，给我把你失踪的那几年发生了什么，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第36章

    聂仁衍被叶昭突然转了话题弄得愣,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在今晚这种情况下,他如果再不把该说的那些交代清楚，叶昭绝逼等不到明天早上就会直接把他踹出门去。

    之前他直瞒着不说,是因为怕叶昭接受不了,毕竟再淡定的人,看着跟自己共同生活了很年的恋人突然变成了怪物,大数都很难镇定下来吧。二是他不希望叶昭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毕竟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其复杂程度。

    可是现在看来,他家媳妇儿明显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心理承受能力实在太强大,让他汗颜的同时又觉得松了口气。至于关于饕餮的事情，他顶着被叶昭嫌弃的危险，走哪儿跟到哪儿，却终究还是让那混账钻了空子，把算盘打到了叶昭头上，这下他就是不想让他卷进去也没用了。想了想那只饿疯了的混账山羊锲而不舍盯准了就死活不放的个性，聂仁衍觉得心好累=_=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聂仁衍叹了口气，也翻身上床，和叶昭并排倚坐在床头，肩膀抵着肩膀，开口道：“从哪里说起呢……”

    他的声音很低沉，顺着靠着的肩膀，连带着叶昭的胸口都有微微的震动，让他恍然想起来，他们已经很年没有这样聊过天了。

    “我刚来的那天说的那些没有骗你，确实是真的，我只是省掉了部分……”聂仁衍声音顿了下，“……省掉了部分细节。”

    叶昭侧头看向他，就见他难得拧紧了眉头，神色很复杂：“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吧，在我离开之前的那段时间里，脾气有些难以控制，非常暴躁，有时候会有些不正常的念头冒出来……”

    叶昭回想了下，点了点头：“嗯，但你没说是哪些不正常的念头。”

    聂仁衍自嘲地笑了声，“真的是非常反常的念头——原本觉得很不错的东西，会莫名其妙地觉得厌恶，原本觉得挺聊得来的人，会有瞬间觉得他们虚伪得让人难以忍受，原本不对付的人，却反而会突然觉得‘其实这小子也还不错’。”

    “就是下子回到了叛逆期，人说往东，你偏得向西。”叶昭脸淡然地总结。

    聂仁衍：“……”他抽了抽嘴角，道：“对，就是老子花了二十年构建出来的三观突然都碎成渣渣的感觉。”

    “嗯。”叶昭补充，“还被倒着又拼起来了。”

    聂仁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突然很后悔之前在浴室门口嘴欠调戏了叶昭半天。

    “接着说，我听听你原本就不怎么样的三观能被毁到什么程度。”叶昭换了个为舒服的姿势，淡淡道。

    聂仁衍很想给他跪，“……确实不止这个程度。”=_,=

    “那段时候，就像我之前说的，只有努力集中住精神，给自己不断灌输正常的想法，才能把那些念头暂时打消掉，但是旦松懈下来，那些念头就又会冒出来，就像是被另个人控制住思想的感觉。长时间这样，就会觉得很累，精神越来越难以集中在点伤，而且因为白天太过耗神，每到晚上，就会直接睡死过去，就跟有个人按着劳资的肩膀拼命往下压样，连后脑勺都被按进枕头，被钉住了样……”

    叶昭在他停顿的瞬间，言简意赅地点评道：“鬼压床。”

    “……劳资只能接受你坐在我身上。”聂仁衍不怕死地回道。原本因为回忆其那时候的感觉而越来越僵硬的面容，因为叶昭的话，恢复到贯吊儿郎当的样子。

    叶昭被他噎到了，冷冷瞥了他眼道：“你继续胡言乱语，我可以先废了你，然后换你坐在我身上。”

    尼玛！聂仁衍脑内了下那个情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在心里暗道，过会儿定要找个机会重振夫纲，免得自家媳妇儿翻天，他把黄暴思想暂时扫到旁，接着道：“后来，就是那次说的，我喝了，然后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内容，很……血腥，就是你见到的白虎，我梦见我变成那样，会儿四处为祸，弄得到处都是断臂残肢，会儿又变好了……总之，很混乱的梦境，并且在醒过来之后，我只记得大概的感觉，却想不起具体的内容了。”

    叶昭听着微微蹙起了眉毛，聂仁衍看了他眼，停顿了会儿，才又开口：“我那时候跟你说，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家里，而是在精神病院了。其实中间有段……我当时包括现在都挺难接受的事情没有说。”

    “什么事？”

    “在到精神病院之前，其实我醒过次，清醒的时间非常短，大概只有几分钟。”聂仁衍的眉心紧紧地拧了起来，他大概在回忆那时候的情景，“就是那次，我才发现我大概真的是个怪物……我清醒的时候，发现我正踏在个人身上，那种视角非常奇怪，就是觉得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但是触感很真实，明明是俯视，但是手脚都能直立着碰到地面的感觉……我当时有点蒙，我看到虎爪样的东西，正压着那个人的脖子，指甲在上面已经割开了口，如果我那时候没有清醒的话，可能下秒，那个人的脖子就会被整个划开……我愣了挺长时间，直到那个人脖子上渗出来的血沾到虎爪上，而我却有感觉，才意识到不对劲……”聂仁衍的声音变得有点涩。

    偏头看了他眼，叶昭抬起手，难得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头顶，掌心跟短硬的发丝接触的感觉有点毛刺刺的，带着湿意，“然后呢？”

    聂仁衍愣了下，也抬起手摸到头顶，宽厚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叶昭的手背，握紧，然后拿下来，改为十指交握的姿势，搭在腿上，“然后我赶紧松开那个人，幸好他脖子上被割开的那个口子很小，而且不是很深，他大概被吓得太厉害了，神志有点混乱，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跑了，嘴里还说着听不太懂的话，完全没有逻辑性的那种。不过我当时也顾不到他了，因为我自己也被吓了跳，而且刚有点清醒就又开始混乱，意识不清，我那时候大概很难接受看到的情景，潜意识里想逃避，所以很快就又失去意识，掉到了之前那种很深的梦境里面，再后来醒过来，就是在精神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