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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巫师养胖狼 作者:桃花吃白马
救火的话……”展沿被五花大绑的托起来,焦急的辩解声很快消失在雪夜里。
直到被扔进地牢展沿才想明白,那拨醉酒的士兵是眼见救火无望害怕玩忽职守担当罪责所以硬把纵火的罪名安到了他展沿头上。
“若是每个人都坦率诚实,这世道保准光亮堂皇的连老天爷都认不出。”展沿抱着脚丫子自嘲的说。
黑漆漆的牢房里展沿倒是没感觉害怕,只觉得冷。冷的牙齿打颤不小心咬破舌头。
“啧啧,看你那点出息。挺住了,不能发烧不能冻死,己熔川那儿还有债要讨呢。”展沿自言自语的从地上爬起来原地蹦跳,蹦会儿歇会儿,千方百计的抵挡从四肢百骸涌进来的刺骨凉意。
见不了光的地方时间过的格外慢,半天过去展沿开始胡思乱想。自己被关进地牢里认识的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就这么悄没声的被永远忘在这儿了?
己熔川己熔川己熔川……展沿在地上用力的划这三个字。
他从九凰山出来后第次扪心自问,值得么。他所做的这些努力,己熔川全都不会知道。即便自己不小心死在己熔川脚底下了,己熔川眼睛也不会眨下。这种极具可能性的揣测让展沿陷入灭顶的恐惧,缩起身子大睁着双眼动不敢动。
“怎么不蹦了,累了么?”隔壁突然传来浑厚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不累,我就歇会儿。”展沿使劲揉揉眼睛,用带哭腔的声音应着。
“哦,哭鼻子了。”对方声音掩不住笑意。
展沿脸蛋直红到耳朵根,故意恶声恶气的说,“没哭!你听错了。别光顾着笑话我,我听出来你是敢当,而且知道你为什么被关进来。”
敢当沉默了会儿慢条斯理的说,“老夫想起来了,你是那天的小帮厨。告诉我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
两人有来有往的说着话,所以展沿不再感到时间难熬。中途展沿倚墙打了个盹,梦里听见己熔川的声音,许久未听的声音在耳朵里分外真切。睡梦中展沿贪婪的把脸贴紧墙根,没有察觉个人身披黑色大氅快速从牢门前经过。
己熔川走出地牢后拉起外衣罩住自己的脸,原地伫立看了会儿被积雪覆盖的军营。
飞兼在己熔川身后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吭声。
己熔川回头看着紧闭的牢门对飞兼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从来都相信他。”
☆、叛军
己熔川穿过军营时察觉到从周围军帐中不断透出冷冷窥探的视线。万余人的偌大军营中这鲜明的疏离感使作为统帅的他感到自己形同虚设。难测的人心比九凰山禁林中的鬼火还要危险,他们耐心等待己熔川露出破绽,然后拥而上吞食殆尽。
所谓的兄弟情谊比不了力量相较下方的屈服妥协来的稳固,己熔川从来这么认为。所以他认定现如今使军营陷入躁动不安局面的原因只有个——他己熔川仍不具备将所有的虎视眈眈都碾碎的力量,不具备撼动切压倒切的力量。
这时身旁的飞兼悄声说,“主人,后面有人跟踪,是司农的手下。”
己熔川脚步毫无停顿,“无妨,让他继续跟着。”
快到帐门前时突然从大帐后面冲出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警觉的飞兼快速拔剑,但见己熔川神色平静,于是又将剑刃收回鞘中。
壮汉气喘吁吁的直跑到己熔川跟前才停下脚步,不远处又有十几名士兵尾随而来。
“大将军!”壮汉大大咧咧的行了礼,抹掉脑门子上的汗珠摆手示意后面的同伴止步。
己熔川定了等着对方往下说。
“大将军,石头俺话糙你别在意。身后这几位是俺同乡,个个都是顶十的汉子。自从宴饮那日比试输的心服口服,俺们几个就下定决心这辈子都追随大将军。营里这几天的传言俺们弄不懂,听着他们胡乱猜测俺们实在憋的难受,索性赶来把心里话告诉你……”
己熔川的视线掠过十几位壮汉结实的双肩看向城墙上猎猎舞动的军旗,低垂的天幕下只鹰迅疾的飞过停驻在旗端。
己熔川眯起眼睛,“讲。”
石头往后瞧了眼自己的同伴,握起拳头抵住胸口正色道,“俺们来军营不是为了填饱肚子也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只为不使家乡爹娘妻儿遭遇战火,誓将敌人永远阻隔在边界线上……”
石头的声音越发有力,“……交过手才能判定个男人的真假,这是俺们的规矩,俺们跟你比试后就决定要铁了心的相信你。眼下人心不齐,粮草被烧光,又被敌人万般羞辱,但俺们想让你知道不论大将军你做什么,不论你开不开口,俺们都愿意跟着你干。将性命交付于你,任你差遣。”
“将性命交付于你,任你差遣。”雪地里十余位热血汉子齐刷刷的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声如洪钟。
此情此景使伫立旁的飞兼眼圈微微泛红,他看见己熔川双目中滚烫的视线闪而过,心中愈发昂扬起来。
己熔川脱下手套握拳紧抵胸口,于风雪中字句的说,“你们的命,我收下。”
“谢大将军。”壮汉们从地上爬起来,个个目光灼灼的看着己熔川,脸上欣喜之色难掩。
己熔川余光瞥见斜后方军帐角露出跟踪者的鞋尖,用对方能听见的音量说,“就在今晚跟我闯趟敌营,你们敢不敢。”
“敢!有什么不敢。”几位语出豪迈的糙汉子大大咧咧的笑出声。
“那好,进来说话。”己熔川说着掀开帐门。
“小兄弟,小兄弟……”
脑袋胀痛的展沿个激灵从梦里惊醒,脑门在墙上磕出个包。他眼泪汪汪的揉了好会儿,“谁,谁叫我呢。”
隔壁牢室里的敢当说,“这地牢可不能睡,睡了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展沿撇着嘴没有吭声,心说怎么不早告诉我,都睡了好几觉了。
这时外面飘进股刺鼻的焦油气味,骚动声随地面的晃动隐隐传来。
“又出什么事了,现在外面是几时。”展沿着急的扒着铁栅栏起来,伸长脖子问敢当。出乎展沿的意料,敢当没有回应却直接走到展沿面前隔着铁栏对展沿说。
“老夫该走了。提醒你小子句,现在外面比这地牢里还要危险,但出不出去要你自己来选。看你的面相不像个短命的主,不怕死尽管离开这牢房,今晚有的是热闹可看。”说完将钥匙扔进展沿手里,毫不耽搁的转身离开。
展沿随即听见通道里涌进杂乱的脚步声,“敢当将军您的剑。正如大将军所预料,他刚走司农和王李二人就动手了……”
“己熔川这好小子,今天真是让老夫开了眼哈哈哈……”敢当在人群的簇拥下大笑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