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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养成就吃了 作者:泠萸
着房顶中央的吸顶灯,眼睛胶着着昏暗中的个点,睡在他身侧的钱小歪将柔软的小身子盘成个半圆,喉咙里呼噜呼噜的,睡的香甜踏实。
转天早上,钱宁用张天琪的手机打了通电话,张少爷身娇肉贵,真出了差错他担当不起,还是让主的了事的人来管他吧。
张天琪昨天又吐又疼的折腾了大半宿,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等他被人叫醒的时候,他二姐已经带着医生赶过来了。
张天琪家中行三,上面两个姐姐,大姐温婉端庄,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早早的就依照父母安排嫁给了个地产大亨,二姐个性强势,有能力也有脾气,都三十岁的人了还不急着谈婚论嫁,倒是帮他打理着公司的不少事,尽管总是被他执拗的臭脾气气的咬牙切齿,但对他还是百般纵容,拿他当宝贝似的疼。
“你怎么来了?”刚刚醒来的张天琪反应有些慢,话出口才反应过来,他二姐应该是钱宁找来的,大概是希望他姐带他回去,可他姐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不想走谁来也不管用,所以就把医生带来了。
张天颖没个好脸色的说:“我不来放你自生自灭吗?”
这话说的很冲,但针对的只是她这不让人省心的弟弟,对于钱宁这个人,张天颖谈不上喜欢,但也没法去苛责,毕竟这人已经不是她弟弟养着的人了,没义务管她弟弟的死活。
医生给张天琪量了体温,做了常规的检查,确认他只是急性胃炎,准备给他挂水,可张天琪睡的是客厅中央的地铺,周围连个挂吊瓶的地方都没有,医生有些犯难,还不好直说人躺这里不行,怕主人家不给面子,张家姐弟下不来台。
张天颖见医生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用眼神询问您看怎么处理?不由得瞪了弟弟眼,放着舒舒服服的家不住,非要跑人家来睡客厅,病成这种德行还要打地铺,你这求和的态度未免放太低了。
张天颖问钱宁:“哪里能挂水?”
虽然早就知道张家人拿张天琪没有办法,可在这种情况下张天颖都没有规劝张天琪离开,还是让钱宁有些失望。
钱宁心里叹着气,说:“去我房间吧。”
张天琪怕钱宁不高兴,又确认了次:“行吗?”
张天颖气的不顾风度的翻了个白眼,伸手扯了把这糟心东西的胳膊:“行了,装什么含蓄有礼啊,你住人家里来的时候怎么不问行不行?”
卧室的墙上订了两排简易的置物架,平时放的是钱宁的书和些软陶的小摆件,钱宁把置物架清出来块,让医生挂吊瓶,张天琪坐在床边,眼睛追着被他姐叫出去的钱宁,虽然清楚他姐不会难为钱宁,但还是忍不住的嘱咐了句:“姐,你别吓他。”
张天颖脚步顿,随后扭头甩了他个白眼飞刀。张天颖这人强势不假,可并非完全不讲道理,他弟弟和钱宁那点破事儿,她大致是知道的,按理说她应该拦着弟弟,不让他跟人家胡搅蛮缠,丢这样的人,显这样的眼,可问题是她拦不住,不止她拦不住,张家上下都没个能拦住的,这不让人省心的东西认死理儿,倔脾气上来撞了南墙都不定回头。
“他喜欢男人这个毛病家里也是想尽办法管过的,可别说这不是病,就算是,他不想治,我们也没办法。”平日里大马金刀,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幽幽的叹着气,心头眼底尽是无可奈何,“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怨他过去对你不好,想着把这口怨气撒出来,还是真不想跟他了?你要是想撒气的话,这事我不插手,他之前对你不好,现在又后悔,你给他出出难题,让他难受些天,我是能谅解的,如果你是铁了心不跟他了,那就跟他表明你的立场,让他清楚彻底的相信,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了,让他死心这种事,只能由你来做。”
“我有这样的资格吗?你们给我这样的资格了吗?”钱宁不是存心刻薄,他只是在阐述事实,“我的立场已经很明确了,可没人看也没人放在心上。”
“我原本也以为你没有这样的资格,可你看看他现在是怎么对你的,我弟弟我最了解不过了,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个人肯和你低头,还把头低成这种程度,你能说你没有资格吗?”张天颖看人很准,从她第次见钱宁,她就看出这个男孩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不过为了告诫钱宁不管你心里在盘算什么,都得给我适可而止,她还是把话挑明了,“他不是不把你的态度放在心上,而是不相信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不愿意回去了,你得让他相信,不管他悔也好,弥补也好,你都不愿意跟他了,你得让他从心里接受这件事。”
说白了张天颖还是看不上钱宁,就算他弟弟喜欢男人这个毛病这辈子都改不了了,她也不希望钱宁成为陪伴张天琪走完生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之钱宁(十四)
张天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钱宁既不瞎也不傻,哪里会不明白张二小姐这是在“提醒”他当断则断,别跟张天琪没完没了的纠缠,他这种无权无势唯有不光彩过去的小人物和张天琪和他们张家就不是个世界的。
钱宁看着张二小姐妆容精致的脸,发不出脾气也发不起脾气,唯有在心里叹气,这些贵气的上等人还真是有的是本事把人往泥里踩往绝路上逼。
张天颖没有逗留太久,她把该说的说完了,医生那里也给张天琪挂上水了,两人就离开了。
卧室里的张天琪没有听清两人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心里不踏实,他二姐走他就追问钱宁:“她和你说什么了?”
钱宁道:“问你头上的疤怎么来的。”
入住那天的猫碗给张大少留了个印记,细小的疤痕,淡淡的肉粉色,隐在额发之间,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可张二小姐是明眼人,对弟弟又如珠如宝的疼着,会发现不足为奇,幸好她打心里认定钱宁没有胆量跟张天琪动手,所以没把这笔帐往钱宁身上扯,不然钱宁还真不好交代。
张天琪问:“你怎么说的?”
钱宁苦笑:“问三不知,我又不是受虐狂,还能自己找倒霉?”
张天琪嘴唇翕动了两下,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就算他告诉钱宁,别怕,有我在没人能动你,钱宁也不会相信的,他们之间就没建立起那份信任。
张天琪到底还是因病得福了,他先是进了钱宁的卧室,躺了钱宁的床,晚些时候还吃上了钱宁做的饭。
医生离开前有嘱咐钱宁,病人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钱宁静静的听着,没有说,因为他的态度,张二小姐客气的说了声麻烦你了,这些张天琪是不知道的,当然他也不太想知道钱宁是在用什么样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