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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las·黄昏书 作者:Hagio
的剑上,伊戈也逐渐疲倦,需求的适宜感的本能在不知不觉中使得他的感官变得迟钝。他也愈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由于逆风的缘故,再加上大雨使得气味变得稀薄,伊戈竟没有发现场蓄谋已久的报复。
这匹魔物已经悄悄尾随了他们许久,它甘愿脱离族群,甚至暂时放下垂涎已久的猎物,只为了把仇敌撕碎。巨狼搔搔又疼又痒的左眼。
瞎了的眼窝中插着把匕首。
眼看两人走上了条极狭窄的山路,崖下就是湍流,巨狼感到了爪牙的召唤!它看准时机,矫健地从高处猛扑下去!
受惊的马匹最先发现了它,黑马向前奔跑,叫它扑了个空。而枣色马仓惶之中扬起前蹄,它躲开了。年轻些的人类没抓稳缰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但它的目标不是他,是前面那个黑色的。
魔物咆哮着,它的愤怒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伊戈赶忙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尼尔已经从马上摔了下来,他怕魔物去攻击少年。
“过来,畜生!”伊戈大喊声,吸引独眼巨狼的注意力。
那狼也像是应了伊戈迎战的心愿,丝毫不理会背后的少年,心冲他磨牙低吼。
尼尔赶忙起身,他眼看着伊戈陷入困境。这山道实在太窄了,伊戈几乎没有可以和巨狼周旋的空间,而要想从正面避开狼的爪牙又极其困难。这时,尼尔与伊戈目光相接,伊戈微微点头。尼尔下子就明白了,他迅速跨上艾尼亚。
伊戈高扬马鞭,作为战马的克雷夫怒意盎然,跃如风。
眼前的敌人急速奔逃,魔物的血性被瞬间点燃,它拔腿就追,根本不顾紧跟在背后的枣红马。
悬崖下,巨浪有如大地的咆哮,流动的身躯不断悍击着岩崖峭壁,张着贪婪之口拼命吮吸两岸滑落的泥沙。大雨也如佞臣,以随意委身的本性不断煽动着这奔涌的暴君。
铁蹄的黑马笃定向前,怪狼也在后边死死紧追。
漫长的狭路逐渐宽阔起来,前方有小块空地足以应战。伊戈手持剑,手握紧缰绳。他已经想好策略:从马背上跳到左侧的斜地,然后借力转身,从巨狼的侧面刺过去。
伊戈稍稍回头查看与魔物的距离,但身后却全然不见了魔物的踪影!
那瞬间,伊戈愣了下。
“怎么……”
“在下面!!!”
他听到尼尔的喊声,忽然有巨大的影子从身后压逼而来!糟糕。
原来这巨狼昨夜吃了骑士的亏,瞎了左眼,却记住了人类的战斗模式。它知道人类需要空地来反击,于是在骑士快要到达前方的空地时,巨狼涉险朝下方陡峭的崖壁跃去,趁着踩踏之处尚未塌陷时猛然跳起!果然,那人类来不及转身了。
利爪朝着骑士后背钳去——
巨狼张开血口,想要咬断那人喉咙。
可股突如其来的撞击力让魔物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怪狼摔到了悬崖边缘。
尼尔知道这是驭风的法术,但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刚才眼看魔物就要咬到伊戈,他又来不及上前营救。情急之下,尼尔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左手。
个概念经过他的头脑。
那种感觉非常熟悉,像极了当年他曾经使得老师的书炸裂开来,纸页沿着螺旋形的图书馆有序地盘旋。
当那个概念以超越思考的速度,流经他的全身……仿佛顿悟,少年瞬间就唤出了法术,像开口说话般自然。他甚至不知道咒言。
尼尔来不及想,趁着巨狼还未完全起身,从马背上直接跳上狼背,剑深深陷入狼颈。
巨狼疼痛不已,发了疯似地蹦跳抖身。尼尔不会第二次犯同样的错误。受伤的左手抓稳扎人的狼毫,他咬牙使劲儿,挥剑将狼首斩下。
失去生命的狼身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尼尔骑在尸身上,气喘吁吁地以剑支撑着身体。这种疲惫感与往常截然不同,胸口像是被剜下了块肉,空荡荡的。他有点明白为什么佩列阿斯先生在使用了强劲的法术后会病倒了。
“尼尔你没事吧?”伊戈赶紧下马。
尼尔笑道:“哈,这次我干得怎样?”
暴雨让光秃秃的悬崖变得松软,巨狼之前的挣扎又加剧了这个过程。
尼尔刚想起。
悬崖的边缘崩塌了!
他还没来得及向伊戈伸出手,随着山崖齐滚落的魔物尸体已经覆压得他无法躲避。
碧蓝的瞳孔在惊恐中扩张,视野里天空骤然宽广。
少年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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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个关于世界本源的设定。学院把世界本源的巨大能量叫做"书",因为它和语言、书本样都是结构性的。详细不说了,故事以后会提及的xdd
然后这匹魔物就是伊戈昨晚打跑的那只,因为被伊戈的小刀刺瞎了而直怀恨在心。
尼尔和伊戈遇到的那个驼背男,就是开始在小酒店副本里要骗尼尔钱,还和妓`女吵架的那个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xviii
xviii.
马车在那座蓝顶的房子前停了下来,佩列阿斯在车厢里深深吸了口气。藉着玻璃的反光,他整理下墨绿色的学者袍的袖口,正了正琥珀领扣还有金星戒指。
黑暗中,他独坐了会儿,在确定自己准备好之后,学者打开车门。
小雨初停,庭院湿润的气息让他不用看就清楚有哪些夏日的鲜花正当时。蔷薇和石榴花,还有温柔的茉莉。他注目着这座静谧的小楼,天光逐渐青憩,黄昏的风让他感到莫名地安心。灯亮着,为客人准备的红茶的香味升了起来。
院中的大狗冲他友好地跑来。他笑着抚摸猎犬毛茸茸的脑袋:“你好啊,卡拉。”
佩列阿斯逗弄了大狗会儿,心想再这么拖下去可就迟到了。
他深呼吸,敲响房门。
不会儿,门开了。
“佩列阿斯,你可算来了!”年轻的女主人笑着拥抱他。也是奇怪,在这个热情的欢迎中,倒是学者被弄得有些难为情,他柔声笑道:“你好,阿格拉娅。”
阿格拉娅将他迎到客厅,为他倒刚热好的红茶。不必过分寒暄,两位朋友热切地聊了起来。佩列阿斯问起友人近期的画作,阿格拉娅便兴奋地说起准备接手的幅大型壁画。
看着阿格拉娅在提起绘画时认真的笑容,佩列阿斯几乎能想象到她那朝气蓬勃的少女时代。他听人说过,她曾在风暴中背着画具独自登上山崖,只是为了描绘暴雨初歇时天际的金色。
阿格拉娅问起他最近的作品,佩列阿斯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他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