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ckerhead（恶棍） 作者:赫勒拿

    说不定，或者变成莫里亚蒂教授。当个智商大步向前，其他灰飞烟灭的倒霉蛋。

    g生着双钴蓝色瞳仁的灰蓝眼睛，般人瞳仁的颜色理应比周围深，但g恰恰相反，这就让他在注视别人的时候显得分外冰冷空洞。而且，g的父亲，已故的哈特菲尔德侯爵是黑发黑眼，g的母亲是金发碧眼，墙上的历代先祖没个是他这幅模样。

    而昨晚在g的祖宅中爆发的激烈争吵，也终于证实了托马斯的疑惑——

    g是个私生子。他不是侯爵的亲生儿子。他的亲生父亲是他母亲的叔父，两个普兰塔琪纳特。

    所以，他拥有绝大数普兰塔琪纳特家族成员的灰蓝眼睛。

    金雀花家族自安茹的亨利二世以来，始终无法摆脱仇杀、乱、伦和通、奸的阴影，无论是西格伯特世，还是如今的哈特菲尔德侯爵夫人。这种阴影仿佛成为了基因的部分，鬼影子样附着在姓氏上，难以挣脱的命运的荆棘和枷锁随着他们代代相传，直到沉眠入土。

    可以说，每个幸福的人生都是相似的，每个不幸的人生都是狗血的。起码对于侯爵夫人而言就是这样，她得知怀孕的喜讯后，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自己的情郎，却发现，情郎在丈夫的床上。

    最古老的的桥段之所以经典，就因为它每天都在上演。

    这种戏剧性对于个生活平稳顺遂相对封闭、刚刚怀孕的少妇的命运产生了何等影响自不需赘言，而g的原罪则归功于他的父母。但显然，他的父母并未如此想，三人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被打破，两个男人非常不负责任地远走高飞，抛下这个失魂落魄的美狄亚，浑然不知向谁复仇。

    于是目标自然而然地指向了自己的儿子。这个罪恶的产物，不忠的惩罚。

    因乱、伦而基因缺陷的怪物。

    在这样的家庭中出生，平安无事地长到这么大，具有相对正常的思维和情感，并且没有变态没有杀人没有报复社会，金雀花家真应该在圣米迦勒大教堂鸣钟。g在诡异阴暗的家庭中长到十岁，因为母亲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他离开家，换名改姓寄养在户中产阶级夫妇名下，直到高中毕业进入大学。

    之前，这个倒霉儿子直艰难地活在周围亲人营造的善意谎言里，而当他成为g先生的时候，拿在手里的第份资料就是关于自己出生的前因后果。

    详细的，真实的，鲜血淋漓的。

    母子关系支离破碎，旦见面就是针锋相对，或者说，是侯爵夫人单方面攻击，因为令人担忧的精神状态，使得这种攻击尤其不堪。

    不过当时，托马斯还是被她吓呆了。

    将自己隐没在客厅的黑暗里，侯爵夫人死死盯着他，蓝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你是g的朋友？”

    托马斯想了想，有点犹豫，但还是点头：“是的，夫人。”

    然后，令所有人胆战心惊的幕发生了——

    她突然双手举起桌上装着茶具的托盘，整个向托马斯掷过来。

    坐在对面的托马斯狼狈躲，摔在g的身上。

    g连忙将他扶起。

    在文特尔小姐恐怖的惊叫声中，洁白的骨瓷茶具噼里啪啦碎了地，红色的茶水像稀薄的血液样四处蔓延流淌。

    被茶水沾湿的缀着黑珍珠的裙摆狂乱地抖动着，侯爵夫人那样瘦削的身体里竟然蕴含着如此巨大的爆发力，她愤怒地毫无意义地尖叫嘶吼，仿佛尖刀划破滞重的空气，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文特尔小姐躲在沙发后面拼命打铃，个健壮的女护士从楼上跑下来，手法娴熟地勒住侯爵夫人的腰肢，将她按倒在沙发里，另名护士拎着个银色小药箱，将箱子打开放在茶几上。

    托马斯猜测，那是镇定剂。

    “先生们，恐怕夫人没法子再接待你们了，请你们自便吧。”护士的语气里带着公式化的冷淡。

    “那么，我们先告退。辛苦了，护士小姐。”

    托马斯下午从赫斯特伯里城堡出来后，随着g又换了套正装，两人穿了模样的枪驳领双排扣西服，只不过g的是黑条纹，他的是灰色格伦格纹，他们戴着模样的领带和袋巾。现在，这件西装正湿漉漉地套在他身上，好料子总是吸水太快。

    托马斯想赶紧把衣服脱了，他甚至发现有茶水顺着额前的头发滴滴落在鼻尖上。

    凉津津。

    当他转身，刚要随g迈出客厅大门的时候，侯爵夫人的喘着粗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杂种。”

    g停住脚步，后背下子绷紧了，托马斯发现他死死地握着手杖杖柄。

    “杂种。”她又说了声。

    g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杂种。”她咯咯地笑起来，像个小女孩子似的，反复咀嚼这个词，只是为了好玩。

    托马斯毛骨悚然。

    镇定剂可能起效了，侯爵夫人冷静下来，她的头发微微凌乱，双目灼灼地盯着托马斯。

    托马斯警惕地后退了步，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接下来会做出些什么反应。

    “他可真美啊，你也这样认为是吗，杂种先生？”她盯着托马斯，却在对自己的儿子说话。

    护士们沉默地在边，客厅里片压死人的寂静。

    她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们背叛在先，又凭什么要求我的忠诚？你们违背誓言，却要我独自人接受惩罚！你们走后，我日日在地狱中煎熬——”她酷似g的精致面容上浮现了个扭曲悲哀的笑意，“现在，我终于得到了审判的结果——我的儿子，个瞳孔异色病变患者，个和他父亲样喜好男人的变态！——我宁愿你现在就死！现在就死！”

    看在上帝的份上，托马斯无语地想，她真够可怜的。

    “这位先生，您知道我的这个儿子——这个小杂种——他是个怎样的人吗？告诉你，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别以为他现在小可怜儿似的，就能博取你的同情心，小心点，别等到他把你的灵魂都吃掉的时候才知道后悔。他的身上有撒旦的影子，他会变成条蛇迷惑世人……”

    托马斯上前步，刚要反驳，却被g抢过话去。

    “夫人，请别忘了，”g神色冷静，语气平淡，“如果不是您威胁您的丈夫，他不会和您结婚；如果不是您设计您的叔父，您也不会怀孕——这些难道不是您自己的选择？”

    侯爵夫人仿佛是触电样浑身哆嗦起来，她双目圆睁：“你这个该下地狱的魔鬼——”

    托马斯看了g眼，他们是不是应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待下去，难道让他看年度狗血伦理大剧吗？

    况且，客厅里还有别人。

    “托您和您叔父的福。”g颇为有礼地颔首示意，“托马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