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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木头 作者:十三酥的夫人

    舀了勺水慢慢洗着。

    清凉的水顺着他的手心流到地上,连声音都没有就被吸收到干燥的泥地里。小小的水流他蹭得阿木手心痒痒。顾临没放过他的手指,慢慢的擦着,他的手本就白净,和阿木脏兮兮的手指碰着,就是显出对比,阿木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手指被顾临点点洗干净,变成样的颜色。指尖,指头,当他碰到指缝的时候,阿木只觉得痒得不行,似乎顾临的手指直接就顺着他的指缝碰到了他心口上,叫他心口砰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阿木猛得收回了手,眼里还有些惊讶,轻轻的喘着气。他蜷在起的指尖抖得不停,被碰触的感觉还留在上面。

    也不是没和顾临牵过手,可这次,偏偏叫他觉得……直痒到心里,简直想要伸到胸口挠挠,看看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虫子咬了。

    顾临见了他的样子,拉下他的手:“怎么了?”

    阿木愣愣的看着顾临,想也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好像被咬了?”

    顾临皱眉,凑近了他:“我看看。”说着就轻轻的拉着他的衣服。

    衣服被拉开,白乎乎的小身子,带着少年特有的韧劲儿,肉是肉骨头是骨头的,明明瘦瘦的很却不显得纤细,反而充满着力量。

    顾临的动作顿,放在阿木肩上的手就蜷了下。

    阿木没察觉,自个儿还纠结在那奇怪的感觉上。

    衣服被越扒越光,半个身子都出来了,可是没什么伤,肩膀上稍微有些擦伤,并没有什么虫子叮咬的痕迹。

    顾临轻轻的摸了摸那个擦伤,拿水沾了袍子擦了,又抱了阿木,视线越过阿木肩膀去看他背后。

    少年的后背细细的,背脊处微微凹陷,光滑的线条直蔓延,逐渐收拢成纤细却结实的腰部,再就是肉呼呼的屁股,尾椎处有个小槽,被裤子盖着不能看到全貌。

    顾临看着,眼里的光亮就有些发黯,他微微垂了视线,轻轻放开了阿木不再看,将他的衣服拉起,仔细的穿好:“没被咬。”

    阿木唔了声,他其实也意识到应该不是被咬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呼吸急促的厉害,顾临身上清新的草木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他闻着就想靠近,抱抱,蹭蹭,还想……用嘴唇碰碰。

    这么想,心跳快得简直要从胸腔里跑出来,他死命捂住了,双眼就愣愣的看着顾临,眼眶红红的,湿漉漉的,像只被绑住了的小兔子,可怜兮兮得想让人安抚得摸摸。

    “公子……”阿木问:“为什么我心跳得这么快?”

    顾临听了,忙拉了他的手,测着他腕间的脉搏。

    阿木忙抽开了手:“碰……碰到公子的话,会跳得快!”

    顾临的手还垂在半空没放回去,听到阿木的话,那手就蜷了蜷,收了回去,放在身侧轻轻的握着。

    他看着阿木,眼里的光亮像是萤火般叫人着迷,即使是比起黄昏间金红流转的阳光也毫不逊色,至少阿木半点也移不开目光,几乎就沉溺在那目光里,沉溺,沉溺,再也离不开。

    顾临却轻轻的抱住了阿木,身子紧紧的贴着,他将阿木的头摁在了胸口,低声说:“听。”

    阿木的脸几乎是立即就涨红了,从前离那样近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紧张过,不知道现在是为什么。

    他抓住了顾临身侧的衣服,低声听着。

    扑通,扑通,扑通。

    是心跳。

    和他几乎跳得样快的心跳。

    阿木愣了:“公子的,和我跳的样快。”他蹭了蹭,抱住了顾临的身子,脑袋紧紧贴着顾临胸口,好奇的问:“为什么?”

    顾临回答着他,声音模模糊糊:“是心疼。”

    阿木不懂。

    “你看到我那身伤时,就心疼了我,心疼的时候,心会跳的很快”顾临说着:“那时候,我听到了。”

    阿木不知道初次见面时,自己的心跳是不是那么快,但是,他知道,他是真的有心疼了顾临,那样几乎称得上残破的身子,却半声都不响默默的受着,哪怕疼得都晕厥了过去。

    他那时哪里是心疼,是恨不得替他受点。

    可是,他能做到的,只是换药的时候轻点,对着伤口吹吹,再叹上两口气。

    阿木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摸着顾临和他样快的心跳,低声说:“这是……喜欢啊,公子,这是喜欢啊!”

    他抓着顾临的袖子,像是解开了迷惑了很久的谜题,眼睛晶亮:“阿娘说,会心疼的时候,就是喜欢了,阿爹总说,他可心疼阿娘了,阿娘是他最爱的人了!”

    顾临听着,眼里却有丝迷茫。

    阿木意识到了什么,忙低了头,懊恼的恨不得捶自己脑袋两下。

    顾临从小被他父亲虐打,又没有母亲爱护,少年时被换到了完全陌生的家,哪里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顾临却逐渐凑了过来,靠得他极近,眼中似乎有着某种叫人呼吸都要停止的亮弧,转动间都是晶莹的光泽。

    他压向了阿木,唇就紧紧贴在了阿木的嘴上,柔软湿润的唇相碰间,犹如道闪电,劈得阿木脑袋都晕。

    顾临没有进步,只是贴着,不时的轻轻的分离,再贴上去,小心翼翼又温和柔软。

    过了会儿,他放开了僵成石头的阿木,眼睫都是湿润的,嗓音低哑:“那,这是什么……”

    阿木眼睛瞪得圆溜溜,结巴的说:“是……是吻……”

    顾临却笑了,那样细微,只是唇角的勾起,却叫阿木看呆了。他重复了遍:“吻?”

    阿木点头。

    顾临又贴了过来,细致又温柔的亲着,喉咙里像是藏了只呼噜的猫,那样低沉的说:“喜欢的。”

    阿木就像泡在了温泉里,整个人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躁的,热得要命,眼皮都红了,耳朵尖简直都要冒烟了。

    他想起在河边吻着顾临的时候,肯定被顾临学去了,现在才会这样来亲他。

    窗外的风吹打着石屋,空空空的响,外头的沙石都吹了进来,可床上的两个人却丝毫不在意,细致的亲吻,身子贴着,微微抱着,姿势单纯,足够温暖。

    入了夜,风大了。

    阿木从窗户口探出脑袋看的时候,天上连月亮都看不见,云朵像是那天下暴雨时快速的移动着,黑蓝的天基本都被沉甸甸的云覆盖着,看起来压抑的很。

    阿木摸摸自己有些烫呼呼的唇,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他哼哧哼哧搬着床边的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