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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 作者:戊合光
些却似是而非,不乏合气道与中国武术的影子。她的路数简直如同盘大杂烩,说实战性强,却夹杂着不少好像演电影样华而不实的花架子;说她弱,以她现在的水准,单挑二十个经过格斗训练的壮汉完全没有问题。
到底什么样的师父才能把这么个精神不大正常——雷诺觉得像是自闭症——的孩子教到这种地步,这让他这种好奇心稀薄的人都不禁有些感兴趣起来。
应付着少女的攻势,雷诺有点头疼地看到不远处有警车开了过来,他收起随意的态度,左手推开女孩的膝撞,提膝压下她抬起的右腿,还是用左手,闪电般卡主了她的脖子。
手上稍稍用力,雷诺看着了看少女呼吸不畅而发红的脸颊,低下头凑近她的耳畔,“游戏到此为止,恐怕我们必须得离开了。”少女之前怒吼时零零碎碎有不少英语词汇,因此他直接说的是英语。
就像有冒着寒气的蛇爬上脊柱,曾挽救了少女无数次的直觉警报尖锐作响,除了巨大的惊恐,也许也因为听懂了对方的话,少女奇迹般停下了所有的攻击与抵抗,任由雷诺拉着她往反方向跑,甩掉了向他们跑来的警察。
十分钟后,公园外家咖啡厅里,雷诺无奈地看着坐在对面,手抓纸杯蛋糕,吃得满手满脸奶油的女孩,抽出了桌上的纸巾递过去道,“擦擦干净。”
警惕地停住动作,发现雷诺并没有生气的少女,恍若未闻地低下头继续舔起已经空空如也的蛋糕座。
“……再来块蓝莓慕斯蛋糕……算了,来盘鸡肉三明治吧,谢谢。”顶着女招待怪异的目光,雷诺泰然自若地点单。
把手边的白水拉近,块由于少女过于狼吞虎咽的动作而飞跃半个桌子宽度的蛋糕残渣落在了刚刚水杯停留的位置。
听得懂英语,会说泰文和英语,但也许是因为女孩有严重自闭症的原因,交流就如同鸡同鸭讲,完全没办法沟通。
不知道家住哪里、在哪能找到家人和朋友,明明害怕他,却又锲而不舍地跟着他。
像雷诺这种人,遇事的第反应向来不是报警,而是怎样自行解决。于是他带着饥肠辘辘的女孩在公园附近等待她的家人,顺便填饱肚子。
个小时过去了,雷诺仍没见到任何人在寻找这个少女。他只好打算把这个孩子交给警察,自己回去再通过黑火的情报网查找下这孩子的父母。然而这时,这个孩子在看到橱窗外马路上巡查而过的警车时,骤然紧绷了身体并露出警惕的神色。
这让他再度打消了报警的想法——即使这么做了,结果也不外乎这孩子赤手空拳几下把警察撂翻——就像对待刚才令她露出这样反应的年轻父亲样——然后逃之夭夭。
少女沾满尘土的衣服细看并非便宜货,衣领下露出的小截项链也明显价格不菲。格斗技巧远超常人——还对警察抱有敌意。
雷诺觉得,他可能捡到了个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女拳霸+杀死比尔2
给公司打电话说了小姑娘的事,照片传给下属不久就有了回信。并不是黑火的效率高到这个地步,而是这孩子的父亲这两天寻找女儿的消息,对于耳目灵通些的几乎人尽皆知。
顺手翻查了下这对父女的来历——少女阿珊是日泰混血,父亲岸本将司是东京黑道的个小头目,去年退出了社团的决策层,开始专心养女儿;阿珊母亲曾经是泰国帮派的成员,由于与阿珊的父亲相恋而被驱逐。直到阿珊的母亲在年前死于曾效力帮派的老大之手,营救爱人失败的岸本将司才得知了女儿的存在并带回日本抚养。
阿珊自幼患有自闭症,母亲患上了癌症这件事,使家中愈发入不敷出。阿珊的青梅竹马为帮助这对母女而带阿珊上街卖艺赚取生活费,这时候,阿珊在格斗途的天赋已有所显现。她并没有什么师父,如果定要说,她的师父是电视和电影,是隔壁练习泰拳被阿珊看到的少年们,是她每次战斗的对手。
这大概就是上帝为你关上了扇门,就会开扇窗?
摇摇头,雷诺按照资料上的号码拨通了阿珊父亲岸本将司的手机。
“日安,岸本先生。今天下午我在上野公园遇到了你走失的女儿阿珊,我想知道你什么时间有时间来接她?”
“随时。”对方醇厚沉着的声音下带着隐隐焦急,“假如现在方便,我这就过去,不知道您是哪位?”
“李雷诺。”
“……黑火?”
“是的。我们在公园正门外的咖啡厅,要和阿珊说说话吗?”
“如果不介意的话,非常感谢。”
雷诺叫了正在对面玩勺子的阿珊声,“你父亲的电话。”
“爹地。”阿珊偏头,神色木木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沾满奶油的小手接过手机,迟疑地放在耳边,大概听到岸本说了些什么,她高兴地大叫了声“爹地!”
岸本在电话那端说了会儿,阿珊安静地听着,不时发出嗯嗯的应答,眼睛微微弯起,形成个无邪又快乐的弧度,笑容纯粹而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门口的铃铛叮铃声响起,个被黑色定制西装严密包裹起来的高瘦男人走进来,他戴着细边眼镜,气质沉稳,四十出头本应是最好的年纪,目神情间有些苍凉麻木,让人联想到垂暮的豹子。只有在见到阿珊的瞬间,他的眼中才闪过丝名为希望的生气。
“我是岸本将司,阿珊的父亲。”见雷诺没有起身的意思,男人也就省去了握手之类的礼节,不见外地坐在阿珊那边,“三天前阿珊和朋友出去的时候走失了,现在我们父女得以团聚,李先生,真的十分感谢。”
句走失,轻飘飘将阿珊跑出来的原因带过,可见岸本离开决策层之后,日子远没有以前好过呀。
“阿珊很可爱。”对面的女孩没有依偎在父亲身边,甚至没有看岸本眼,只是比刚才放松起劲地玩着小勺。“下午在公园遇见她时,对父母吵架吓哭了他们的小孩,阿珊以为那对他们在伤害那个孩子,就想将他带走,后来那对父母报了警,我就把阿珊领了出来。”
岸本闻言露出了既惊讶又无奈的神色,他低头看了看女儿微微苦笑,“阿珊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轻轻喟叹声,“都是我的过错。假如我早点把她们母女接回国,阿珊就能得到好的治疗,她的母亲也不至于这样早过世。”
雷诺没有接话。
沉默会儿,他忽然毫无征兆地道,“听闻田中组最近的情况不大好?”
听到这个,阿珊的父亲抬起头,目光由缅怀转为锋锐,神情冷峻起来。
个月前,岸本所在的社团,田中组的副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