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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患子 作者:历史小城
,吃在车上,喝在车上,睡在车上,就差放水在车上了。”“放水是什么?”“就是撒尿啊撒尿。”
路上,他们聊了很。夏寒问司机是哪里人,司机说,是温州人。夏寒于是就笑着跟他说:“我父亲和我哥曾去埃及玩过。他们说在金字塔所处的沙漠边上有条热闹的小街,街上有家中国餐馆。他们问老板是哪里人,老板说是内蒙古人。他们听了之后十分吃惊。他们直以为会干这种事的只有温州人。”司机大哥听后大笑道:“哎呦,我的膝盖好疼啊。”“那快停车休息下”“不是那种疼……”
司机此刻在窃喜,能出国旅游的都是有钱人家,这次可以狠狠敲笔。
而夏寒,聊着聊着就开始有些咳嗽,到后来越发的剧烈了。司机大哥最后问了遍:“你到底行不行啊?要不咱还是转头去丽江古城?”“不行,咳咳,我定要,咳咳,去玉龙雪山。”
车停在山脚下的时候,附近的店铺里正好有许旅行团的人。夏寒想,他可能刚刚好赶上也不定。于是夏寒毫不犹豫地付了天价路费,急急地跑去找人了。
钟砚卿眼就看到了远处的夏寒,便朝他招手。待夏寒走近,钟砚卿看到他惨白的脸和冻紫的嘴唇后,不禁皱眉,随后又马上舒展眉头,按原先想好的计划问道:“我以为你在第天就会追上来。没想到要用这么久。我真是高估你了。”
“稿子呢?”夏寒没有和他废话。“我没写”“那就赶快跟我回去把它赶出来。”“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因为我是你责编。”“别搞笑了,我现在要去爬玉龙雪山,氧气瓶都买好了。那什么书,等我什么时候有心情再写。”
“很有意思吗?”“什么?”“这样戏弄读者、戏弄我,很有意思吗?!你以为写书是在做什么?你以为写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玩吗?是为了写给自己玩吗?你觉得拖稿很好玩是不是?你觉得把我耍得团团转很好玩是不是?你觉得让读者失望很好玩是不是?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二十来万字对你来说很轻松。但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坏呢?你到底在想什么?!”活了这么年,夏寒还是头次这么大声激动地与别人说话。
钟砚卿也有些吃惊,但是很快的,他笑了。他用双手扶着夏寒的肩:“这就对了。”“什么?”“做人要有脾气,没有脾气的人只会不停的被别人欺负。我希望你不要直忍受,以后面对我这样的人要学会出拳还击。”
“你说什……”话还没说完,夏寒就开始捂着嘴剧烈的咳嗽。钟砚卿忙去给他抚背顺气。
忽的,有粉红色的液体从指缝流出,淌在雪白的手指上,触目惊心。
钟砚卿的心像是漏了拍,但他脑子还是很理智的,随即手拿着氧气瓶手半抱着夏寒往停车处赶。钟砚卿上了辆面包车,没想到那司机正是刚刚送夏寒过来的人。“不是吧,真出事了?”“快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后座上,钟砚卿扶着夏寒、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夏寒感到极度的呼吸困难,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不停地从额角渗出。
钟砚卿为他戴上氧气罩,在他耳边大喊:“看着我!夏寒,看着我!深呼吸!快看着我!深呼吸!”
夏寒脸上血色褪尽,连嘴唇都是苍白的。他在尽力调整呼吸,但是眼前的景象却逐渐模糊。
钟砚卿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夏寒的手,那只戴着无患子的手——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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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气胸
? “极度的呼吸困难,大汗淋漓,咳嗽,且带有大量粉红色的泡沫痰,是急性高原肺水肿。病人现在情况很危急,我们建议他赶快到市里的大医院去。还有,请您做好心理准备,病人有较大可能抢救不过来。”
钟砚卿听着医生像背公式样说完了这段话,心就像在绞肉机里翻滚样,很疼。
救护车开到市医院,然后马上就有大群医生护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将夏寒推进了急救室。红灯亮了,钟砚卿拿着那串无患子在门外动不动地着。
夏寒从急救室出来后,又在icu待了两天,而后才转到普通病房。医生说,夏寒的高原反应过于剧烈,所以等到情况稳定后,最好转到昆明的医院继续治疗,那儿的海拔比丽江要低很。
对钟砚卿来说,海拔千米和海拔三千米是样的,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史疏》这次的稿子钟砚卿也是早就写好了的。夏寒醒来后,钟老头就当着他的面将稿子发给了张祈。虽说没赶上截稿日期,但是只要张祈努力下的话,还是可以按时发行上市的。
那串无患子,钟砚卿又次亲手替夏寒戴上了。夏寒这回倒是记起挖苦他了:“你其实挺有意思的,又给我戴这种东西求平安了,又把我弄得半死不活的。”“对不起。”钟砚卿低着头认错。夏寒看他这个样子,又有点后悔自己把话说的太难听了:“那个,只是句玩笑话,莫当真。我,那个,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只是做好事用错方法了。”“咱别那么圣母成不?”
夏寒笑了,钟砚卿也笑了。
因为所有的活都扔给张祈去做了,所以他们两人都处于种闲得蛋疼的状态。夏寒实在无聊得紧了,就让钟老头给他讲旅行中遇到的趣事。
钟老头就讲了:“我以前也来云南玩过。那啥,讲之前先给你科普个知识。云南这边,有时候连几个月不下雨,有时候下雨就下整个月。我上次来的时候,云南这边已经很久没下过雨了,那时天气又干燥,就很容易发生森林火灾。我记得我那时候正在骑马,突然附近的森林起了大火。导游跟我们说,他已经通知相关部门了,叫我们不用担心,继续骑马。我们就很悠闲地骑马观火。那确实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火了。然后我这次来云南,这里也是快有个月没下过雨了。结果我刚来的那天晚上就下了场大雷雨。”
“能不能不要提雷雨的事。”夏寒扶额道。
“成,那聊你的事,你有自己个人外出旅游过吗?”“这次应该算是人生第回。”“那你以后还想出来玩吗?”“想”“其实你非常不适合旅行,比如说去西藏吧。你到那儿就得去医院挂盐水。等我玩了个月回来——‘诶,你怎么还在这儿挂水?’”钟砚卿立马就给他泼了盆冷水。
夏寒缓缓道:“但是我想啊。”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然后十月份的时候,夏寒终于出院了。然后他们就回了杭州。
钟砚卿在达到自己的目的后,也就不再玩拖稿这种幼稚的把戏了,每天都恪守本分静心码字,坚决不闹腾了,俨然副不问世事的仙人模样。
下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