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SA 作者:刘沏

    放在了村子处显眼的空地上，婴孩直在啼哭，但他这样的偏白肤色，绝不像是本地出生的民族，仿佛是恶魔带来的厄运，没有人敢抱走这个婴儿。不过，天过去了，村子依然安详平静，才终于有不忍的村民把他带了回去，因为被人调侃是恶魔，达沙的名字就缘由于此，最终他被安顿在了善良的达叔家，当时达叔已经收养了迦夜，达沙便与迦夜作伴，二人就像朋友样长大。

    前些年，达叔因心病发作去世，走后，迦夜为他在村里挑了处干净的墓地。他生腿脚不便，眼睛也看不太清，五旬出头，依旧没找到合适的姑娘。所幸他收养了两个孝顺的孩子，也算老有所依。

    如今的迦夜和达沙是相濡以沫，相依为命。

    迦夜担任着保护达沙的责任，承担起这个家的生活来源，打猎是他生活的部分，帮人干活赚钱是另部分，而达沙负责料理家务活，照顾迦夜的起居，包括缝补衣服、清洁、煮饭菜等等。

    回到了温暖的家，迦夜在水池里打水出来洗净了兔子肉，接着小刀剥皮，带着血丝的尸体清洗完毕，差不就挂上烧烤架。

    达沙不太敢碰动物的尸体，只能等下锅了或者烤上了再动手放佐料，最后配着面饼肉桂起吃。偶尔，达沙会煮些糊拌着米饭吃，就在村里，买些别人家种的蔬菜，那样会做出味道比较香浓的食物。

    初秋，天色暗得挺早。

    篝火直飘散到了远处的溪边。 二人吃着晚饭，就像兄弟样互相舀着菜送入对方的碗里。

    香料的味道很浓，迦夜剥开烤焦的兔子腿肉，塞进嘴里，无需嚼，入口就酥软即化。

    “明年军队征兵，我会去。”迦夜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什么军队？”达沙抬起了脑袋，恍惚地回话。他对这些概不了解，军队和战争对他来说都是很模糊的东西。

    “皇室的军队，不管是亲卫队还是护卫队，都让我想去试试。”

    亲卫队是专职保护皇室贵族的军队，护卫队是保护民众安全的军队，另外还有正规军，正规军则是天天关在军营里训练的战士，除了训练，等待他们的便是战场。迦夜和村里些年长的大叔起干过活，少听过军队的事，平民男子如果能进入那里为国家效力，那是生的荣耀，甚至会得到许贵族的尊重。

    迦夜的口气并没有非常认真，但这件事已经在他脑子里思考很久了。

    他眼神游移在饭桌与远处之间，都不敢直面达沙的模样，他想此刻对方的神情定不太高兴。

    平时迦夜话不，忽然提到这样重要的事，达沙的心里咯噔了下。

    迦夜，要去军队？

    他们起生活了十年，早就和亲兄弟样无法轻易分离，如果迦夜离开，那他呢，会有可能跟着起去城里生活么，还是在乡下等着迦夜回来？迦夜又会去久呢？

    疑问个接着个涌上心头，达沙害怕去想。

    如果没有正式的收入 ，在城里哪有立足之地。

    手里的饼吃了半，他忽然放下了碗。

    “那么，你去了城里…”

    “别担心，我会在城里安定下来，第时间把你接过去。”

    达沙的心情果然喜欢写上脸上，突然间的失落，当然目了然，只是余光蹭，便能发现达沙的眼睛已经无神了，他赶紧搪塞着这样的诺言，可是这样的句诺言，分量是相当重的。

    加罗尔是个贫富差距相当大的小国，然而绝大数国民都是庶民，是被极少部分贵族压在脚底的存在，虽然取消了奴隶制度，庶民依然过得非常辛苦。谁都可以想象乡村里的穷人去了城里会过上难熬的日子。

    “真的吗？”

    达沙小声地问，眼睛里又有了光泽。可是，他还不敢轻易猜测未来的事，他只是想试着确认迦夜的心意罢了。

    “你不信？”

    “怎…怎么会，我相信你。”

    很快只兔子被啃得只剩下碎骨头，迦夜拎起另只，摘便把腿肉撕下，放到了达沙的碗中。

    “吃饭吧。”

    达沙满怀心事，肚子很快填饱，他便匆匆跑去烧水。

    就让刚才的话先散去吧。

    在气息温热的浴房里，他被熏陶得产生了困倦。

    少年时期，每天的活动都会流大量汗液，迦夜习惯了每天冲水洗澡，也冲去天的疲惫。每当简陋的柴房天窗传出热水氤氲，就可以进去洗了，皂角都是附近树林采集来的。

    达沙还在木桶边试水温，迦夜已利落地脱去了外套与贴身衣裤，高大的身材毫不遮掩地展示在达沙的眼前。他不是第次见，但最近，每次看到迦夜洗澡，他就会不自觉的回避。两个人从小就抱在起睡觉，也许随着年岁增长，达沙的心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年纪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接近成年男人的高大。宽阔的肩部，以及胸部、手臂的肌肉都是诸成年人也无法企及的，偏偏他还生出脸英俊的相貌，小麦色的肌肤配上修长的身材，如果换上身精贵的打扮，大概就像是城市里走出的贵族少爷，完全不像个山里来的猎人。

    而自己明明才小他岁，身体小了圈，瘦小的骨骼禁不起点打击，稍有磕磕碰碰就会受伤，连那个地方，也没发育起来，跟□□岁的小男孩样。

    达沙并不是自卑，他不想和迦夜比较任何，只是他对迦夜有种特别的感情。

    从小，达沙便非常依恋迦夜，迦夜也照顾着达沙，他们亲密无间地生活在起，些话，时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单纯的环境下，达沙还未情窦初开，又怎么会想到那方面的事，他只知道，这个年纪不能再和迦夜那么亲热，他已经没法坦然面对了。

    “你好几天也没洗了，是不是？”

    迦夜把上衣甩在边，没有立即跨入木桶中，反而凑近木桶边的达沙，嗅了嗅他脖颈间的气味，果然带着点咸湿的汗味，并不难闻。

    “别，我……会再洗。”

    仿佛听到了砰砰的心跳声，让达沙着急起来，缩了缩脖子，屏住了呼吸。

    “待会晚了。”

    他并没有注意到，达沙的脸已经红了。

    “不能，你先洗！”

    达沙连忙别过头，暖色黄光衬托着他的脸红了，他慌乱收走了换洗衣物冲出浴房，也清楚的感受到这刻，自己脸上在发烫。不能再看迦夜的身体了，达沙借着夜风，拍打脸蛋消火，回屋收拾起东西来，卧室比浴房凉快得。

    然而很快，迦夜从木桶里走出来洗浴完毕的声音，传到了房间里，他只有下身围着毛巾，惯性地推开木门，咯吱的声音和热气腾腾的身体就在身后，达沙连头也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