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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养成就吃了 作者:泠萸
于钱宁来说,这世上大概没有比张天琪让他回去让他抗拒的消息了,这不是简单的谁去谁留的问题,而是钱宁始终没有彻底放松过的那根神经线。
“我不是为难你,只是,只有近距离接触才能让你看到我是真的改了你不喜欢的那些坏毛病。”张天琪敛了笑,眼底透出些伤怀,“你也知道,当初我并不想让你走,可你拿自己的命跟我谈条件,我除了妥协还有别的选择吗?难道看着你弄死自己?我舍不得。”
张天琪知道他现在做的事就像边喊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边我行我素的犯罪样,他知道这样做有讽刺,他是真的束手无策了才会出此下策,他是真的真的等不下去了。
当初放钱宁离开,他是无奈之举,权宜之计,当他看到钱宁因为摆脱了自己,过上没有他参与的生活,渐渐有了活力,脸上有了真心的笑容,他也曾心软过,想过放了钱宁,让他去过正常的生活,做个普通而快乐的年轻人,可他终究没能说服自己,他还是不够仁慈,不够大度,他还是那个自私自我的张天琪,他放不下钱宁,所以他只能给钱宁暂时的自由,他知道他是个混蛋,他承认,不管怎么改,他都不可能变成另外个人。
“舍不得?你舍不得我被自己弄死,但你舍得你亲手弄死我!”钱宁不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的人生他的经历注定了他只能唯唯诺诺的过活,今天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听完张天琪这席话他竟然冲动的想把人打翻在地,这个曾逼的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命跟他对抗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舍不得?
张天琪沉默了下来,他看着胸膛起伏的有些剧烈,眼睛泛着红色的钱宁,脸上那层温和的情绪不见了踪影,唇边的弧度也淡去了,不悲不喜,不惊不怒,他仿佛在钱宁短短的几句话间就变回了那个不可世的高傲男人。
换做以前,钱宁会害怕这样的张天琪,但今天没有,酒精催生了许东西,他直直的瞪视着张天琪,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股子咬牙切齿的恨意:“你从没想放过我对嘛?你当初答应放我走,答应不再为难我强迫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对嘛?我这种人怎么配的上你的承诺?我不过是个下贱的男.妓,我只配跪在你脚下,让你随便践踏,我不该有自尊,因为我根本不配拥有自尊,你是这么想的吧?!”
张天琪没有表情的面孔微微的抽动了下,薄薄的嘴唇抿住又张开:“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妄想摆脱我?你应该清楚,我不是你想摆脱就能摆脱的人,你我之间,只有我不要你,不存在你不要我。”
钱宁的眼睛几乎要变成刀子,去割张天琪的喉咙了,他还以为自己知道这人到底有混蛋,没想到他还有本事刷新下线。
张天琪对钱宁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视若无睹,那副冷淡而又逼人发疯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已经放任你这么久了,你的怨气也该消了。我会让人给你办理下退学的事,你尽快搬回去,别再跟我耍性子了,你知道我脾气不好,没那么耐性耗费在你身上……”
张天琪没能将话说完,因为钱宁像匹暴起的狼样扑向了他,握紧的拳头狠狠的击在了张天琪的脸上,那些原本在时间中淡化了的怨,每次被打骂的痛,以及宿命带给这个年轻人的不公不仁,全部混杂在起,变成了强烈的恨。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之钱宁(六)
钱宁双目赤红,毫无章法的攻击着张天琪,理智已经被强烈的愤恨冲刷的半分也无了,激烈的撕扯扭打中,不管是身型还是力量都输于张天琪的钱宁竟然将人压在了身下。
“当”的声,陶瓷猫碗跌到地板上的声音成了这场斗殴的休止符,钱宁喘着粗气了起来,又脱力的跌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被怒火烧红的眼睛在缓缓冷却,直直的看着张天琪的眼神儿显得有些茫然。
张天琪手撑着地板坐了起来,抬手抹了把脸,额上的血顿时染红了他半张脸,他皱了皱眉,待那阵不很强烈的晕眩过去之后伸手去地板上摸索,寻找自己的眼镜。
钱小歪的餐具是只小有分量的陶瓷制品,厚实且结实,又砸又摔的居然没破,倒是两人撕扯时撞掉了茶几上的水杯碎成了满地的玻璃,张天琪的眼睛被不断淌下的血糊住了,视力有些受阻,再加上眼神本就近视,摸找了几处都没摸到自己的眼镜,手指倒被割破了,出血点又了两处。
“宝贝,没事,别害怕,先给我找找眼镜。”张天琪放弃了寻找,身体稍稍挪动了点,后背靠着沙发,脱力的轻轻喘息,额头上的伤口就像关不严的水龙头样,徐徐缓缓的流个不停,流的他又开始晕眩,看不清钱宁的神情让他担心不安。
瞪着眼睛看了张天琪好阵的钱宁终于回过神儿了,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蹲下.身把碎玻璃里的眼镜捡了起来,迟疑了下,终究没有伸手递过去,而是扔给了张天琪。
张天琪又抹了把脸,重新戴好了眼镜,看清了钱宁的神情举止才道:“给我找点止血的东西吧。”
人在盛怒时是极具毁灭性的,钱宁把随手抓住的猫碗往张天琪头上砸的时候,其实是想要他命的,那瞬间他是无所畏惧的,因为他把所有的切都抛诸脑后了,心里只有愤怒,现在他的头脑冷却了,理智回来了,也有心思去想利弊和害怕了,不过他见张天琪伤成这种德行,又是这种态度,心里盘算着他半不会跳起来把自己打死,于是就去拿了条毛巾,帮张天琪把额头上的血擦了擦,见伤口不算太大,明天再去就医也死不了人,就把毛巾塞他手里,让他自己压着伤口。
张天琪手摁着毛巾,眼睛被毛巾遮住了只,声音里居然透着淡淡的笑意:“幸亏你是学舞蹈,不是学武术的。”
准备出门买纱布的钱宁收住了脚步,瞬不瞬的看着坐在地板上的张天琪,眉心慢慢皱起,纹路越皱越深:“你故意的。”
张天琪头向后仰,用毛巾遮住了双眼,将满满的苦涩和心疼挡在了那层沾血的纺织品后面,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妄自菲薄,钱宁会说出那种话,会把下贱,男.妓这类字眼用在自己身上是因为他,是他用或有意或无意的冷嘲热讽轻忽错待给了钱宁这种感受,没人知道听钱宁说那番话时他有么懊悔难过,心又疼到了什么地步,可他再如何疼也只能忍着,在被伤害者面前,伤害者连喊疼都像是种罪过。
钱宁拿上钱包出门去了,拎着药水纱布回来的时候,两人打斗过的客厅居然被粗略的收拾过了,卧室里避难的钱小歪也被放了出来,正趴在沙发上舔着爪子,张天琪坐在钱小歪旁边,血倒是不怎么流了,只是脸上青块紫块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