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空气－网配 作者:樱离墨

    穆尘汐原本正在扒白饭，闻言手上的动作瞬间顿了顿，“没有，妈做的菜很好吃，我只是有点饿。”说着几乎有些慌乱地夹了两筷子离自己最近的那盘菜塞进了嘴里。

    穆母看了自己的丈夫眼，心底叹了口气，却是动手替儿子盛了碗汤，递到他面前，只是面上仍旧不露声色，似乎这个举动只是走个过场，并不是因为关心儿子般。

    穆尘汐连忙又喝了两口汤，接着倒是也不再只是吃饭，也会夹些菜吃，家人略有些沉闷地吃完了饭，穆母起身收拾碗筷，穆父则在客厅的沙发上落了座。穆尘汐端着碗去厨房帮着母亲起收拾，穆母也没有拒绝。

    待切收拾妥当之后，央视的春晚也开始了，原本穆尘汐擦干了手，已经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了，毕竟他觉得父母可能也不想跟他起看春晚，才要推开房门，就听到穆父略微提高了声音道：“吃完饭就往房间跑，还有没有点规矩。你回来就是准备把自己直锁在房间里吗？那你明年也不用回来了。”

    穆尘汐眼底有些迷惑，不确定父亲是愿意接纳自己起看春晚，还是纯粹对他的行为有所不满。不过他终究在父亲的目光中，步步走回了客厅，在边的沙发上坐下了。穆母完成了厨房最后的收尾工作，趁着歌舞节目的时候，又去切了盘水果，放到了茶几上，盘子放下之后，她就看向穆尘汐：“家里亲戚送的水果太，不吃就坏了，你难得回来就帮着吃掉点。”

    穆尘汐点了点头，用牙签插了甜瓜来吃，边看着春晚节目，边却是分心去看自己的父母，穆父手执书卷，若是歌曲节目就低头去看书，若是语言类节目就会抬头去看电视。穆母则是边织毛衣，边看电视，时而因为相声或是小品与穆父难掩笑意地低笑两声。唯有穆尘汐人，直无法专心在节目上，听到父母笑了，他却是脸茫然。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却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般。随着晚会的进行，夜色也越来越深沉了，穆家般都不会在正十二点的时候点鞭炮，来穆父有支气管炎，怕放烟火最高峰的时候空气实在太差会引发穆父身体不适；二来，穆母平时是习惯早睡的，有时候熬到十二点已经昏昏欲睡了。因此到过了十点半的时候，三人就在穆父的带领下准备去阳台点鞭炮，才到阳台口里，穆母突然拿了件穆父搁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到了穆尘汐的身上：“你穿件衬衫去阳台，邻居看了还以为我们虐待你。”

    言辞听着虽不窝心，但穆母的这个举动，还是让穆尘汐受宠若惊，母亲这是在变相地关心自己吧！父母是渐渐地愿意重新授受自己了吗？穆尘汐套上了外套，跟着父母在阳台里点鞭炮，尽管冷战年，但每次回来过年的时候，穆父依然保有着之前的习惯，不曾让儿子点过回。只因自穆尘汐小时候起，穆父穆母就觉得儿子天生是吃音乐饭、弹钢琴的，因此格外保护儿子的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章：归家过年（四）

    穆尘汐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萧时衍，但是看着父母潜移默化中的习惯动作，却是满心的愧疚感，因为自己的自私，父母何尝不是饱受着煎熬。

    “爸，我来放吧！”穆尘汐伸出的手被穆父直接隔开了。

    “我们家的鞭炮，我自己放就可以了。”穆父没什么表情，但是拒绝的态度却很坚决。

    穆尘汐略微有些无奈，不过既然父亲坚持，他也就只能安静地在父亲身后，和母亲并肩在处，看着父亲点燃引线，将挂着爆竹的杆子伸到了阳台外面，接着就是阵劈劈啪啪作响，由于附近只有他们家在放的关系，因此听着声音格外清晰。

    火光之中父母的脸忽明忽暗，看不真切，却是半点没有带着过年时节理所应当看见的愉快表情。也许自己真的是很不孝吧！完全没有考虑过父母的感受，可是他却依然想得到父母的谅解和祝福。

    “妈……”穆尘汐犹豫中吐出的话语淹没在爆竹声中，穆母却若有感应般应声回头看他。

    “萧时衍回来了。”破釜沉舟，不愿给自己退缩的机会，穆尘汐直接说了出来。这本不在他计划中，可是看着父母，他却不由自主地下了这个决定。

    恰在此时，串爆竹将将放完，他的声音便清清楚楚地传到了穆父穆母耳中，两人动作皆是顿，齐齐看向儿子，到底还是穆母先开了口：“你刚刚说什么？”

    “在这里说话像什么样子，进房间再说。”穆父将晾衣杆放回原处，搀着妻子走回了家里，穆尘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心情如死寂般的平静。

    穆父穆母二人在沙发上坐下了，穆尘汐立在二人面前，重复道：“萧时衍回来了。”

    穆母深深吸了口气，似乎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重重吐了口气：“你……准备做什么？”

    “我们在起了。”穆尘汐低垂着头，字顿地道，声音虽低，语气却很肯定。

    “萧时衍回心转意了？”穆母的第反应却不是穆尘汐预料中的盛怒，“你确定他不会再突然到国外去？”这么年下来，穆母对于自己儿子爱着个男人的事实，已然能够接受了，做不到认可，但至少是接受了。冷战了这么年，她至少是不希望失去这个儿子的。当年，萧时衍走，几乎也带走了儿子的半副神魂，当年萧时衍甚至没有接受她的儿子。如果他们现在真的走到了处，萧时衍万再离开的话，儿子会变成什么样？她连想都不敢想。

    穆尘汐非常意外地看着母亲：“应该不会。”

    在每个父母的心目中，儿女都是最优秀的存在，儿子会爱上萧时衍自然在穆母的意料之外，可是萧时衍毫不留恋地离开，虽属情理之中，但穆母总还是有些怨怼他的。虽然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爱上个男人，但不想看到自己儿子喜欢的人深深伤害儿子。

    “有时间，把小萧带会来，我要见见他。”穆父终于开了口，作为个父亲，儿子喜欢个男人当然不是光彩的事情，可是和儿子形同陌路这么年，看着儿子孤单影只，甚至渐渐形销骨立，他也会心软。面子怎么也敌不过儿子，如果有天，他和妻子离世，而儿子依然只是爱着个不爱他的人，单独留在这世上，那会怎么样？穆父甚至不敢去想最后的结局。所以他让步了，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在合眼的那刻，不用担心儿子之后的每天要如何度过。

    穆尘汐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父母，犹豫着，不知道父母把萧时衍找来，会不会迁怒于他。他的迟疑，却让父母误会了。

    “你刚才是不是骗我们的？萧时衍还是没有珍惜你？”穆母有些着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