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同人】加里安今天也很心塞 作者:奈晚歌

    背给他的诺言，次次做着自以为为他好的事，然后次又次让他难过？

    “……”

    不知该如何回答，精灵眉眼微不可觉颤抖了瞬，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你可以为之而死的东西，同样也可以藉之以生。

    至少在这之前，他直是这么认为。费迪伦的话虽然偶尔听起来不太让人舒服，但也确实是他生都会实践的真实写照。那位颇为偏激却也派赤子之心的卫队长把加里安打磨成了和他如出辙的忠诚近卫，如同镜像两段彼此相望的倒影，是无能为力的过去，也是无可奈何的未来。

    但现在，他有些不敢确信了。

    “还是没有想清楚吗？”

    伴随着空间剧烈的振动，眼前浅灰色的迷雾也逐渐散开，加里安偏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位。数十道光影从身边呼啸而过，他能看出这些遥远而又模糊的光影，其实都是自己曾经的记忆。而那其中从头到尾交错的，满满又都是同张太过炫目的容颜。

    “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精灵，加里安。”

    视野尽头，有人影隐隐绰绰立于虚无之中。他并不能看清他的脸，却也不妨碍从他语气中想象出，那人脸上究竟是怎样种深不见底的漠然和讥讽。

    “明明有着坚不可摧的决心，明明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却竟然直被自己的信念所困扰。”

    结束的尾音微微上扬了些，透露出主人心底的惊讶与好奇。从不动情的冥府之主静静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精灵，或许也是微微叹了口气，难得为他那永无宁日的生唏嘘不已。

    伊露维塔裁定万物，设计了众生不可改的结局。他从至高神眼中洞悉切，也因此也意想不到，向简洁明了的伊露维塔，居然会为加里安编织出截然相反的两个终极。

    “当你不再为所知的切而迷茫时，你就可以从这里离开。”

    身影开始如水般在虚无中消散，曼督斯最后看了若有所思的精灵眼，这么淡淡开口。如既往冷厉，却也难得添了几许微不可觉的松融。

    他只是个审判者，无法替他做出什么选择。他的未来该当如何，究竟该往哪儿去，能够把握的，事实上只有那个精灵自己而已。

    “我会直等待你的答案。”

    ——回答我，回答你自己。你直以来所为之付出、乃至最终失去生命的，究竟应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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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曼督斯的神殿，死亡从来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冥府之主给了加里安在殿堂自由行动的权利。在千万等待转生的失落者中唯人有此殊荣，对加里安来说并非是种荣幸，而像是困扰。毕竟曼督斯居所的空间交叠，安放着所有无处可去的灵魂，因此很时候，他都会在无意间闯进别人的梦境。纵然对于他们内心隐秘并无探究之意，但见了被各种命运所围困的同族，对于那份无能为力的悲哀与痛苦，他也很难说没有什么触动。

    ——或许，这也是曼督斯的用意所在吧。

    这么淡淡想着，加里安坐在身后冰凉的台阶上，有些难受地轻揉着额角。

    命运的判官果真名不虚传。而大概也只有他那般无情无欲的神祇，才能担负得起众生执念，才能不轻易陷落在别人的过往里，永远清醒着沉沦。

    ——就算无法转生，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瑟兰迪尔是个真正的精灵，加里安对于这点很清楚。他不会惧怕漫长时间的流逝，所有自己想要的，都会坚定不移地伸手求取。他也不会如他般被过往所困扰，为了不会失去而放弃所有得到的可能。那么，在切皆无法抵挡的时间面前，他们又怎么能够确信，彼此是可以真正陪伴着走到终点的人呢？

    而如果他的坚持，他的忠诚和瑟兰迪尔所希望得到的截然相反，他耗尽心血为他筑起的城墙也不过是种最终给予痛苦的困扰。那么他又怎么能够说服自己，他所付出的，的的确确就是精灵王需要，并且乐意接受的呢？

    ——或许，这也是曼督斯那家伙不肯放他就这样转生，不惜闯进他梦境里也想要让他明白吧。

    而自己也正如他所料，不曾回头看过来路，只知带着满心杂草荒芜，路下沉。

    很少会有如此心烦意乱的时候。本以为死亡所能赋予他永恒的宁静，却依旧将他拖进加难以挣脱的漩涡中。因此，当加里安猛然发现这片空间中其实不止他人时，实在有些忍耐不住心头的恼火。

    “你是谁？”

    他看着面前这个颇为年轻的精灵，眼神明灭。似乎被什么事所困扰，又好像终于寻回了遗失半生的谜底，在脸上交杂出种加里安看不懂也不想懂的惊喜与茫然。

    彼此沉默对视半晌，那精灵上前两步。天青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大总管苍白灰暗的神情，仿佛许久不见的故人般，熟稔坐在了他身边。

    “我见到他了。”

    似乎没有听见加里安略带不耐的质问，精灵喃喃自语，目光投向面前的虚空中，不知落在哪处。

    “我等了几百年，这么漫长的时间过去，他果然和我记忆中模样。”

    “……”

    明智闭上嘴，知道自己恐怕又是不小心闯进了谁的思念里。加里安靠着身后光滑的大理石柱，眯起眼，安静听着陌生精灵的讲述，昏昏沉沉几乎睡去。

    ——这并不是个什么跌宕起伏的故事。

    相比于加里安倾听过的无数史诗般曲折震撼的传奇，实际上，寥寥数语就足以概括。

    然而，渐渐地，他琥珀色的眼眸中却开始浮现起从未有过的惊诧。不为精灵百年如日的等待，而是那份比自己还要遥遥无期的缥缈爱恋，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个鲜明的形象能够承载。

    “你爱了个从没见过的人几百年？”

    扭过头，看着旁边精灵颇为年轻的侧脸，加里安皱起眉头。

    “怎么说，或许还要久……”微微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他眼中深切的怀疑与震惊，精灵闭了闭眼，淡淡开口：

    “我只是继承了份这样的记忆而已。然而时日越久，那其中不属于我的爱慕就越发清晰……到现在，我都已经分辨不出，爱着他的到底是我，还是那只留下了记忆的那个人。”

    “不会不甘心吗？被别人的爱恋束缚了自己生？”

    凝视着他脸上似悲似喜的表情，加里安心下阵叹息。

    “最开始确实是恨着的。明明我从未见过那个精灵，为何要深陷在别人的感情中，甚至还随着时光流逝点点沉沦在那份虚无缥缈的温柔中，永远都没有解脱……”

    回首深深看进大总管琥珀色的瞳孔中，精灵眼中神色越发奇异：

    “但是，我却愿意